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人帶著傷痕累累的王生來雲樓時,丁媽媽也嚇了一跳。但這個時候往外趕人王生無疑是死路一條,便隻得放他們進來。丁媽媽也不清楚這些個小公子的份,隻道是金陵城裡的富貴爺貪玩,來做這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樂事。
隻是樂事瞧著激,後患卻無窮。在樓下心不在焉的應付客人,終究覺得紙包不住火,此事非同小可,便上樓來說話。
花遊仙搖了搖頭,“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況且遊仙和王公子走了,媽媽你要怎麼辦呢丘石必然不會放過雲樓,他既然敢放火燒雲樓一次,就敢燒第二次,難道要為了遊仙不顧其他姐妹的生死”
“那你想怎麼辦”丁媽媽急了。
“丘石要的是我,”花遊仙看了一眼塌上的王生,神和下來,“隻要我聽話,央求他,王公子就有救了。至他能平安離開揚州就很好。”
“而且”花遊仙遲疑了一下,“有一位小爺還沒有回來,若是他落在了那些惡人手中,如果我和王公子一走了之,他們說不準會將氣發泄在小爺上。我留在這裡,丘石也許會看在我的份上,放過他們。”
此話一出,屋中年們頓時變。
“那還是不必了。”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隨即門被開啟,兩個年人走了進來,前麵的白袍年神懶倦,“還不到用犧牲你的地步。”
“懷瑾”
“禾兄”
屋中頓時響起了七八舌的聲音,眾年“呼啦”一下圍上前來。
“我就知道懷瑾兄一定能將禾兄救出來的”
“禾兄吉人自有天相,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旁人抓住的”
“禾兄,你沒事吧你傷了嗎”
禾晏呆住了,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眾星拱月的待遇,也是第一次被人這般關心。一時間寵若驚,差點將被拋下這件事都給忘了。
燕賀磨蹭著上前,撓了撓頭,神十分不自在,他走到禾晏麵前,道“對不起。”
禾晏一怔。
“我當時太慌張了,”說起此事,燕賀麵懊惱之,“隻顧著帶王公子離開,我以為你會跟上來。沒想到”
他自己也說不過去。
禾如非在賢昌館裡,實在是無足輕重的一個人。如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對禾如非本看不上眼。這一次來金陵,禾如非也沒過多的參與年們的熱鬧,有時候若不是他主說話,眾人都快忘了,這群人裡,還有一個禾如非。
因此,在莊戶上人手的時候,他們誰都沒有記起還有一個放哨的人在。
一直到了和另一隊人會和的時候,肖玨了他們的人一眼,蹙眉問“怎麼不見禾如非”
這時候,燕賀他們才記起,他們似乎把禾如非給忘了。
燕賀兜頭就要去找人,被肖玨攔住,肖玨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去吧。”
那一眼令他無地自容。
他怎麼能將自己的同窗丟下這豈是君子所為況且禾如非手奇差,膽小如鼠,落在那些人裡,隻怕討不了好。他越想越是後怕,就要翻上馬,被肖玨拽了下來。
“我去,”燕賀道“你一個人不行,他們人很多”
“我帶侍衛去,”肖玨淡道,“你帶其他人去雲樓。”
燕賀呆呆的看著肖玨駕馬消失在街道盡頭,心裡難的無以復加。到了雲樓後,他一直無心他事,心裡想著禾如非,生怕肖玨去晚了沒救到人,或是本沒能救出來。
一直到了此刻。
眼見著禾如非好端端的出現,燕賀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接踵而至的,就是無盡的愧疚和對自己的唾棄。
“你打我吧。”年頭一昂,馬尾高高跳,分明是道歉,竟也道出幾分不可一世的姿態,“對不起”
禾晏愕然看著他,有些想笑,忍住笑,道“沒事,懷瑾兄來救我了。他們還沒來得及揍我,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肖玨眸微,笑了一聲,也沒拆穿的謊言。
燕賀卻因為禾晏這句話,大大的鬆了口氣,心中好了些。
一位年問“懷瑾兄,現在人已經齊了,契也到手了,王公子救出來了,下一步該怎麼辦”
丁媽媽有些著急“既然人都齊了,就趕將王公子送出金陵吧。”
也知花遊仙說得對,花遊仙纔是最重要的,倘若花遊仙跟著一起走,整個雲樓都要遭殃。將王生送出去,至這一趟也不算白救。
花遊仙點了點頭,走到王生邊,看著人的臉龐,目繾綣不捨,眼中含淚。
此一別,山高水長,此生就真的不復相見了。
正要攙扶起王生,忽然間,一柄劍擋在了自己前。花遊仙抬眸,就見那容貌最出挑的白袍年坐在椅子上,沒有看,劍尖向著自己,劍柄攔在跟前。
“不必。”
“小爺”花遊仙不解。
年淡淡的看了一眼,揚起角,“跑什麼,他們馬上就來了。”
“什麼”丁媽媽聞言大駭,抖著開口,“他們是誰”
似是為了映證他的話,下一刻,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門被推開,那個先前他們還見過的采蓮的姑娘沖進來,慌張的開口道“媽媽,遊仙,不好了公子帶著巡府上的兵,將咱們雲樓圍起來了,說是雲樓藏匿犯人,為虎作倀,眼下要咱們趕人怎麼辦啊”
丁媽媽回頭看著他們,亦是惶恐“怎麼辦啊”
禾晏肖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