程悅見虛子回越發憤怒，不由繼續引他往下說，“可阿苑跟我說，是你師父和元維尚草菅人命，殘暴無道，才惹惱了眾怒.......”

“胡說八道！”虛子回似乎不住心中多年的憤怒怨恨了，忍不住一吐為快，“分明是天靜宮怕我師父和聖祖皇帝統一天下，大權獨攬，會威脅天靜宮的地位，才鼓眾人打他們......”

“可你們用活人煉蠱，有違天道！”

“天道是什麼？天道難道就是讓強者一味讓著弱者？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萬事萬分明都是弱強食，強者本來就應該統治弱者，這纔是天道！”

........

“可你師父連救了他命，把他匿藏多年的大巫都殺了，這難道不是恩將仇報？”

“大巫太老了，他本來就冇幾年好活，我師父幫他把巫蠱從莘州蠻荒之地帶出來，讓他的部族都過上食不愁的好日子，這難道不是對大巫最好的報答？”

“你這是狡辯，巫蠱本來就不應該存於世，用巫害人更不可取。”

“若本就不該存在，那它為何又存在了這麼多年？程悅，不要再相信那些聖人之言，教化之道，那都是騙人的，世上本冇有善惡，隻有強弱！”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讓我相信你那一套？你的僵死軍都被消滅了，你拿什麼跟我們鬥？”

“看來我不亮出底牌，你是不會相信我了？”

虛子回看著程悅，毫冇有被質疑的氣惱，反倒滿臉含笑，興致盎然。

曹思雲聽他倆爭辯已經聽膩了，虛子回對程悅充滿興趣的眼神，更是刺眼。

明明纔是要出有出要才貌有才貌，可這些男人一個個都跟眼睛瞎了一般，計燃眼裡隻有阿苑，錢九道眼裡隻有程悅，而現在連虛子回對程悅的興趣都比對的大。

這讓曹思雲心裡十分不爽，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先生莫要上的當，這是套你話呢。”

“郡主費心了，他既然敢說，就不怕我知道。”程悅淡淡一笑，穩若泰山。

虛子回大笑起來，“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的確不怕你知道這些，因為你是個明白人，知道怎麼做選擇。”

程悅心裡一，虛子回太自信了，自信的讓害怕，“所以你要亮出底牌了嗎？”

“三顧茅廬，以誠相待，想要你的忠心，我自然得拿出誠意來。”虛子回的話讓曹思雲臉大變，他不會是現在就要把那個亮出來吧？

那可是他們唯一的底牌，也是奪回王位的唯一指，怎麼能這樣輕易就亮出來？

可不待曹思雲阻止，虛子歸掌三聲，隻聽一陣轟隆隆，口的石臺同時轉起來，兩種火焰織在一起，像一注束直衝上去。

“轟！”

四周突然亮了起來，程悅不由抬起手擋住了眼睛，待稍稍適應後，放下手，驚呆了！

什麼地宮、石臺都冇了，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穀地，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

草草一眼看過去，大約有上千人，可這麼多人，竟然雀無聲，甚至連呼吸聲都冇有。

程悅隻覺得渾冰冷，站立不穩，僵死軍，他們都是僵死人！

上千個外形跟常人無二，卻完全聽命於虛子回的殺人工，就藏在離曆山關不到二百裡的地方。

而皇上和阿苑，現在都在曆山關！

“你，想讓我怎麼跟你合作？”程悅咬牙關，要把這個訊息傳送出去，越快越好。

虛子回十分開心，“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果然冇看錯你。不過，你現在可冇有跟我合作的誠意，我猜你想哄著我放你出去，好把在這兒聽到的看到的都傳回去吧？”

程悅控製不住的抖起來，覺得自己就像被掀了殼的蝸牛，剝了皮的刺蝟，無遁形。

曹思雲看著程悅慘白的臉，心裡舒坦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輸了。”程悅抿了抿，苦一笑，“可皇上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可能背叛他，阿苑是我至好友，我更不可能背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虛子回笑了，“我可不是李璟那種冷酷無之人，最是憐香惜玉了，對你這種人，我百般疼還來不及呢，怎麼捨得殺。”

“過來，到我邊來，陪我去看一場好戲，我就放了你。”

程悅定定地看了虛子回好一會兒，緩緩走了過去。

離得近了，程悅方纔看清虛子回坐的竟然是個椅，而且他的右側小似乎比左側細了些。

他是真的有病，程悅的心忽然安定了不。

隻要他是真的需要阿苑幫他治病，他就不會殺阿苑，隻要阿苑不會有危險，就能穩住心神跟他慢慢周旋。

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放棄！

要活著回去，要和九道親，要給皇上當好都察史，還要跟阿苑做一輩子好姐妹！

“你好像冇那麼害怕了，是因為我的嗎？”虛子回看向程悅，目銳利如針。

程悅自知瞞不過他，便老實承認道：“你的似乎有些問題，我以前聽阿苑說起過，患兒若是高燒不退，會導致上下外氣津難以通暢，不到之容易發生畸形病變，極為棘手。”

虛子回臉變了，他盯著程悅沉聲問道：“可曾說過如何醫治？”

程悅等的就是他這一問，垂眼沉思了會兒，才慢慢回道：“阿苑說治病最忌諱頭疼治頭腳疼治腳，一定要尋查源，這種病患決不能治，而應該健脾、潛、疏通經絡、調節氣津，最最重要的是，越早治療恢複的越好。”

“恢複？”虛子回的眼中閃過一亮，“說此病可恢複？”

程悅努力下心中歡喜，鎮定回道：“當然，天靜宮乃是世間醫之大者，這種病癥也不知治好過多，阿苑還說要配製一種丸藥，專治孩高熱驚厥，以免日後再出現家人無知而害的孩子終苦。”

虛子回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家人無知，孩子苦，嗬嗬嗬嗬，天靜宮真是菩薩心腸，好一個家人無知，家人無知啊--”

若真是家人無知就好了，那他也不用這麼恨這麼苦了。

“先生！你莫要--”曹思雲見虛子回被程悅三言兩語忽悠這樣，不由急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