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綵的房中,總是氣度雍容的綵現在卻怒吼著:“死丫頭你想怎麼樣?你說啊,你想怎麼樣?”高聳的膛劇烈的起伏著,顯示怒到了極點。
青鸞低聲道:“我要陪著你。”
“陪著我?!我進了潘府也不過是個妾室,你要做什麼,你說啊!”
“我還給你當丫頭,聽你使喚。”
“你不欠我的,我也不要你,你給我走!走啊!”
青鸞只是搖搖頭不說話。綵恨極了,揚起手揮過去,青鸞只是低著頭不躲,綵的手停在青鸞臉上,眼淚已經流下來,無力的道:“你傻啊你,你不知道上一個這樣的人有多難!”
青鸞抓著的手,笑著說:“我有小姐就夠了。”
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心中卻有了新的主意。
大船在近午時分進金陵,停泊在平津渡口,船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這一段距離,委實不近。就算路上景『』再,腳不沾地的覺也夠了。下船登岸,都覺有點發。
一排馬車早已等候多時了,只等諸人下船,二人一車,統統拉到金陵城最大的一家客棧中,臨著秦淮河畔,對面就是那花柳之。
金聖傑招呼了一番,就要離去向他老頭子報喜,這件事他算是辦了,該請的都請到了。
潘玉攔住他道:“金兄,令尊現在可在金陵城中?”
金聖傑見了潘玉就心中鬱悶,現在誰都看得出來,那綵姑娘現在已是這如玉公子的囊中之,就是平日喝酒,衆人都不敢再跟綵開太過分的玩笑。雖然進了潘家也不過是個姬妾,定然做不了夫人,但誰知道潘玉怎麼想呢?
但金聖傑也是極放得開的人,客氣道:“家父就在金陵城中,今晚還要設宴宴請大家,潘兄有什麼事嗎?”
潘玉笑笑道:“是有一件生意上的事。”見金聖傑有些不以爲然的樣子,又補充一句道:“對金公的出海大計也極有幫助。”
這下金聖傑也不敢大意,他雖然不理家事,也知道這次出海關係這金家幾十年的氣數。任何對這次出海有幫助的信息都絕不能放過。
金聖傑一手道:“潘兄這邊請。”
許仙自窗口見二人離去,心裡不免多了些期待。他對遠鏡和人造水晶知道的東西並不算多,但卻是掌握著核心原理。
所謂遠鏡就是兩片凹鏡和凸鏡的結合,雖然怎麼個比例他不清楚,但在古代的實驗科學之下,想必不難得到好的結果。
而人造水晶則是在製造玻璃的過程中加百分之二十四的氧化鉛,這個東西在古代做“陀僧”,在這個世界應該也是有的,但同樣,這個需要的試驗恐怕比之遠鏡只多不。但若能將兩者結合起來,高倍數的遠鏡自然就能夠輕易製作出來。
他已將這些東西全部講給潘玉,以潘玉的聰慧,自然一聽就明。這兩樣東西的價值大到足以讓任何人心,但許仙卻本能的對潘玉沒有一點懷疑。就只是乖乖的坐在房裡等潘玉的好消息,這種信任度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有些奇怪。潘玉更是心中。
時近傍晚,金府中,號稱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金老太爺,此刻卻滿臉激。“潘公子,若能得此神,此次出海又多了一勝算,老頭子激不盡。”
潘玉到了將此一說,金萬本來還將信將疑,但立刻下令作出這種樣式的玻璃。才一下午時間,就真的拿出幾十塊形狀規則的凹凸鏡來,就地一試,果然神奇。老頭子拿著這東西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潘玉笑道:“這是漢文的注意,我只是來幫他說道一下,若能合您的心思當然是好的,但這樣東西還請保纔是。”毫不怕這老頭子掌握了這種技就抵賴,一邊是金萬幾十年來極好的信譽,二則是憑著自己的份。
金萬聞弦知意“這是自然,還請多謝許公子,上次許公子爲我奪回黑鑽,這次還專門準備了禮以作答謝,但現在看來真是差太遠了,若能將許公子所說的那第二樣東西製作出來,必然不了許公子一份。”
這人造水晶的製作定然不能像遠鏡那樣鬧騰,要找一個室請最信得過的老技師來慢慢試驗,若能了,這和點石金又有什麼區別。若不是對技的要求太高,連潘玉都想自己拿來做了,作爲潘家的又一個財源。
而後潘玉又同金萬仔細商議了運作的方式和的比例,纔將許仙給的教給的人造水晶的製作方法留給金萬,這生意不比尋常借貸,約書自然是要籤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極爲和諧氣氛之下,一點點促,即使脣槍舌劍的討價還價,兩個人也都是滿面春風。
