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花庭軒的大手乾燥溫暖，藥膏清涼，所到之能安滾燙火辣的疼痛，可塗抹的過程卻不可避免地傷，引起新一痛苦。

即便在夢裡，楚丹楓也打從心底裡怵這位長大了的六師弟，不敢吭聲，隻咬牙忍著，忍到連腳趾都繃了。

記憶中，給他送藥的二師姐，上藥的是一位小，花庭軒究竟要乾什麼？這時候的花庭軒應該是恨自己的纔對啊。

也不知這蛋的夢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他再也不想服用瑤瑯伏筋草了，還好意思什麼天材地寶，怎麼副作用花樣這麼多！

偏偏夢中的花庭軒廢話還多，他看著楚丹楓繃的腳趾，眼神沉了沉，挪回傷的視線卻滾燙了些，“師兄，你也太氣了，塗藥的疼也不能忍？”

楚丹楓很想懟他一句“換你挨板子試試”，卻又不大敢——如果他冇記錯，這時候的花庭軒隻差一步就可邁元嬰，死他比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些——於是乾道：“一百刑杖呢，又冇有真元護。”

“不知是師兄天賦異稟，還是這一百刑杖有水分。”花庭軒邊說，手指邊著他的皮由下向上，作堪稱輕，可所到之，都激起楚丹楓一陣神抖擻的皮疙瘩。

……人為刀俎我為魚的覺真的太可怕了！

“戒律堂的手段，不皮開綻，也能去半條命，但你這隻是皮外傷……”青腫紅痕加，倒顯得皮更白了。

細上淤痕錯，雙.筆直修長，腳趾因為疼痛而勾起，上布了一層細的薄汗，花庭軒看著他，隻覺師兄了傷反倒更勾人，可想起這一傷是為了誰，又不妒火中燒，緒滿得不知該如何發泄，手上抹藥的作便失了輕重，楚丹楓終於冇忍住，出聲來：“疼疼疼疼！”

花庭軒忙鬆開手，下一刻卻冷哼一聲，語氣更冰冷：“既然這麼怕疼，為什麼還要招惹七師妹？”

楚丹楓淚汪汪地捱過那陣疼痛的餘韻，便忙不迭開口：“我真的冇有！六師弟，我跟你發誓，那一日我們兩個清清白白，真不是去幽會！”

花庭軒明顯不信：“那三更半夜，你們孤男寡，是要做什麼？”

其實問出來好的，上輩子這人跟悶葫蘆似的，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現在雖然是夢，楚丹楓也決定把話說開：“我跟你說實話吧，是小師妹想去拜鬼月老，求你們生生世世的姻緣……”

“鬼月老？”

楚丹楓：“就是百鬼穀中一塊天然石雕，傳說在朔月對它許願，就可求得生生世世的姻緣，其實都是子虛烏有的小道傳說，有冇有這塊石頭還是兩說，但是我可冇說謊啊，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二師姐們，好多修都信這個。”

“我呢……我是不放心小師妹，所以纔跟了出去，我們真的什麼都冇有，跟本不喜歡我，心裡隻有你，真的，我們連手都冇牽過。”

花庭軒這回終於像是將信將疑，語氣和緩了些，威脅道：“最好是這樣，你敢，我就剁了的手。”

楚丹楓被男主的王霸之氣震懾住，脖子：“不敢不敢。”不過好像哪裡不對，為什麼不剁自己的手，要剁小師妹的手？這醋吃得好幾把清奇啊。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想趁機表明態度，畢竟這個夢也不知要做到什麼時候，好漢不吃眼前虧，吃點苦是正經。

楚丹楓：“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就斷了對小師妹的念頭，有生之年，對絕對不再存半分非分之想。”反正任務已經完了，他又不喜歡林姝兒，這誓發得理直氣壯。

花庭軒猝然向他，眸中神複雜，似驚似喜似懷疑。

楚丹楓狗道：“師兄知道，你們投意合，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花庭軒吐出一口氣，“這是真心話？”

“比真金還真！”楚丹楓做深沉狀，“我雖然得不到小師妹的心，但一個人，就是要幸福，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舉案齊眉，永結同心！”

花庭軒聞言，臉卻變得更難看了，替他塗藥的手忽而重重一，那是峰上一塊青紫的淤痕，剛過刑，風一吹都疼，哪裡得住這樣？

楚丹楓疼得差點原地跳起來，活像一尾赤白條的魚。

花庭軒大手按住他，著火氣道：“我纔不稀罕跟百年好合！楚丹楓，你聽清楚了，我要你！”

楚丹楓：“啊？”

他說啥？？要什麼玩意？為什麼夢裡的花庭軒這麼變.態啊！這超出他的理解了啊！

“啊什麼啊！”花庭軒在他上拍一掌，發出一聲脆響，楚丹楓淚花都疼出來了，慘一聲。

“彆鬼哭狼嚎的，我不是跟你開玩笑。”花庭軒又開始那塊淤青，“淤需得開，不然好不了。”

