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棋子扔進棋盒,坐在棋盤前一不,過了半響才抬起頭問桑小滿:
「能不能多跟你多下幾盤?」
「不下,你棋這麼兇,跟你下得好累!」
其實是想說放棋子好累。
周涼苦笑不語。
「周老,是不是他玩了什麼貓膩?要不然你怎麼可能輸?」
這時候,周鬆林一臉憤怒的跑過來沖周涼質問道。
周涼還沒來得及開口,周鬆林就一把衝到桑小滿跟進,抓住桑小滿的領道:「說,你到底是誰派了跟我周家作對的?你不是秋水弟子對不對?我剛剛問了很多人,秋水就沒有一個李小滿的人!」
「你,放手!」
桑小滿用力掰開周鬆林的手。
可就在掙紮中,的帽子掉了,一頭青如瀑布般落下。
眾人這才發現,這剛剛同時跟周涼和蕭閣主下棋的年,居然是一名相姿容傾城的!~
「我就說有貓膩,我就說有貓膩,你們看,你們快過來看,這人是個的,這個小子!本不是秋水門的弟子,是故意來搗的,這一局不算,不算!」
一瞬的失神之後,周鬆林突然異常興的大喊大道,他以為這樣就抓住了秋水門的把柄,可以讓這次的對局作廢,心想你秋水讓人頂替門中弟子來跟周老對弈,這下被我抓到把柄了吧?難怪我看這小裱子不順眼!。
令人到意外的是,秋水門的弟子本不為所,秋水門誰不知道桑小滿?他們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看著周鬆林。趙玄鈞本想過來拉開桑小滿,結果看到周鬆林的舉,突然一不抱臂在一旁看起戲來。
蕭逸才本來就
「小表子?」
桑小滿的臉突然落了下來,原本心很好,結果現在被眼前這個人弄的一團糟,還被罵是小表子,當即就是火冒三丈,一抬手一道布滿複雜符文的金丹書飛而出。
「是傳音符!」
「四品丹書傳音符,見啊!」
有人看出了這張複雜符籙的來歷。
一聽眾人這麼一說,周鬆林就更加興了,早已上頭的他更加興道:「你們看,定是有人用傳音符教這個小表子怎麼下,說不定傳音符那頭是一群人,在研究周老的棋譜!」
桑小滿越聽越氣沖那傳音丹書喊道:
「桑不,你都聽到了,聽到了吧!你聽聽這個人是怎麼罵你兒的!」
桑不?
聽到這個名字,屋子裡許多人隻覺得腦門一涼。
「炎州桑家,家主……桑不??」
徐慶元不愧是這裡最有學識之人,一下子就想起來這個名字的主人,又想到了之前趙玄鈞曾跟他說過李小滿是秋水的貴客,頓時茅塞頓開恍然大悟道:「桑小滿!桑家小兒就桑小滿啊!」
於是他也用一種看死人的目看著周鬆林,心道,你周家在青蓮仙府再有錢,能跟在炎州隻手摭天的桑家比嗎?
「你是周家小兒子?」
傳音符上傳來一個威嚴無比的聲音。
「別裝模作樣,你說,是不是你教這小****下棋的?」
周鬆林極其氣憤的罵道。
其實這個聲音一出口,周涼就聽出來是誰了,不過他已經來不及阻攔了。
「周倉,你來的好巧啊!你都聽到了吧?」
跟這威嚴的聲音幾乎同時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華服老頭,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門口滾進來,然後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道:
「我周倉教子無方,教子無方,還桑老神仙,放我周家姨媽。」
這老頭一邊磕頭,一邊死命的將周鬆林拽的跪在地上,然後帶著哭腔的怒罵道:「你這逆子,你這逆子啊,怎敢如此大逆不道,那是桑家小姐,炎州桑家,還不跪下來磕頭賠罪!」
聽到炎州桑家,周鬆林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最後腦子裡隻有兩個字:
「完了。」
這鬨哄的鬧劇一直花了小半個時辰才收場。
長生殿人去樓空。
隻剩下牧凝霜一個人獃獃坐在殿中央的一把椅子上,好似重獲新生一般的長籲了一口氣。
其實這次某種意義上的真正主角是牧凝霜才對,可惜桑小滿驚人的舉完全「蓋過」了的風頭。
有種劫後餘生的解,但這種解很快又重新被心底的霾覆蓋。
在想,「一個人能有幾次劫後餘生呢?就像這次被周鬆林算計,恐怕日後還會有更多的周鬆林,自己是否還能劫後餘生?」
不敢想。
這幾年來,始終無法突破上人三品踏靈人境,秋水十式更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在頭上,讓不過氣來,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終其一生也無法踏靈人境,無法領悟秋水十式,這可能真是個人天賦的原因,自己真的是天賦不行,再怎麼努力也無用,像今年剛門的南宮師妹,半年之結丹胎突破上人境,對秋水十式的領悟也一日千裡,完全不似自己這般的愚鈍。
「是不是我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個空有一副皮囊的花瓶?」
苦笑著想道。
「難道我的歸宿,就是用相貌換取那些男子的施捨?我不甘心!」
纖細的手指握了拳頭。
這次周鬆林的事給了極大打擊,最關鍵的是,朱雀閣的長輩們分明早就知道周鬆林的來意,卻沒有半點為自己推的意思,反而對周鬆林的態度顯得十分歡迎。
「是不是師父他們覺得,反正我於修鍊一途沒有進,嫁給周鬆林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牧凝霜用力的著手。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不想再想了,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張符紙吹到了的腳下。
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那張符紙,也沒多想放在了袖子裡就這麼走了。
在另外一邊。
原本興高采烈的抱著青魚劍匣的桑小滿突然驚呼了一聲:
「呀!我的傳音符。」
說的正是跟李雲生通話的那張傳音符,這張傳音符的品級不算高,但是因為符文設計妙,既可以傳音,又可以正常傳音,所以桑小滿很喜歡,這次眾目睽睽之下沒被發現,足見這張傳音符的神妙。
不過等回去找的時候,符紙已經不再了。
白雲觀的後山,李雲生正好奇的盯著那張傳音符,不解的低聲道:
「剛剛裡麵說話的那個人……好像不是桑小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