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死要錢的老虔婆，給你給你！”

老大娘一個勁兒的要錢，把守門的差惹怒，板著臉地從荷包裡掏出碎銀子，扔了過去。

佔便宜沒夠，這種市井小民，計較也沒意義，差不不願地掏錢，心裡卻盤算，這筆賬記著，回頭找自家大人報賬，不能白白掏錢。

差拎著老母，看老母一臉嘚瑟，直接了它一下。

“我的心肝呦！”

老大娘雙手捂著口，好像隨時能斷氣一般。

“放心，禍害千年！”

差瞪一眼老大娘，惹對方，老大娘抓住一句話，吼道，“你這後生，到底會不會說話？什麼禍害？我這寶貝疙瘩，是我的心肝！那吉自有天相！”

兩個要吵，李海棠著急，出來抓母，剛剛六隻都吃了東西，這會兒，還沒看出什麼異常。

桌面上，還有最後一道菜，是一盤餃子。餃子只剩下一個了。

老母以爲自己下蛋有功勞，得到了額外的獎賞，咯咯地喚兩聲，低下腦袋，下，啄著裡的餃子。

沒多久，餃子還沒吃完，老母晃了晃子，發出慌張的聲，接著，倒地不起，氣絕亡。

“我的寶貝啊！”

大娘聽說自己的寶貝老母死了，握著兜裡還帶著溫度的蛋，哇哇大哭。

圍觀衆人沒有理會大娘，而是表凝重，看來，曹家人真的是吃餃子中毒死了。

一大家子，幾乎是同時，倒在喧譁的長街，毒發亡，上上下下，一個人都沒剩下。

李海棠又把桌上的幾樣菜品看一眼，相互沒有忌，更產生不了砒霜，曹家人的死，是被下毒無疑。

“還有不到兩個時辰了。”

張崢估算一下時間，隨後繞著屋子走了一圈。

曹家人口簡單，親戚多半在鄉下，平日裡不怎麼來往，但是關係很好。

鄉下的親戚上門，偶爾送點家裡的出產，每次回去，曹家大娘都會讓對方帶點豆腐，從未紅過臉，吵架都不曾。

得知這一家八口被毒發亡，鄰居本不信，站在外面抹眼淚，一陣唏噓。

李海棠看著鄰居的表，曹家有好人緣，不似作僞，真實，真心實意地。

兇案很簡單，應該是一起仇殺。

屋氣氛抑，李海棠回到院中，面前，和曹家小兒定親的陶林，死命的呼喊，眼神卻不忘屋看，手裡握拳，不像是痛，反倒是有些心虛。

表現得撕心裂肺，用來掩飾心的不安。

不是懷疑什麼，陶林的脖子側，有一條紅印子，明顯是吻痕，新鮮，不出一個時辰的痕跡。

陶家和曹家要結親了，陶林上的印子哪來的？

“大年三十這一天，曹家見了什麼人呢？”

李海棠走到一側，問左鄰右舍。

兩家關係好，中間隔著矮牆，只到腰，家裡來人，鄰居定然能聽到靜。

“沒來，一個人都沒有。”

鄰居非常肯定，下晌，他還在和曹老爹聊天，炫耀家裡準備的幾樣大菜。

大年三十是一家團圓的日子，拜年走親訪友，留到大年初一。

曹老爹樂呵呵地，表示年後閨親，兩家人一定要坐一起，喝上幾杯。

“那曹老爹有沒有說自己吃餃子？”

李海棠小聲地詢問，揹著陶林，心裡的狐疑越來越大。

“有啊，我說留著守歲吃，他說要提前，不然家裡的小孫子，肯定守不到十二點就睡著了。”

鄰居說起餃子，很有印象，曹家小娘子最喜歡吃韭菜蛋蝦仁的水餃，年前兩日，親家陶家，送來了蝦仁。

“原來如此。”

李海棠心裡有個大概，按照陶家這條線查下去，一個時辰就能破案。

殺人是有原因的，陶家不承認，還可以和陶家的鄰居打聽。

李海棠自己猜測，陶林有了別的相好，一直想要退親，但是曹家不同意，因而心生怨懟，頭腦一熱，用砒霜泡了蝦仁，毒死一大家子。

或許，陶林沒想讓曹家所有人陪葬，目標只有曹家小兒一人。

李海棠準備離開，臨走前，告知張崢吻痕的事。

“沒想到你這麼有觀察力。”

張崢點點頭，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自從陶林進來，我就清楚他是兇手。”

“爲什麼？”

李海棠訝異，難不是案子辦多了，有了直覺？

“不是，他自己說的，自己承認是兇手。”

張崢擺擺手，可以抓人了，帶回京兆伊衙門審問，在大年三十的夜裡，結案，不把案子拖到明年。

“嗯？”

李海棠出門那會兒，就見陶林嚷嚷，還想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有的話，讓張崢認定他是兇手。

“剛剛他說，兇手太狠毒，用砒霜毒死一大家子。”

張崢抿脣，死於中毒，周圍人都基本瞭解了，但是剛剛用母做實驗，李海棠鑑定爲砒霜，只有差知。

陶林又沒進屋，怎麼就知道曹家人死於砒霜中毒？

自己不打自招，自以爲聰明，賊喊捉賊，智商人。

案沒有多懸念，李海棠一行人回到莊子上，小豆包玩累了，呼呼大睡。

李海棠親了親胖乎乎的小包子，又了自己的肚子，再生個小閨，最近今年，都不想繼續生了。

生養小娃，好費力氣，還想和野人夫君出門，遊山玩水。

大年夜，人聲鼎沸，竹聲聲，馬車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遠遠地就能看到自己門口掛著的一排排紅燈籠，又一年了。

守歲之前，夫妻倆醒豆包，一家三口，外加肚子裡的小不點，一起虔誠地祈福，來年一切順利，越來越好。

……

噼裡啪啦！

大年初一，李海棠是在一陣鞭炮聲中醒來的，今日是走親訪友，拜年的日子。

李海棠在京都結實了幾個姐妹，方芍藥，林菀和甄氏。

之前和方芍藥約好，大年初一帶著豆包去拜年，而後和一起匯合，再去林家熱鬧熱鬧。至於甄氏那，家大業大，接待的人多，忙的不可開，姐妹幾個在正月初六以後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