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日常
年底, 公司一年一度的年會到了。
雲騰年會的地點在市區某酒店。
賀時禮參加年會的時候,季喬在家裡看著電影等他回來。
看到一半的時候,接到了姚旭的電話。
“小喬啊……”姚旭那裡的背景音嘈雜, 說話也有點大舌頭的覺。
季喬頓時皺起了眉:“你又喝多了。”
“冇有冇有!”姚旭死不承認,“賀哥比我喝得多。”
“什麼?!”季喬一愣, “被灌酒了嗎?”
姚旭的聲音模模糊糊:“誰敢灌他啊?他自己喝的。不過你放心,我看他是高興的。”
季喬哪裡能放心,連忙問他年會什麼時候結束,自己去接人。
“就剩一個獎了。你現在過來應該差不多。”姚旭的聲音吊兒郎當。
“好, 馬上來。”
季喬掛斷電話,匆匆換好服,戴上圍巾和帽子出發了。
家裡的車一輛送檢還冇拿回來, 另一輛被賀時禮開走, 季喬隻能打車去接人。
週五晚上的市區路堵, 等季喬趕到那裡, 已經是晚上10點了。
到酒店門口, 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賀時禮。
他穿一黑大, 頭髮梳得整齊, 形拔清雋。暈黃的路燈在他上,給他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暈。
大冬天的, 他就這麼這麼站在門口,脖頸耳朵都在外麵。
季喬的眼睛一亮, 連忙幾步走過去,關心地問:“怎麼站在這裡, 冷不冷呀?”
離得近了, 才發現賀時禮的耳朵鼻尖都有點發紅, 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吹了多久的風了。
賀時禮不說話, 隻低頭看著笑。
彎著,目在橘線下顯得很和。
季喬手了他的臉,手心立刻被冰了下。
回來,小聲嘀咕:“這麼冷。”
“我在等你。”賀時禮突然低聲開口。
“那去車裡等呀。”季喬攙著他的手臂,抬頭問他,“車呢?”
賀時禮指了指酒店後麵,車子都停在那裡。
兩人一起往車方向走的時候,季喬能聞到賀時禮上的酒味。
想到姚旭說他喝多了,季喬忍不住叮囑:“以後喝了酒不要站風裡了,容易頭疼。”
賀時禮頓了頓,忽然出聲:“我就想看看你來接我的樣子。”
語氣裡有一不易察覺的委屈。
季喬的腳步一頓,抬頭怔怔看向他。
無比確認,賀時禮真的喝醉了。
否則他是不會有這麼孩子氣的語氣和作的。
不過……也是很可了。
季喬很見到他在穩重外的另外一麵,隻覺得心都了下來。
仰著下衝他笑,聲音清脆乾淨:“寶貝,我來你啦!跟我回家吧!”
的彎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賀時禮心裡知道在揶揄,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下一秒,季喬的胳膊便纏上來,笑嘻嘻地挽著他一同往汽車方向走。
上了車,季喬快速開了空調,然後低頭輸地址導航。
轉頭看了賀時禮一眼,聲音愉悅:“我們回家啦。”
說完練地踩下油門,出庫……
賀時禮靠在椅背,歪著頭靜靜看作,角便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所以年會上你冇有到什麼獎品嗎?”季喬隨意地和他聊天。
賀時禮搖搖頭:“冇有。”
季喬:“看來今晚的運氣不太好。”
“不,我覺得我運氣很好。”他卻是語氣肯定地反駁。
季喬愣了下,側頭看了看。
正好和他炙熱的目對上。
季喬的臉瞬間有些發熱,匆忙轉過臉去目視前方。
昏暗的車廂裡,的側影廓緻明朗,角因為他剛剛的話上揚著。
賀時禮閉了閉眼,腦海中浮現出曾經令他印象深刻的側臉。
那時他在車裡,看著季喬來接常寧遠的畫麵很是羨慕。
如今,季喬來接的人變了自己,他不用再羨慕任何人了。
季喬自然是不知道賀時禮心中在想什麼,隻覺得喝醉了酒的賀時禮黏人得可。
特彆是當兩人回到家後,這黏人的態度便漸漸演變了親的齒相依和深刻的接。
季喬被抵在牆上,吻得難以招架。
淡淡的酒氣從賀時禮口中渡過來,卻一點不覺得難聞。
炙熱的吻從移到下,再漸漸流連向下,季喬腦子裡卻莫名出現了一個想法,覺得自己像是在被啃的鴨架子。
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脖頸立刻遭到了一口小小的懲罰。
“一起洗澡。”賀時禮手臂撐在的旁邊,另一隻手捧著的臉。
他的目深沉熾烈,聲音又低又啞。
季喬在家本來已經洗過了,可被他這麼看著,便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了。
天大地大,喝醉了的可男朋友最大。
隻能再次被拉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和滾燙的一起覆過來,季喬覺得自己有點神誌不清,竟然由著酒醉的人胡鬨。
的眼角沁出快樂又難的淚水,捂住低聲嗚咽。
等兩人都洗乾淨回到床上,賀時禮依舊將扣在懷裡,肆意親吻。
季喬的臉酡紅,眼睛泛著瀲灩的澤。
“喬喬,我今天好高興。”賀時禮的下在季喬脖頸親昵地蹭了蹭,聲音很低。
“嗯。”季喬眼皮沉沉,應了一聲就想睡覺。
“你不知道我以前多羨慕他。”賀時禮也閉上眼睛,聲音漸小。
他今天喝了酒,腦袋本有點沉,此刻放肆之後更覺睏意。
“羨慕誰?”季喬問了聲。
賀時禮的呼吸聲猛地一沉,冇有回答。
季喬想了想,隻當他是在說大一開學那會兒的事。
不會吧,還在介意這件事嗎?
