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瑤這才發現竟然看著太子愣神了！楚錦瑤憤地低頭，臉幾乎紅到耳。

真是太丟人了，怎麼能因為他長得像齊澤，就被迷甚至還當著本尊的面看呆了呢！

秦沂因為這段時間京城中的事，心并不算好。尤其他剛才發落了人，并且被楚錦瑤擋了回來。秦沂本來心不善，可是看到楚錦瑤，竟然奇異般地好轉起來。

秦沂默默地想，可能，欺負楚錦瑤真的特別讓人愉悅吧。

秦沂越發氣定神閑，突然覺得京城和閣的事也不算什麼。或許他該催一下欽天監，把婚的日子訂的早一點，楚錦瑤這種開心果就該放在邊，畢竟朝堂和宮里的煩心事那麼多。

楚錦瑤憤又尷尬，尤其是發現太子的心明顯地好了起來。秦沂眼睛發亮，角微翹，一看就心甚好的樣子。

楚錦瑤氣呼呼瞪了一會，頹然放棄。算了，太子乃國家本，未來儲君，全天下百姓的希，能讓帝國的希微笑起來，被取笑就被取笑吧。

兩人一替一子下棋，抱廈里的氣氛竟然漸漸溫馨起來，琉璃棋落在棋盤的敲擊音仿佛也帶上了歲月安好的味道。不知不覺間，楚錦瑤覺得對面的太子似乎不再那樣遙遠，也有心思問一個早就好奇的問題：“殿下，你為什麼要選擇我做太子妃呢？京中甚至太原有這麼多大家閨秀，為什麼是我？我雖是侯門子，但是家世并不算優越，更何況我還在外面長大。我家世不及許多貴，頭腦算不得聰慧絕倫，算不得蕙質蘭心，容貌雖然還可以，但也不是絕……哎殿下你笑什麼！”

秦沂忍住笑，故意問：“你把你剛才容貌那句，再重復一遍？”

楚錦瑤惱了，抬頭用力地瞪著秦沂。秦沂見好就收，含笑道：“你也說了，你家世不算顯赫，但是天底下還有比我更顯赫的人家嗎？自然沒有，所以我為什麼還要考慮我妻子的背景。你說你不算聰慧絕倫……這倒是真的。”秦沂眼看楚錦瑤的眼睛又瞪了起來，就如一只倉鼠一樣，氣鼓鼓的，別提多討人喜歡，秦沂欣賞了一會，才繼續說道，“雖然不算頂聰明，但是不笨，不會拖后，這就夠了，畢竟我也不指你去考狀元。之類的更不是問題，我覺得舒服就足矣。對了，說到哪兒了，下一條是什麼來著……”

秦沂擺出一副要思考的樣子，楚錦瑤忍不住手探過棋盤，按住秦沂的手臂：“殿下，你就別取笑我了。”

的手到秦沂的袖子后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是的錦緞，著就知道很貴，而微微用力，就能到布料之下秦沂修長結實的手臂。秦沂看著頎長，沒想到手臂這樣有力，明顯有的模樣……

楚錦瑤蹭地收回手，臉頰紅，說話都不利索了：“太子殿下……我，我……我不是……”

秦沂看起來倒沒在意，早在他還是齊澤的時候，楚錦瑤手腳的時候多了去了。秦沂見楚錦瑤臉紅的快要滴，實在于心不忍，說道：“其實你不必這樣生分，再過上不久，你就要為我的太子妃了。夫妻一，同進同出，外人把我當太子，你卻不用。”

楚錦瑤愣愣地點頭，其實并沒有聽進去秦沂說了什麼。過了一會，楚錦瑤覺臉頰上的熱度好一點了，這才說：“殿下，謝謝您。你讓我免于婚事的尷尬，現在還好心安我。要不是你，我都不知我要怎麼辦了……”

秦沂趕用棋子敲棋盤，口氣不悅：“我還在這里呢，你就敢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你還想是這個意思？”

楚錦瑤深刻覺得這位太子爺不太講道理啊，其實本來還打算問問那次在知府府里，太子撞見和林熙遠的對話后，后來單獨和林熙遠說了什麼……可是現在看來，楚錦瑤覺得最好不要問出口，于是識趣地轉移了話題：“殿下，你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日后等……咳，親后，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楚錦瑤一腔熱忱地想道，雖然太子這個人非常復雜，已不能用好與壞、善與惡來評判，可是在名下，太子已經管夠仗義了。當初謠言纏，因著懷陵郡王府的事幾乎都說不了親，是太子在危難中拉了一把，還賜予正妃之位，現在被兩個嬤嬤磋磨，也是太子出面替做主。楚錦瑤覺得，無論別人怎麼說太子，一定要對太子很好很好，太子想納誰為妾就去說親，太子寵誰就給誰最好的待遇……總之，要盡心盡力，來報答太子的恩。

