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到高牌之下,將上面原先覆蓋的紅綢一扯,只見上面題著這次的考題。
野野鳥鳥啼啼時時有有思思春春氣氣桃桃花花發發滿滿枝枝鶯鶯雀雀相相呼呼喚喚巖巖畔畔花花紅紅似似錦錦屏屏堪堪看看山山秀秀麗麗山山前前煙煙霧霧起起清清浮浮浪浪促促潺潺湲湲水水景景幽幽深深好好追追遊遊傍傍水水花花似似雪雪梨梨花花皎皎潔潔玲玲瓏瓏似似墜墜銀銀花花折折最最好好茸茸溪溪畔畔草草青青雙雙蝴蝴蝶蝶飛飛來來到到落落花花林林裡裡鳥鳥啼啼不不休休爲爲憶憶春春guang好好楊楊柳柳枝枝頭頭春*秀秀時時常常共共飲飲春春濃濃酒酒似似醉醉閒閒行行春*裡裡相相逢逢競競憶憶遊遊山山水水心心息息悠悠歸歸去去來來休休役役。
場中一靜,場外卻是譁然,這是什麼怪題?
監場大喊一聲肅靜,無數衙役虎視眈眈,人羣都靜下來。有些懂詩文都默默思考,不知這題作何解。
場中人更不必說了,一隻香已被點燃,香盡之時就是結束之時。
李思明向旁邊做的尹紅袖,面苦笑,這下子可要拿下不人了。本來爲了公平起見,題目分別由覲天書院,白鹿書院,再加上其他任意三個小書院的先生來出。能過三場就算是過關,而這一題就是紅袖書院所出。
這初雪試自然不可能像科舉一樣一本正經,題目也極爲寬泛,詩詞歌賦,花鳥魚蟲,經史子集無所不包。若讓許仙來說,真有點素質教育的意思,而且正是這種娛樂才讓這種活能夠長盛不衰。所謂風liu才子,這世界也沒什麼程朱理學,盛世風氣開放,讓紅袖書院一羣子參加也就在意料之中了。場中那一羣紅,可不知吸引了多場外的目。
潘玉一思,再思,三思。開始提筆。
許仙若沒這麼多人旁觀,早趴桌子上睡了,前世英語考試他就經常這麼幹。但人要臉,樹要皮,衆目睽睽之下就只能發呆做便狀。
一個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喂,漢文,別轉頭,也別愣著,我念你寫。”正是潘玉的聲音。
許仙一愣,不愧是中國教育九年義務鍛煉出來,這時候當然不會傻到東張西,面不改,提筆若有思,江湖人稱“作弊小王子”的他豈是說笑。這世界既然神仙妖怪都有,有個傳音什麼的也不奇怪,潘玉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潘玉一邊寫,紅脣微微蠕,許仙隨之筆疾書。多虧了前世十幾年的歷練,考試作弊他是一點罪惡都沒有。
思時慢,寫時快。
不多時,一篇書就。潘玉起,許仙當然不會同一起起,又等了一會兒,才起卷。而此時香才染了一點。
高臺中,重考傳閱潘玉的試卷,墨痕淋漓,尚未乾。只見上書:
野鳥啼,野鳥啼時時有思。
有思春氣桃花發,春氣桃花發滿枝。
滿枝鶯雀相呼喚,鶯雀相呼喚巖畔。
巖畔花紅似錦屏,花紅似錦屏堪看。
堪看山山秀麗,秀麗山前煙霧起。
山前煙霧起清浮,清浮浪促潺湲水。
浪促潺湲水景幽,景幽深好,深好追遊。
追遊傍水花,傍水花似雪。
似雪梨花皎潔,梨花皎潔玲瓏。
玲瓏似墜銀花折,似墜銀花折最好。
最好茸溪畔草,茸溪畔草青青。
雙雙蝴蝶飛來到,蝴蝶飛來到落花。
落花林裡鳥啼,林裡鳥啼不休。
不休爲憶春guang好,爲憶春guang好楊柳。
楊柳枝枝*秀,*秀時常共飲。
時常共飲春濃酒,春濃酒似醉。
似醉閒行*裡,閒行*裡相逢。
相逢競憶遊山水,競憶遊山水心息。
心息悠悠歸去來,歸去來休休役役。
一卷看罷,正是題中應有之義,連一幾個考都出原來如此的表,只是趕收斂了去,做讚許狀。李思明笑道:“尹院首,你這題雖妙,我這學生也不差啊!”
