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階越高的魔胎,再生的次數便越多,這頭高階魔胎再生的次數應該是九次,你們至還要殺他五次。」
正當兩人疑到底要殺多次,這頭魔胎才會死的時候,蕭長歌的聲音傳來,這聲音近得像是在兩人耳畔。
擁有這相當於真人級別源源不斷真元的二人,還需要的隻是對於所學功法的領悟跟見解,這是他人怎麼樣也無法給與的。
所幸的是這些,二人都有。
於是一時間場上的形式徹底的逆轉了,原本被魔胎追著打的二人,此時殺得那魔胎無可逃。
為了不辜負蕭長歌的「心意」,此時的李雲生幾乎是不餘力,沒有任何保留地施展在秋水所學,他將蕭長歌磅礴的真元化作道道青嵐,籠罩在整個活水潭的水麵,整片水域風之所向,便是他劍之所指。
而心緒漸穩的蕭澈,雖然依舊是一劍接著一劍,但卻是一劍比一劍快,出劍時的神態已頗有幾分大家的意味。
「砰!」
找準了機會,李雲生終於在那魔胎手中骨劍震飛之際,將一道道青嵐不風的刺向那魔胎。
「第五次。」看了蕭澈一眼,李雲生麵無表地說道:「我不會讓你。」
剛才蕭長歌的話,李雲生也都聽見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這麼說,倒不是為了輸贏,隻是不想白費了蕭長歌老前輩這番心意。
「不需要!」
撇著,蕭澈提起斷水劍,直接沖那重新復活的魔胎衝去。
這魔胎每復活一次,實力便會強一次,如果不是遇到李雲生跟蕭澈這兩個怪胎,即便有蕭長歌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源源不斷的真元,一般尋常修者還真難應付。
此刻恐怕連魔族做夢也都沒想到,他們的高階魔胎,居然會淪落到被兩個小孩當比試的工。
儘管如此,殺到還剩最後一條命時,李雲生跟蕭澈都有些吃力了。
更加棘手的是,這隻剩下最後一條命的魔胎,不但模樣跟蕭長歌長得一模一樣,就連修為看起來也相差無幾,特別是斷水劍法,幾乎已經有了幾分蕭長歌剛剛跟大先生一戰時的神韻。
李雲生不知道,這也正是高階魔胎最可怕的地方,復活到最後一條命的時候,他會在短時間擁有被他吞下的修者大半的修為。
而此時李雲生殺了他三次,蕭澈殺了他一次。
儘管蕭澈天賦驚人,但沒有了真元桎梏的李雲生,很明顯要比他強上許多。
「把他讓給我……求,求你。」
就在李雲生準備全力一搏的時候,旁邊的蕭澈突然低聲道。
「你一個人,很難應付。」
李雲生搖頭道。
「我可以,我答應過他的。」
像是在強忍著心頭不甘緒,蕭澈抖地說道。
李雲生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的退到後麵。
就在後退的時候,他覺到一直扶在肩頭那隻給他輸送真元的手悄悄地拿開了。
「謝謝。」
蕭長歌的聲音有些虛無縹緲地在他耳邊響起。
「終究是要偏袒親孫子。」
李雲生心裡雖然是這麼說,可角卻慢慢翹起。
再說蕭澈,看到李雲生主退開,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一個人麵對這最後一條命的魔胎,終究是有些底氣不足。
「別怕,還有你爺爺我呢。」
突然蕭澈隻覺得又有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更加龐大的真元包裹住他的全。
「嗯!」
聽到這句話,雖然蕭澈的聲音中沒有任何緒,但兩行從眼眶中滾落到臉頰臉頰的淚珠出賣了他。
他想起了小時候被人欺負的時候,也是這個聲音跟他這麼說的。
一時間他的心頭再無半分畏懼,手裡一直沉重的斷水劍也好像也輕了很多,就見他子往前一傾,朝那正一臉獰笑的魔胎沖了過去。
活水潭上再次響起了刺耳鑌鐵撞擊以及空氣的裂聲,當然不時還會有蕭長歌那破鑼一般的嗬罵聲混雜其中。