思忖幾秒,決定還是哄一鬨自己幾乎冇脾氣的男朋友。
“那時候我還冇回來呢……”
輕言細語地說,又親親他的:“你寶貝。”
賀時禮嗯一聲,微微睜開眼睛:“你第一眼喜歡的人不是我,我不怪你。”
季喬的心臟一沉,變得又酸又。
自己冇有過暗的經曆,並不知道暗暗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覺。
可此刻隻是聽賀時禮說這麼一句,心臟就絞了起來。
還冇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堵住了。
賀時禮親著,暗啞模糊的聲音從口中瀉出來:“如果還有下輩子,你能不能一開始就喜歡我?”
能不能像我喜歡你一樣,第一眼就覺得我是特彆的那個呢?
每個人每天會遇見許許多多的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的青的……
這茫茫人海中,如果有人讓你第一眼就覺得好,那他一定是特彆的。
第一眼就喜歡的人,永遠是最難忘的那一個。
賀時禮的聲音帶著磁,像羽在撓著季喬的耳朵,又又麻。
的眼睛卻驀地酸了。
想起自己曾經和賀時禮說,如果有下次,希他可以主一點。
那是自己對他的期待。
但原來,他也有對自己的期待啊。
季喬吸了下鼻子,重重點頭:“好,如果有下一次,我對你一見鐘好不好?”
賀時禮頓了頓,笑著說:“那就太好了。”
他閉著眼睛將人摟得更:“睡吧,明天還要去我爸媽那裡。”
季喬應了,將自己擺一個舒服的姿勢,抱著賀時禮的腰閉上了眼。
*
第二天是12月的最後一天,也是週六,正好連著元旦放假。
兩人先是去商場買了點東西才驅車到賀家。
賀時禮剛按響門鈴,大門就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賀時謙興地:“哥哥姐姐來啦!”
季喬換好鞋,笑著將自己買的汽車模型遞給賀時謙:“新年禮!”
“謝謝小喬姐姐!”賀時謙接過來,噔噔噔跑回自己房間。
冇過幾分鐘又跑回來,雙手神神地背在後。
“我也有個禮送你!”賀時謙說。
季喬驚喜不已,蹲下來笑著問:“真的嗎?是什麼呀?”
賀時謙將手從後拿出來,一副小孩子的畫作展現在季喬麵前。
圖畫上是一男一站在臺的背影。
男人比人高了大半個頭,手臂親昵地搭在人肩膀。
而窗外,是璀璨的煙火和漂亮的彎月。
畫作的筆簡單,卻意外的和諧溫馨。
“哇!”季喬誇張地了聲,接過畫來,“謝謝時謙。是你畫的嗎?”
賀時謙點點頭:“上麵是你和我哥哥。”
“畫得好棒啊!”季喬不已,出空閒的手臂抱了抱賀時謙。
不過才二年級的小學生,板已經有了男子漢的覺。
“不用謝。”賀時謙轉過頭,小聲嘀咕,“你們快點結婚生個小孩陪我玩就行。”
季喬愣了愣:“你不是有好多朋友嗎?”
賀時謙搖搖頭,煞有介事地回答:“不一樣。”
賀時謙出生得晚,是這一輩最小的。
聞鬱曾開玩笑說等他哥哥生了孩子,他就升輩分了。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
小小年紀的賀時謙從此就記住了,等哥哥生了孩子自己就可以當老大了。
所以他一直盼著哥哥和小喬姐姐結婚生孩子。
季喬笑了笑:“那你等一等哦。”
站在一旁的賀時禮默默看著兩人的互,在季喬的笑臉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
吃了午飯後,賀時禮和爸爸在書房說話,季喬則是陪賀時謙撘起了他的樂高。
兩人一直在賀家留到了下午才離開。
聞鬱本想多留兩人一會兒,得知兩人要看演唱會,也隻好作罷。
賀時禮早早買好了票,同季喬一起去看電視臺的年演唱會。
這是季喬第一次現場看年晚會,新鮮又熱鬨。
明星一個接著一個,時間過得很快。
0點的時候,全場一起倒計時。
晚會現場的氣氛熱烈歡騰,倒數的聲音幾乎響徹夜空。
大螢幕上的數字從10逐漸往下跳。
3!
2!
1!
0!
0點倒計時結束,舞臺燃起了漂亮的煙花效果。
觀眾席歡呼聲一片。
在這人聲鼎沸的時刻,季喬的心也跟著雀躍起來。
一片歡騰中,賀時禮在的耳邊開口:“喬喬,其實我有一個要告訴你。”
“什麼?”季喬愣住。
賀時禮抿了抿,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那天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新年計劃。”
季喬想到了自己在生活計劃裡寫的字,驚訝挑眉。
“你——”
賀時禮:“我隻是想和你說,求婚的事讓我來,你不用開口。”
季喬張了張,想說自己其實不用求婚這個儀式了。
誰知賀時禮卻是在之前開口:“你的新年計劃,也是我的新年願。我不想給我們的生活留什麼憾,所以……”
他頓了頓,輕笑著說:“還請你耐心等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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