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楞了一會兒,才道:“你說的是真的?”
張天師道:“貧道絕無虛言。”
太后娘娘久竟浮沉,很快從震驚的心中緩解過來:“那天師覺得他留在朝中所爲何爲?難道是有什麼謀不?”
終於明白許仙的態度從何而來,但任何一個當權者,得知自己旁有一個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強大人,恐怕都只會到不安。
張天師道:“這個貧道也不敢妄自揣度,但從許大人所作所爲來看,想必是爲了積修功德,也可能是爲了遊戲人間。”
這兩條其實他自己也將信將疑,即使是爲了積修功德,也不該沾染上這麼大的因果。遊戲人間的神仙雖然不,但大多是流連於市井之中,而非朝堂之上。
張天師飄然而去,回山修行。
太后娘娘沉默良久,終於長嘆一聲。縱然懂得再多的權智謀,對一個神仙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而且看來許仙並無什麼惡意,反倒是真的一心爲天下謀劃,索『』由他去吧!只是他所提及的那拜火邪教,看來並非空『』來風,要多多注意一下了。
太后娘娘一腦門子的天下大事,卻沒發覺旁的小皇帝低著頭拳頭握,眸中是無法抑制的興。但了一眼旁的太后娘娘,臉上又有些苦惱的樣子。
許仙直奔魚玄機所在的民居,眼前卻只有一面牆,這自然難不倒他,凝眸一便見門庭開,連門檻上都落了一層積雪,彷彿已經默默的等候了多時。
許仙吸了口氣,放緩腳步,踏門庭,進屋中,眼前忽然一暗,彷彿踏另一個世界中。
門外明明是天大亮,又有積雪倒映著天,卻似無法這房間之中,只有八仙桌上那一盞七星燈緩緩燃燒著,只剩下五朵火花。
許仙輕聲喚道:“玄機!”
筍兒聽到呼喚從屋走出:“師叔,你來了,師傅剛睡下。”
許仙訝異的道:“睡下?”難道沒算到我要來嗎?“我去看看。”因爲這個緣故,便索『』以幻封門,真實的大門卻始終開著。
筍兒連忙攔在他面前,懇求道:“師傅已經好多天沒睡了,你讓睡一會兒吧!”卻聞後傳來魚玄機的聲音:“你來了。”
在許仙的眼中,像是從黑暗中走出來似的,上穿著白『』單,鵝黃『』的道袍隨意披在上,長髮也不經打理的披散著,他注意到其中的銀似乎多了一些。
魚玄機以手掩口輕輕打了個哈欠,顯得睏倦而又落拓,但卻依然麗,微笑著道:“看來此行還算順利,說來聽聽吧!”
許仙張了張口,還是選擇先將此行的經歷敘說了一遍。
魚玄機頷首道:“度過中天劫,接下來的事,就有了一搏之力。”
許仙道:“可是你……”
魚玄機溫的打斷道:“先聽我說,接下來的災厄並不比上一個好對付,你的宿敵也已在著手準備了,一不小心便要重蹈當初的覆轍。”
“宿敵?!”許仙想起了一個人來。
終南山中,凌雲峰上,二人相對而坐,棋盤上黑子白子絞殺在一起,正到了最危急的時候,此時卻無人在意。
漢鍾離頭扎雙髻,袒***,舞著手中的芭蕉扇,問道:“你已下定決心要出山一趟?”
呂賓長而起:“天數到此,我亦不違,終要同他做一場了斷。”他雖仍是蓄著長鬚,負長劍,但神氣度卻已過去大不相同,了些許風流儒雅,多了幾分帝王般的威勢。
漢鍾離搖頭道:“那人恐怕不容易對付,莫要平白沾染一因果。”
呂賓道:“那人何時容易對付過。恰好我二人都到了憶起前塵的時候,不了斷此節,如何更進一步,證得天仙大道,師兄勿要再勸,賓心意已決。我已派椿前往胡人軍中效力,坐得上將之位,我將乘天命而滅夏,他要逆天改命,還需先過得我這一關。”漢鍾離見他仍自稱呂賓,並未往昔仇怨所『迷』,將前面刻著棋盤的青石向前一推道:“既然如此,那這棋盤你便拿去吧!”
呂賓揮袖將青石收進袖中,向漢鍾離施了一禮,便飄然下山而去。
許仙聽了魚玄機的推演,不大皺眉頭,“若那上八仙一腦的殺過來,憑我一人之力如何抵擋?”
那八仙可算名已久了,之所以稱爲上八仙,是因爲還有中八與下八。他們都是散仙中的佼佼者,上各懷利害法寶,恐怕任何一個都不容易對付,更何況是八個。
魚玄機淡定一笑道:“此事倒不必太過擔心,此事乃是你同純祖師之間的淵源,本就容不得他人『』手,純祖師想必也不願其他人牽扯其中,只要你不請其他幫手,那七仙應當只是觀而已。”
許仙鬆了口氣,雖然得不到其他人的援助,但也不必面對八個強手,他也更願意將此事一人擔當下來。“若只是呂純一人的話,我倒還有幾分把握。”
魚玄機道:“你莫要高興的太早,據我的推算,此戰你必敗無疑。”
許仙道:“什麼?”他度過中天劫爲神仙,又將木星修至合星大,如今可是自信心棚,哪能想魚玄機一出口將他定爲必敗。
魚玄機忽然問道:“你會下棋嗎?”
許仙傲然道:“我會輸棋?”
魚玄機無可奈何的道:“你呀你!”
許仙道:“喂,這跟下棋有什麼關係。”
魚玄機神一笑:“自然是大有關係,不過我早知道指不上你,附耳過來。”
許仙將信將疑的附耳過去,聽在耳畔低語,溫暖的哈氣噴吐在耳中,讓他有一點點,但所說的容很快讓他收斂的心思,一會兒微笑,一會兒沉思。
直到語畢,許仙由衷的讚道:“果然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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