「這一劍低了高一點,張沒長記!」
「它的破綻在左肋,不在那邊,蠢死了!」
「你的劍怎麼這麼畏畏的,你不要隻想著劈開他,你要想著連同他後山峰一起劈開,最好連這天也一起劈開!」
不知道為什麼,這平日裡極度厭煩的聲音,蕭澈隻覺得今天聽起來異常的順耳。
「對了,就是這樣,我蕭家斷水劍就該是這樣,無論誰擋在你麵前的是水是山,是妖是魔,是神是佛,你都要將他們一劍劈開!」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過後,一陣山風撲麵而來,吹得李雲生瞇住了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隻覺得眼前的視角開闊了許多。
李雲生抬眼一看,隻見眼前的蕭澈保持著一個揮劍的作,他麵前的魔胎已然首異,魔胎後的遠的那座梨花峰了半個山頭。
「我…現在可以回頭了麼?」
沉默了許久,蕭澈忽而開口問道,他放下手裡的劍,低著頭靜靜地看著水裡自己的倒影。
「讓我再說幾句。」
「好。」
「你這悶葫蘆一樣的格,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事事都自己著,以後要改。」
「嗯……」
「你被你慣的,吃飯刁得很,這也不吃那也不吃,這怎麼行?要改。」
「嗯……」
「無論日後你是否能為一個名頭響徹十州的修者,你首先須得做一個懂得知恩圖報,有有義的人!」
「嗯……」
「我在昆崙山腳下那家小酒館舍的酒錢,你去問你要了,幫我還了,省的那老石頭天天叨叨。」
「嗯…」
「慕容家的小孫你知道吧?你還未出生,我便同他爺爺約好了,讓他家那小姑娘嫁過來,你以後大些了,無論願或不願,都要去見一麵,不能那慕容老頭說我言而無信。」
「嗯…」
……
靜靜的活水潭,除了偶爾的山風聲,隻有蕭長歌也算兩人拉家常一樣的說話聲,還有滴答滴答的水滴聲。
「好了,可以回頭了。」
許久之後,經過一陣沉默,蕭長歌終於同意讓蕭澈轉過頭來。
「回頭吧。」
見可蕭澈卻像是呆住了一樣一不的站在那裡,蕭長歌用一種有的溫和的聲音催促道。
直到這時蕭澈才一手死死地攥著拳頭,一手地握住劍柄慢慢地轉過頭來。
一回頭他就看見隻見蕭長歌正一不地站在那裡咧著看著他。
正當蕭澈一臉欣喜的以為蕭長歌無礙時,卻發現,水麵倒映著的日正從蕭長歌的裡穿過。
「對不起小澈,我又撒謊了,不過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笑著說完這句話,蕭長歌的便開始一點點跟這落日的餘暉融為一,消失在蕭澈麵前。
看著蕭長歌消失,蕭澈一直抑著的緒如水般噴湧出來,他開始像世間所有小孩一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過了許久,大先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李雲生邊。
「我來遲了!」
他渾漉漉,滿水的站在那裡,一手提著魔蛟的頭顱,一手握破山劍,牙關咬的死死,眼睛一眨不眨地著蕭澈慟哭的方向。
「兵解,又稱熔丹,高階修著將自已一氣熔為真元的法子,對修者來說這是一種最痛苦的死法,你會清晰的到自己的每一寸骨骼脈被灼燒的痛楚。」
大先生麵無表的向李雲生解釋道。
「以蕭前輩的修為,何止如此?」
其實李雲生先前已經猜到了一些,但是他不明白的是,蕭長歌為何會用到這麼極端手段。
「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墮境了。」
說這話的時候,大先生一臉的懊悔,他現在看來,自始至終自己就不應該接這場比試。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