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浣跟著顧柒也算是在穆南樞邊留了這麼久的時間,雖然平時阿旺不會提到工作上的事,顧浣也約知道穆南樞的做事風格。
例如當初那眼球燒烤,例如馬,例如古風大宅的。
在給顧柒通風報信之前顧浣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最壞的後果,最後還是選擇幫助顧柒。
小姐,如果這是你拚命也要守護的東西,那麼我也會為你守住。
穆南樞平時對任何人都是冷漠的態度,顧浣跟著顧柒,平時他不怎麼聊天說話,但隻要顧浣有什麼需求,或者打聽顧柒,穆南樞還是會開口和講話。
這種程度比起普通人已經要重很多了,阿旺也好好對待顧浣,包括和阿才的關係,他們一直都相得不錯。
穆南樞突然顧浣過去,顧浣還說出這樣的話,阿旺慌了。
“浣兒,怎麼了?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顧浣笑了笑,笑容中全是苦,“沒事,就是做了一件會讓先生生氣的事。”
“你好端端的乾嘛要惹先生呢?是什麼樣的事?”
“一件他想要弄死我的事。”
“我的浣兒,你彆和我打啞迷了,你不說都快急死我了。”
“沒事,彆讓先生久等了,我們過去吧,先生不喜歡等人的。”
阿旺不知道顧浣做了什麼,過去都是膽小怕事的形象,今天提到死竟然微微一笑,那背影頗有一種一去不複返的悲壯。
推開門,穆南樞閉著雙眼,手指快速的把玩著玉珠,速度比起平時快了一倍,穆南樞生氣的點你隻能從這些細節發現。
第一次見到穆南樞顧浣就害怕這個人的,後來見他對顧柒那麼好,慢慢不怕了,但始終也是有敬畏之心的。
因為在這個世上他在意的始終隻有顧柒,不要妄想自己是顧柒的人他會手下留。
“先生。”顧浣了一聲。
穆南樞在緩緩睜開了眼睛,有時候顧浣覺得穆南樞真的就像是神,上是不染紅塵的高冷和疏離。
尤其是顧柒離開以後穆南樞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覺,唯一的一點煙火氣也都消失不見。
他一睜眼就像是廟宇的神尊佛像睜眼一樣讓人張。
“來了。”穆南樞聲音淡淡,分明沒有刻意施,那渾然天的冰冷氣場足夠迫顧浣。
阿旺也不管那麼多,總覺得要壞事了,他索往穆南樞麵前一跪。
“先生,不管浣兒做錯了什麼,求求你放過,無親無故,現在連顧小姐都走了,隻有我這個親人了。
先生看在我伺候你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浣兒這一次吧。”
穆南樞低垂著眼看他,“你不妨問問自己做了什麼。”
阿旺也想不出膽小怕事的顧浣能做什麼讓穆南樞生氣,可先生也沒那麼無聊耍他玩吧。
“浣兒,你說,你做了什麼?”
顧浣心疼下跪的阿旺,也就沒有瞞。
“我提前通知了老爺有人跟著他的事,小姐應該會撤離讓阿才撲了個空。”
如果阿才沒有撲空,穆南樞應該不會讓過來。
“浣兒,你是不是傻啊,你為什麼要背叛先生?”
“背叛?我跟在小姐邊這麼多年,從來就不是先生的人,又何來背叛一說。”
“可……可你之前……”
顧柒還沒有離開之前,顧浣更像是穆南樞安在顧柒邊的眼線一樣,顧柒有什麼靜都會給穆南樞彙報。
在阿旺他們的眼中顧浣就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之前是我錯了,我和先生的想法一樣,雖然不舍得拿孩子來做犧牲品,但更想要小姐能活下來,活下來才會有其孩子,傷心隻是一時,小姐一定會理解我們的。
可後來看到小姐心策劃了一場離彆,不惜借助彆人的力量,不惜讓自己服用催產藥,不惜剛生產就離開,不惜和先生你永彆。
隻是想要保護那個孩子,儘到母親應該儘到的責任。 我反思了幾個月,我們抱著為好的想法,不正是和那些父母一樣,假如自己是醫生老師,也著孩子接這份職業,覺得這是為好,也許孩子本就不喜歡學醫
當老師呢?
我和小姐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拋下我,這一次卻是一點風聲都不就離開我了,在眼裡我是背叛者。
先生,我不想當背叛者,我隻想要小姐幸福快樂,如果這是的想法,我不管有什麼後果我都要幫。
就算是你今天殺了我,我也不會後悔我做的這些事。”
穆南樞看著那背脊筆直而站的人,從看到顧浣開始就覺得是一個弱的小人。
這一刻他竟然從上看到了顧柒的影子,這一份倔強不正是和顧柒一樣嗎?
明知道前麵是火坑懸崖,為了自己的信念也要往裡麵跳。
阿旺知道顧柒是穆南樞的底線,顧浣做什麼他都會原諒,唯獨這件關乎到顧錦的事。
這幾個月為了查找顧柒的下落耗費了多人力力,這些不談,是穆南樞牽掛顧柒的心大家都能覺到。
明明馬上就要抓到顧柒,被顧浣這麼一攪和,不僅放跑了顧柒,而且也打草驚蛇,以後再想要找到顧柒就不簡單了。
這個錯,穆南樞足矣讓死。
“先生,就讓我代替浣兒過吧,到底是顧小姐邊的人,如果你了,顧小姐知道了會不開心的。”
阿旺抬出顧柒,為的就是希穆南樞看在顧柒的份上饒過。
“一百鞭,自己領罰,從今往後不要讓我再看到。”
穆南樞到底還是手下留了,不為其它,就隻因為是顧柒的人,是從小到大顧柒的玩伴。
要是自己真的傷了,顧柒回來了知道,以那子一定會鬨翻天的。
他終究還是舍不得傷顧柒一分一毫,哪怕隻是讓臉上出現一點不愉快的神。
阿旺知道他這是從輕發落了,連連磕頭,“謝謝先生,謝謝先生。”
顧浣想著之前阿旺傷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上次是八十鞭他都傷了那麼久,這次可是一百!
“先生,錯是我犯的,你要罰就罰我。”
“你以為我不想罰你,如果你不是的人,你百死也難辭其咎!”穆南樞的聲音突然變大。
向來沒有表的他這已經是震怒的表現。
“先生,我知道你會生氣,可小姐這樣會更開心啊,你為什麼不能學著去尊重,這樣也不用著離開了啊!”
“尊重?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一次又一次昏迷,直到哪天徹底昏迷再也無法醒來讓我後悔一輩子嗎!”
剛剛穆南樞的聲音隻是變高,這一句則是嘶聲力竭。
“才那麼小,我怎麼忍心,讓的歲月就此終止!
你告訴我,是尊重重要,還是命重要?
螻蟻尚且生,更何況是我的人。
如果我父親當年不是因為母親的死而難過,那麼他也不會二十多年沉迷研究。
我不要重蹈覆轍,我不想等死了,對著的一遍又一遍做著冰冷的研究。
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隻要活著,你明白了嗎?”
顧浣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穆南樞沒錯,自己沒錯,顧柒也沒錯,那究竟是誰的錯呢?
們進了一個死循環,再也無法解開。
穆子期後悔一生,那樣漫長的痛苦和無儘的絕,顧浣不知道那是怎樣一種。 “哪怕是因此恨我一輩子,甚至再也不想見到我,我也隻要顧柒一直笑下去,直到生命的儘頭,而不是為了所謂的尊重和理解,讓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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