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綱目》固然是李時珍一生的心,但也要限於他本的時代侷限。但許仙卻不會如此,雖然在實際的行醫上,肯定不及專業上的醫生。
但他自信比這個時代所有的醫生都更瞭解人結構,以及運行模式。這些東西,足以覆蓋這個時代的醫學。
白素貞看著面前這個男子,那還有半分孩子氣,?反而有一種改天換地的豪。竟也信了他那句大話:“我這本書若寫出來,就在也不需要別的醫書了!”
突然又問道:“漢文你也算個修道者了吧!”
許仙一愣道:“應該算是吧!”雖然他修道的初衷是混口飯吃。
“每個人的道都要靠自己去修,你若要問我,還不如問問自己,這是你的道嗎?”
許仙不問自己:道是什麼?自己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學了點法的普通人而已,固然是有點力量,但也不敢有什麼自矜自傲之心,程什麼修道者!
不過其實也是有的吧!從一開始就有的,從顧不得命跳下冰冷的湖水,顧不得功名去同無賴廝鬥。無論平日是個再怎麼普通的人,咱至在那一刻,自己是不平凡的吧?那也是一種道嗎?
那到如今爲什麼反而猶豫了呢?明明已經擁有了更大的力量,明明再也不用擔心生活與前途,卻反而沒了當初的慨然。富貴願意的生活,反而將那點書生意氣,給磨滅了嗎?
自己固然不是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聖人先者,但若有機會能夠救助無數的人,難道就可以置之不理嗎?見義不爲,非男子也!就算有人嘲笑又有何妨,就算被人誤解又怕什麼呢?只要自己那顆心還在,無論是怎樣的結果,都可以無悔吧!這纔是所謂的修道者的還以吧!
“道”如果簡單的從字面上理解,那不就是路嗎?可以通往目標的路,自己決定要走的路。
而路,總是人走出來的、修出來的。【消逝的小草?上傳】
誰曾想過真的可以長生不老,單就那麼一代代的努力過來,歷經千載,纔有了這諸天神佛。前人面對一條貌似不可能的事,上能投如斯心,而終有所就。我佔有如此多的優勢,反而因爲什麼命數而逃避呢?
怕順著命運的安排,而到命運的捉弄,那想問一問,命數爲何?天意爲何?什麼是順,什麼是逆呢?
有人說順者爲仙,只有順從天道才能長生不老。
有人說逆者爲仙,本就是盜取天地靈氣以抗天命。
但許仙突然明白,所謂仙,所謂佛,所謂人,一直在做的都只是四個字——順而逆之。大禹治水要疏通河道,順應水,這算不算順。如果不算,,而強行堵塞,他早如其父一般被殺了,還有什麼禹王定鼎。
但大禹最終目的卻是要治理水患,對抗天災,這又算不算逆?若不是逆,順的意義又在哪裡?
修道也是一樣只有順其自然的吸丨納氣,才能對抗對生命的侵蝕,才得以長生,得以仙,得以逆天而行。“順”本就是爲了逆,想要“逆”就不能不順。
若只會逆,只會說什麼“天地不仁”的胡話,整天“賊老天,賊老天”的罵個不停,彷彿那就能顯示自己與衆不同,但最終不過是個自以爲是的狂夫,莫名其妙的笑話而已。
若只會順,也不過時個隨波逐流的凡夫俗子,每日說命道運,只會將天道二字掛在邊,小心翼翼的怕行差走錯,等到敗亡還要嘆一聲“天亡我也!”那我且問,你做人的尊嚴何在?
佛祖菩提樹下悟法,踏七步紅蓮,道一聲“天上地下,唯吾獨尊!”厭者說這是自傲自矜之言,者說這就是佛祖的氣魄。
但卻不知,那個“吾”,真的指的是他自己嗎?要知道,他那時候還不是什麼佛祖,甚至不是什麼和尚,而只是一個平凡的修行者,只是一個人啊!
那個“吾”指的也就是人,指的是天上地下的大地衆生,生於這世上的每一個生靈。
想想這大千世界,大海固然深沉,大地固然寬廣,但在滄海與桑田之間,也不過時無能的死,毫不能爲自己的存在而改變什麼。
而只有卑微而渺小的生靈,在這短暫的生死之間,去爲自己的生命去努力,去鬥.