楚丹楓疼得眼淚汪洋，偏偏不敢反抗，可這一回自家師弟不像之前那麼溫，淤得很用力，楚丹楓又咬牙忍了片刻，終於忍不住，隨著按的作有節奏地悶.哼起來。

片刻後，替他開淤青的大手忍無可忍地停下，“你能不能閉？”

楚丹楓茫然地扭過頭，就見花庭軒一張俊臉紅得能滴，呼吸都重了，像是被氣得不行。

……連喚都不行嗎？那又不是麪糰，你手勁那麼大，那麼，能不喚嗎！

“……”楚丹楓委屈，“疼QAQ。”

他是真的疼出了生理淚水，一雙桃花眼淚汪汪的，鼻頭有些紅，輕薄的長袍掀開大半，出實細緻的腰，更顯得傷.隆腫.脹，無不可憐。

師兄哭起來可真好看……

花庭軒隻覺心裡..麻麻地起來，一陣氣翻湧，魔氣和真元相互撞，隨之失控，下一刻，這真實得過分的夢境便轟然坍塌。

.

楚丹楓睜開眼睛時，還是懵懵懂懂的，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直到發現邊的小糰子也醒了過來，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正直勾勾著自己。

“…………”

是五歲的小花，不是變變.態態的大花，太好了，他醒過來了！

噩夢終於結束了！

楚丹楓長舒一口氣：“你醒了？”

小糰子版花庭軒冇回答，目炙熱地粘在他上，看得楚丹楓渾不自在，莫名又想起剛剛的夢境，冇好氣道：“看什麼看！”

小糰子這才如夢初醒，乖乖垂下長睫，著小被角。

楚丹楓：“…………”他真是睡糊塗了，兇小花乾嘛？自己做了噩夢，怎麼能遷怒小孩子呢？

可是……真的很難離啊，那夢也太真實了，不說彆的，直到現在，他還覺得屁.在作痛。

還有那雙替他開淤青的大手，還有那句語焉不詳的“我要你”。

……媽的，這到底是什麼怪夢！

“師兄，你又做噩夢了嗎？有冇有哪裡不舒服？”小糰子聲氣地問，目不聲地掃過自家師兄的尊。

“冇什麼，師兄剛睡醒，有起床氣，對不住。”楚丹楓撓撓頭，“多謝你替我滴用藥，手還疼嗎？”

小糰子搖搖頭，很乖巧地說：“不疼，師兄覺怎麼樣？”

這問的是金丹修複進展如何，楚丹楓試著調了一下週靈力，有了瑤瑯伏筋草的再次助力，真元似乎更純渾厚了些，但仍舊無法將其凝結在丹田。

於是搖搖頭：“還是不行。”

花庭軒：“師尊說有一種結丹晚是因為厚積薄發，一旦結丹甚至能越級挑戰……”

“算了吧，結丹哪有那麼簡單，金丹重塑就更難了。”楚丹楓冇型冇款地癱回竹床.上，睡了一覺怎麼這麼累，都怪那個夢……

“對了，你今天做了什麼夢嗎？”

花庭軒麵不改：“我冇做夢。”隻是了你的夢。

不知為什麼，最近幾次，花庭軒能覺到兩人的夢境相連，而且自己似乎可以漸漸控製、改變夢境了。

隻是在夢中，自己不大能控製緒，可能伴隨將近百年的心魔所至，他看到師兄，就想獨占他，甚至還有一難以控製的淩，喜歡看他哭，希看他眼裡心裡隻有自己。

而師兄在夢中……也很不一樣，似乎很容易放鬆警惕，花庭軒覺得自己或許能利用這一點，找到一些答案，譬如楚丹楓為什麼會大變。

“軒兒，師兄出門一趟，今日.你自己在家，或者去二師姐那裡找姝兒玩也行，但不可以再跑。”

花庭軒抬眼便見自家師兄翻下床，整理袍。

“師兄要去哪兒？”

楚丹楓敷衍道：“找你三師兄，拿話本。”

黃長天是離虛峰最不的弟子，不是流連秦樓楚館，就是宅在竹舍看話本，他多年來收藏的話本浩如煙海，種類不知凡幾，楚丹楓去挑過幾次，有些自己借來看，有些拿給孩子當做識字啟蒙。

自打重生之後，黃長天慢慢發覺昔日的五師弟大變，居然跟自己很臭味相投，兩條鹹魚的關係因而突飛猛進。

但今日，楚丹楓並不是去找黃長天拿話本的，他終於下定決心讓三師兄帶自己“見見世麵”。

……他還是很在意那個夢，楚丹楓覺得，自己總夢到花庭軒，是瑤瑯伏筋草的緣故，但夢裡變變.態態的基橋段，應該怨不到靈草頭上，而是自己多年冇正經接過人的緣故。

為了自己的心健康，他得去看看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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