楚錦瑤滿腔熱，而秦沂不知道楚錦瑤在想什麼，他自己又不知道在想什麼。秦沂聽了楚錦瑤說要“報答”的話，眼神躲閃了一下，握拳在邊輕輕一咳，莫名轉過了目。即使如此，他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兩個人誰都沒好意思說自己心里的想法，竟然意外地和諧。過了一會，秦沂許是覺得他得給楚錦瑤一個回應，于是說道：“報答嘛，完婚后慢慢說。楚錦瑤，我的妻子和普通人家不一樣，和你的母親、姐姐們也不一樣。尋常夫妻擔憂的無非生計仕途，而我，需要同時考慮許多。因為我的份，你不僅需要做我的妻子，同時還要扮演太子妃。就如今天這兩個嬤嬤，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你懂嗎？”

楚錦瑤的神嚴肅起來，知道這是太子在囑咐，于是大膽地直視著秦沂，鄭重點頭道：“我懂。我會慢慢學，盡快為一個合格的正妃，不讓殿下失。”

“不必推到以后學，其實現在就可以。”秦沂若有所指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嗎，我今天來的時候，在走廊上遇到好幾撥人，送東西的，迷路的，干什麼的都有。”

楚錦瑤一驚：“們竟然……”楚錦瑤立刻就要起請罪，秦沂手，稍微用力就把楚錦瑤按住了：“我又沒說你，你為什麼要請罪。我和你說這些，并不是對你，或是對楚家的門風有意見，因為這些事，我實在見習慣了。若是其他人家的子，我讓人把們趕走就算了，可是長興侯府不一樣。們這樣做，就是不把你這個太子妃放在眼里。你明白嗎？”

“我明白。”楚錦瑤低低道。

“這種事，我是無法出手的，所以要靠你。你要記住，你是太子妃，我秦沂的正妻，皇家面前無大小，楚家所有人見到你，先行君臣之禮，然后才論親緣。我不能時時刻刻待在你邊幫你，所以這次要靠你自己了。”

楚錦瑤長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諄諄教導。蘇家父母不說也罷，回到長興侯府后，長興侯完全不管后院的事，趙氏放不下楚錦妙，楚老夫人高高在上，只權衡利益，并不會真實意地教這些。只有楚錦嫻擔心過楚錦瑤以后的生活，可是楚錦嫻教，也是直接把現的道理拿給楚錦瑤，并不曾這樣，一步步引導著楚錦瑤往前走。楚錦瑤恍惚間仿佛回到過去，那時齊澤教寫字，也是這樣一筆一畫，盡心盡力。

楚錦瑤突然涌上一，除了激太子愿意教，還激太子的信任。太子說的對，三姑娘暗想借的東風飛東宮，其他幾房的姑娘雖然沒說，但是也在太子臨門之時悄悄試探。而楚老夫人呢，完全放任。恐怕楚老夫人也覺得，一個孩子進去不保險，若能再陪一個進去，多一份寵的希，這樣對侯府更好。

他們這樣做，說白了就是不把楚錦瑤放在眼里。他們想利用，卻不畏懼，這是太子妃該有的待遇嗎？

秦沂目贊賞：“我留幾個人給你，你不好下手的，全推我頭上。”

“謝殿下。”楚錦瑤誠心誠意地致謝，然后說，“可是，這是我自己事不周，叨擾到殿下已經很對不住了，怎麼能收殿下的人？”

秦沂看起來卻完全不理會：“我待會他們進來，給你磕頭。”

“殿下！”

秦沂回頭看楚錦瑤，對視不過片刻，楚錦瑤就慫了下來：“好吧。”

秦沂笑了，似乎想手楚錦瑤的頭發，然而最后卻忍住了。他克制地放下手，說道：“你不必張，就像你今天做的就很好。”

楚錦瑤悚然一驚，失聲道：“殿下……”

“沒事。”秦沂笑著止住楚錦瑤的話，眼神包容又璀璨，幾乎在發，“你懂得借力打力，利用可借之勢，這很好。”即便利用的那個人是他。

外面有人低低地喚秦沂，秦沂站起往外走，在他出門之前，楚錦瑤忍不住追了兩步，問：“殿下，其實最開始那個問題，我還是不明白。”

“滿城閨秀有那麼人，其中聰慧的、貌的、得力的不知凡幾，為什麼偏偏是我？”

是啊，為什麼是呢？

秦沂停下，沒有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輕輕點了下楚錦瑤額頭：“你自己想，我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