若他們不是”唯我獨尊”,那還有什麼是”唯我獨尊”,若沒有唯我獨尊的志氣與勇氣,又要怎麼在這死寂的宇宙之,?再者茫然的天道之下,在這短暫的生命之中,爲自己去爭取一份自由。若不是如此,又與河邊的一塊巖石有什麼區別!
我轉到這世上,不是爲順,也不是爲逆,而只是爲了自己的道,去爭取、去努力。莫失本心,莫忘本,否則就是功了又與失敗有何分別。
“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就算田園荒蕪,食不果腹,只要不違了當初的信念,心中也是無悔。
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順著自己的心意行事,又何懼人言,何懼命運。道之所存,雖萬人吾往矣!
就算有一天,真的走到命運的巢之中,那時候也只有拼勁全力去爭取而已。若是一開始就畏懼了,逃避了。又怎麼稱得上一個人字!
天上地下,唯吾獨尊。大道茫茫,所問唯心!
白素貞在一旁瞧著,見許仙先是皺眉,似乎滿心疑。後又激昂,彷彿人神戰。然後滿臉慨然之,如將上戰場的勇士。最後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雙手合什,如老僧定,角漸漸泛起一瞭然微笑。
白素貞看著許仙的狀態,腦海中不升起一個“悟”字,卻不知剛纔的話給了許仙多大的。
許仙要做的選擇不僅僅是編一本書而已,而是做了一個選擇,選擇是否要走上原本那條命運之路。而且他曾計算過,若是要認認真真的編這本書,至需要一年多的時間,人生有多個一年可以用來浪費。
而在此刻,許仙神魂中也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太主星的芒不再呈放狀,反而奇異的收斂,不是的放,也不是火的燃燒,而像是水一樣在許仙的上流轉,形一層水將他套住。
讓白素貞想起了自己蛇蛻的時候,但卻又截然不同,那層水絕不像是要被排除安、被退下的雜質,而像是從許仙提取的淨化,蘊含其上。若非得說像什麼,那就像是廟宇中佛像上那一層金漆,並且不斷的變厚,也在不斷的加重。彷彿要形一個金的許仙。
許仙依舊雙手合十,雙眼閉,面容安詳。那金的許仙臉上卻是神萬變,忽而真怒,忽而安然,忽而猙獰。只是虛浮在真正的許仙臉上,彷彿表達了某種心意。
金的虛像雙手舞起來,許仙卻只是雙手合十,那舞的金手臂似乎被許仙真正的手臂所限制,做不出太出格的作,終於只是了手指,結一個法印:不明王印。
印法結的瞬間,金的虛像突然猛的睜開雙眸,眸中出金的芒,如同兩個太,使人無法直視。而水中的許仙卻依然閉著雙眼。?(客串手打)
與此同時,金的虛像突然猛地開口喝了一聲“臨”,這一聲喝,若是凡人看來只不過是許仙突然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白素貞聽來卻如雷霆霹靂,聲震屋宇。而金的水中,哪一個真正的許仙,卻是抿著,不知何時,那一抹笑意也已經消失了,變得莊嚴肅穆。
說來話長,實際上不過是一瞬間,許仙以金的虛像又施展了一次,施展過無數次的不明王印與九字真言。
在那一瞬間,從許仙金的雙眸爲源頭,在虛像上激盪起一層金的波浪,奇異的是,那波浪滾過的地方,虛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本來像是一層流轉的被勉強的凝聚起來,那麼現在則像是在凝固了的固,雖然依舊是半明的樣子。虛像的表也同許仙的表同化,一樣的莊嚴肅穆。只有雙眼還閉著。
白素貞以爲那一層虛像是神出竅,正在擔心,此刻不發出一聲驚呼:“金塑就!”
佛門中最核心的最求便是,凝舍利與塑金。這就如同道家的金丹與神,妖的丹。可以算是修行者的本之。若無這些東西,修來修去也是一場空。
如果說通過羅漢、菩薩這些稱呼看出一個佛門弟子的果位的話,那金的大小往往可以看出一個佛門弟子的法力。
果位實質上只是一種稱呼,乃至在佛門中的位置。西方極樂稱之爲“佛”的不知有多,但很多不過是在編寫佛門經義,管理佛國事上有大功的人。他們固然對佛法的傳播起到了莫大的作用。但並非每一個人都是和修行的。
而天下聞名的地藏王與觀世音,卻都是菩薩,雖然果位不是最高,卻都是佛門中的一流人。
而法海連羅漢都算不上,卻能得如來欽賜金鉢,可想起法力如何。若是將金顯出來,恐怕也不是一般羅漢能及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