尹紅袖雖然帶著一層薄薄的面紗,也見脣邊勾起笑道:“不愧爲覲天書院的魁首,算得上當世第一流人。只是那許仙又是何人。我自認出的這題,不是常人隨隨便便能答出來的。”
“你可知道王學政?這許仙可是他認作門生的。”
“王文會?在京時倒是經常聽人提起他的名諱,怎麼給貶到這裡來了?”
李思明心裡有些後悔,那王學政也算是正當年,份地位,比之自己更有優勢。若尹紅袖心,自己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他當然不曉得,王學政一腦門子國仇家恨,就差沒說出“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的傳世佳句了。卻不會同他來爭風吃醋。不過尹紅袖確實是江南這些名流士紳夢中神,誰若能娶了,那真是平步青雲,鬥幾十年。也是憑著這些優勢,才把紅袖書院塞進這次初雪試中。
第三個答出來的正是的學生,那個名爲綵的花魁。許仙了卷,往回走正與打個照面,許仙客氣的笑笑,也微微欠,雖然戴著面紗,但也能瞧出眼角的笑意。
雖沒什麼心,但能和這樣的相視而笑,也是極愉快的遭遇。前世是本想都不用想的。
不過這場考試果然是考用來耍威風的,竟再沒有第四個人能回答上來。不過還好還有四場考試,但今年第一場刷下來的人數也是往年之最了。
而後的四場考試,潘玉攜許仙一路殺過,管你什麼經史子集,玄題奧義,也經不住潘玉一思。而許仙也終於明白,原來作弊可以做的這麼爽。真是“恨不相逢高考時”啊!
上午兩場,下午三場。第一天的考試直到黃昏時分才結束。只是直到這時候雪依然沒有下下來,無論李思明的臉怎麼難看,潘玉卻覺得這是十幾天來最愉快的一天。
二人正談笑著往回走,一個人影擋在他們面前。
“你們作弊!”
許仙一驚,擡頭一看,面前卻是一個極爲清秀的子,此刻恰著腰,怒氣衝衝的著二人,又補充道:“我看出來了,沒想到覲天書院如此無恥。”
許仙正想抵賴,潘玉淡淡道:“姑娘你也會武功?”
子毫不客氣的答道:“傳音這樣的小伎倆,誰不會啊!放心吧,我不會拆穿你們,我只是來告訴你們,我家小姐一定會勝過你們的。杭州有名的潘公子也不過如此。”
許仙問道:“你家小姐是?”
“我家小姐是綵,我青鸞。”青鸞一副驕傲的模樣,家小姐可是的偶像,懂的好多。
潘玉負手而立,冷笑道:“一個歌的丫鬟也敢來同我聒噪。”
“你!”青鸞握拳頭,清秀的面容染上一層紅暈。
許仙進來打著圓場,“算了,算了,你趕回去吧。走啦,明玉,我們去吃飯了。”潘玉的武功他是見過的,更不用說的份了。這麼一個小姑娘完全是蛋石頭。
青鸞冷哼一聲,轉離去。
許仙回頭,苦笑著潘玉,“你何必跟一個小丫頭過不去,再說也確實是我們作弊在先。”潘玉在自己邊總是和的模樣,他幾乎忘了的份。不是那種病怏怏的風liu才子,而是殺伐決斷毫不留的豪門公子。就是平日裡那種珠圓玉潤平易近人也不過是一種手段,真有人不敬於,才見的厲害之。
潘玉淡淡道:“我作弊,就是李思明也教訓不得。”卻在留神觀察許仙的反映。
許仙莞爾一笑:“那明天接著來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準,而這個時代也有這個時代的觀念。許仙並不是一個喜歡用自己的標準來評價別人的人。小說那種穿越到過去,看這個封建看那個老土,彷彿只有自己天上地下只有最先進最睿智最開明的人,纔是天下之大稽。
潘玉暗自鬆了一口氣。想給你看這樣的我,希這樣的我你不會討厭,因爲這也是真實的我啊!只是不想在你面前還帶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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