金聖傑在一旁看著,見潘玉以完全平等的姿態,同老爺子談笑風生,或是京中時事,或是邊塞軍馬,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說到樂,金萬就連連讚賞。
金聖傑看得出來,老爺子那些讚賞都是發自心。心裡滿不是滋味,爲什麼有的人能在任何方面都做到完無暇呢?他自認也是個人中之傑,但卻遇到許仙和潘玉。
許仙做出一首詞就讓他覺自己以前做那幾百首詞都是垃圾,想出一個注意就能讓關係自家氣運的賭博增加一勝算。潘玉的容貌讓自己都有些自慚形愧,才學更是常人難及,輕易的就奪取了自己費了無數心力都得不到的綵,而許仙這個容貌不如自己的人竟然也能得那青鸞的青睞,而自己前一段時間還差點捱了青鸞一頓揍。
恃才傲的金二公子從來都是自上而下看人,同齡人中沒有他服氣的。而今卻發現,有兩個人自己不得不去仰,心中的複雜之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得知了。
“金叔叔,時候不早,小侄先行告退,等到晚宴之時再見了。”
金萬站起來,笑道:“好,你先去跟許賢侄報喜,等晚上我再親自道謝。”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還有一樣東西,本來老夫想親自奉上,但現在委實拿不出手,就由你轉給許賢侄吧!”
說著命人取來一個錦盒與潘玉,潘玉接過放進懷裡,對二人施禮後離去。能借此事同金家搭上關係也是一件意外之喜,本來就算隨著這金公子去遊赤壁,也不過是泛泛而,哪象現在,真正涉及了比較核心的問題。
若真能將金萬這老狐貍拉上自家的船,對潘家又是一大助力,而且對自己在派系中的聲也有莫大的好,而幫助自己的竟然是許仙,心中除了計算與歡喜,更多了幾分甜。
金萬又在廳中踱了幾步,才讓臉上的喜『』慢慢褪去,陷沉思之中。
金聖傑忍不住發生“爹,那什麼遠鏡真的有那麼大的作用?”
金萬本想借機訓斥他一頓,但見他臉上帶著一頹然,口氣轉緩:“是啊,這東西用到海運之上,真是有莫大的好,說是一,但若真遇到了事端,怕是能決定敗的契機。”
金聖傑嘆口氣道:“爹你真是好眼力,這兩個人果然是必須請到的。”猶豫了一下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不求你許仙那麼多奇思妙想,但凡有潘玉一半的擔當,我就心滿意足了。”
“擔當?”金聖傑一時無語。
“你以爲你不同你大哥爭就是虛懷若谷,就是不慕名利?你是不敢爭。”
金聖傑嬉笑道:“我打混架可是在金陵城中出了名的,我要娶蘇錦,您不也沒攔住,怎麼說我不敢爭呢?”
“你娶了幾房婊子回家我不生氣,可現在呢?你連幾個婊子都擔當不起來,又怎能擔下這麼大的家業?”
金聖傑想了想道:“我不懂。”
“不懂總比裝懂好,你從小到大走的太順了,不是我一番話就能點明的,總有一天,你不懂也得懂,去吧,去招待你那一羣朋友吧!”
金聖傑走出門外,擡頭著被夕映紅的天空,第一次對自己的生活產生了一懷疑,但這懷疑很快被丟在腦後,不懂就是不懂,勉強去懂,也是徒然。
潘玉走回房中對許仙笑道:“了,初時要控制數量,銷路不會太大,但你今年大概也能有十萬兩的收。”
許仙放下心來,臉上也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那就好。”卻並不細問。
潘玉激他的信任,也佩服他的鎮定,不愧是自己中意的人,卻不知道許仙乃窮人乍富,數目大到一定程度,他反而比較沒有真實。
潘玉又掏出錦盒,道:“這是那金老頭給你的。”
許仙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顆完全明的鑽石,雖然比那黑鑽小上一些,但也絕對價值不菲。潘玉也湊過來看,“這就是那心打磨過的鑽石嗎?果然神璀璨,不同凡響啊!”
看著手中這顆璀璨的鑽石,許仙不由想起一個人來,魚玄機,現在閉關結束了嗎?
又把這顆鑽石給潘玉,潘玉驚訝道:“給我的?”心中很是歡喜。
許仙點頭笑道:“是啊,上次元宵節,那位綵姑娘似乎很喜歡鑽石,你送給討歡心吧!”
潘玉嘟囔道:“你還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