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到窗戶邊,站在黎珞旁,探子看了看那幾間房:“喔,這幾間房是李老太家的房,李老太和李老頭就一個兒子,老來得子,肯定慣嘛,結果就把那孩子給慣進去啦。李老頭被活活給氣死了,李老太太去年也死了,這房子就沒主了。”
“那他們兒子?”
“還在裡麵呢。當初好像是判了十年,這算算時間,好像也差不多快回來了。哎,作孽啊!”人檢查了一下窗戶:“行了,你這也打聽清楚是怎麼回事了,走吧!我們要關門了!”
“謝謝大姐啊。”
黎珞從樓出來,特地繞過去又好好的看了看那個院。
這個位置是真的好,不過如果真如那個大姐所說的,那個兒子是那樣的話,那這房不能租,得徹底買下來才行,省得以後會出現麻煩事。
不過再心儀這個地方,也不能認死了這裡,還得看看其他地方或者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類似的房子。
看到這個院子,讓黎珞一下改變了思路,不一定非要租店麵,可以買下幾間房或者最好是一個院子,然後改店麵。
這個位置以後可是寸土寸金,而超市的生意會火是必然的,到時不得有人會使壞。
而房子是最管用的肋,所以要從一開始就斷絕了這種可能。
此後的三天,黎珞天天中午都會來樓附近轉一轉,跟人們打聽打聽這裡的況。
這裡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公房,屬於房管一所。
公房是隻能出租,不能出售,即使出售,售的也隻是一個房本,證明你有居住的權利,真正的產權還是在一所手裡。
這種黎珞是不會考慮的,公家可比私人難打道的多。
可私房又實在是太,而能符合要求的就更了——隻有兩套。
一套就是李老太的那個破院,而另一套……
麵前的這個院,雖然簡陋,但卻打掃的很乾凈。
院中間用磚頭搭著放著好幾個蓋墊,上麵都晾曬著杏脯。
微風吹過,飄過來一陣陣淡淡的杏的香氣。
房子的玻璃碎了,主人用白紙糊了起來,上麵著紅的窗花。
窗下擺放著幾個花盆,裡麵的花開的正艷。
“有人嗎?”
“來了!誰啊?”
“丫頭?!”看著開簾子從屋裡走出來的人,黎珞驚了一下後隨即明白了:“這是你家?”
雖然是疑問句,但黎珞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這裡就是丫頭家。
丫頭曾和說起過家就在樓附近住著。
怪不得院子裡曬著這麼多杏脯。
“珞姐?!”丫頭顯然要比黎珞吃驚的多,都結了:“你……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你啊。”黎珞笑著朝丫頭眨了眨眼。
因為這幾天每天都有一中的老師會過來定做錢包,所以黎珞總是最晚收攤的那一個人。
前幾天和丫頭幾乎都是一起收攤,如果那樣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巧合了。
“珞姐,快進來!”丫頭快速的走過來,開啟了院門——就是一個簡單用木條釘的門。
黎珞把車子推進了院裡,剛把車梯子打好,就聽到屋裡傳出來一道虛弱蒼老的聲:“丫頭,誰啊?咳咳咳……”
“媽,是珞姐來看我了,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對我很照顧的珞姐,杏脯的做法就是教我的。”
丫頭一邊帶著黎珞往屋裡走去,一邊高聲說到,然後轉頭對黎珞解釋道:“珞姐,我媽有點兒耳背,所以跟說話要大點兒聲。”
黎珞一進屋就聞到一很重的中藥味,而且越往屋裡走去,味道越濃。
這會兒是中伏,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可裡屋卻關著門還掛著一個棉門簾。
黎珞跟在丫頭後麵走進去,就見一人臉灰白的靠在被垛上,披著棉,蓋著厚棉被,正在用手指攏頭發。
看見後,笑意和但卻難掩虛弱:“小珞,謝謝您一直幫忙照顧丫頭啊。”
“阿姨,丫頭也幫了我很多。”黎珞的聲音微微比平時要高上一點兒,而且還靠近了人一些,記得剛才丫頭跟說的,媽媽耳朵有點兒背。
“丫頭還有小輝都是被我連累了!尤其丫頭,如果我健健康康的,是個好人,就還能念書,以的績……”說著說著,人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媽,你別這麼想,你隻要好好的,我沒關係的。”丫頭趕過去勸到人。
“丫頭,是媽害了你啊,是媽害了你!”丫頭這一勸讓人哭得更傷心了,抓著丫頭的手聲淚俱下。
“媽,你咋總這麼想麼?咱不是一家人麼?你是我媽,哪兒有什麼害不害的,你這說的什麼話麼?”丫頭急得不行:“大夫都給你說了,讓你好好靜養,不要天的胡思想,你怎麼不聽話呢?”
“我這樣的活著就是拖累,拖累了你,拖累小輝!如果沒有我,你照顧小輝,你本就不用這麼累。我什麼都幫不了你,還得你來照顧我!我活著乾什麼?我那會兒就應該跟著你爸一起!老漢兒啊,你來接我走吧,別讓我再給孩子們添麻煩啦!”人靠在丫頭的懷裡哭得聲嘶力竭,看得出來是真的很痛苦。
我們都是這樣,不怕被人連累,可是卻怕連累人,尤其是最親的人。
“媽!”丫頭都不知道該怎麼勸了,正要再說話,就見人滿臉淚痕的伏在的懷裡睡著了。
丫頭把媽媽放平到枕頭上,蓋好被子後,和黎珞悄悄的從裡屋出來:“珞姐,不好意思啊,我媽緒比較激。”
“有一段時間了,剛開始還能聽進去勸,可最近越發的聽不進話了,總是說什麼連累我和小輝,不如死了算了。我真是擔心死了,現在出去摘杏和出攤總覺得心裡不踏實,生怕我媽媽會做了傻事,每天都心慌的不行。”丫頭一臉的擔心與不安:“珞姐,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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