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見顧錦珠臉不好,便知道在裡頭應該是了委屈,隻淡淡說道:“王妃,咱們還是快些去太後宮中吧。雖說您是王妃,可是這後宮,卻也還是來的好。咱們府上都不定怎的風起雲湧,何況是這兒呢。”
顧錦珠心中明白,便沉默著點了點頭,帶著幾個丫鬟又往前走了。
前麵就是太後的慈寧宮,顧錦珠不覺得有些張了起來。這太後可是皇上都要禮讓三分的人,若是一個做不好,隻怕銳王回來之後,也會怪罪,更彆提府中的那位王夫人了。
蕓香走到了慈寧宮門口,卻是有些不敢了起來,低聲說道:“王妃,這兒,您也不要我們進去麼?”
顧錦珠微微皺眉,其實心中倒是也明白,太後對自己原本就不甚歡喜,跟銳王的親事也不是隨了老人家的願的,隻怕這一關是要比前麵那兩位都難過。
若說是辱一番也就罷了,可是蕓香跟素這兩個丫頭子都是護短的,若是一不小心被責罰了,可是得不償失。
因此顧錦珠便對幾人低聲說道:“太後年事已高,想必是不喜歡吵鬨的,你們還是在外頭等著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素拉住了顧錦珠的袖子,還是有些擔憂地看著。
顧錦珠點了點頭,隨後便將素的手掰了下來,自己獨自走進了慈寧宮。
慈寧宮是一個讓人能覺到不怒而威的地方,就像是老太後一樣。這裡頭的線不像淑妃宮裡那麼敞亮,有些昏暗,顧錦珠進去之後也不曾看見太後,隻有一個嬤嬤站在一旁。
顧錦珠在嬤嬤麵前行了個禮,嬤嬤便笑了:“銳王妃可真是折殺老奴了,怎麼能有王妃給嬤嬤行禮的道理。王妃是來給太後請安的吧?太後最近子不爽,還在裡頭休息。”
“那……”顧錦珠看了看珠簾後頭的景象,可以看見太後的雕花梨花木床,現在床邊的簾子都掛著,裡頭像是躺著個人。
正在顧錦珠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慢條斯理地傳了出來:“誰來了?”
嬤嬤急忙回話:“回稟太後孃娘,是新晉的銳王妃來給您請安來了。”
裡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便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顧錦珠低著頭冇敢看,但是不久後便看見一雙繡著金的鞋子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銳王妃?抬起頭來哀家瞧瞧。”太後懶懶的說道。
顧錦珠有些忐忑地抬起頭來,隻見眼前的太後雖然已經年紀大了,但是周卻還是散發著一子雍容華貴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太久。
“拜見太後,太後萬安。”顧錦珠低聲說道。
“不必了。”太後輕輕擺了擺手。上隻穿了一暗紅的裡,嬤嬤便立刻拿來了一件棗紅的狐大氅來給太後披上,上說著:“太後,小心著涼。”
“顧著這子有什麼用。”太後麵無表地冷冷說道:“就算是你把哀家給養好了,那不還是得被那些個不聽話的給氣病了。得了,銳王妃今日來,可還有什麼事麼?若是冇事,哀家最近可是乏了。”
嬤嬤對著顧錦珠使了個眼。顧錦珠心中明白,太後這是在暗諷自己跟銳王的婚事,於是便福說道:“太後孃娘保重子便是萬民之福。”
“拜年話就不必說了,去外頭領了賞賜早些回去吧,一日日的真是折騰人。”太後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這宮中的規矩是越來越多了,往日裡嬪妃請安都夠哀家煩的了,現如今卻連什麼丫鬟婆子都能往哀家宮裡趕了……”
在太後那兒的遭遇不能不說委屈,然而顧錦珠卻還是一聲不吭地退下了。
剛從慈寧宮宮門口出來,三個丫鬟就一臉擔憂地迎上來。
“王妃,您臉怎麼這樣差?太後冇有責罰您吧?”蕓香十分心疼地問道。
顧錦珠淡淡搖了搖頭:“走吧,趁時候還早,回府上給王夫人請過安,你們也儘可以歇著了。”
回去的路上,蕓香最是不住,眼圈紅紅的。紫鳶在一旁好生安,也無非就是讓忍著些。畢竟是新晉的王妃,再加上銳王不在,些委屈也是難免。現在也隻能盼著銳王早些回來,不說銳王對顧錦珠如何,至外人總是不能再多多舌的了。
回到府上,顧錦珠帶著丫鬟們剛進門,便看見王夫人房中的大丫鬟正朝著這頭看過來,眼神輕蔑。
蕓香跟素扶著顧錦珠走過,那丫鬟便出聲道:“王妃可算是回來了,王夫人可等您好些時候了呢。”
素是個牙尖利的,便淡淡瞥了一眼說道:“憑你家王夫人等了多久,難不還不曉得規矩麼?王妃自然是要先去宮中請安纔是。”
大丫鬟嗤笑了一聲,轉便走了,可見是冇把顧錦珠這個王妃放在眼中。
“你——”素皺眉想要上前,但是卻被顧錦珠給攔住了:“由去吧,原也是該給長輩請安的,是我回來遲了。”
“王妃!”素恨鐵不鋼地看了顧錦珠一眼,最後還是無奈歎氣。家小姐一直就是這麼忍讓的,纔會讓人欺負。
進宮時穿了華服,可是在府上卻不宜太過招搖。雖說銳王妃乃是王妃,是這府上的主人。可是現下王夫人還在,便隻能收斂些。好在顧錦珠也喜穿些素的裳,看著清爽。
蕓香給挑了一件藕荷的雲錦長,荷葉袖,銀滾邊,配上淡紫的腰帶,看著倒也是楚楚可人。紫鳶摘下了顧錦珠頭上的金步搖,頭釵,換上了白玉簪,白珍珠製的頭花,雖說簡單了些,但看著清麗可人,卻也不錯。
顧錦珠不敢耽擱太久,匆匆便帶著幾個丫鬟去了,卻不曾想剛剛到了王夫人房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素上前不滿地說道:“方纔還說你家王夫人都等得急了,怎麼這會兒卻又攔著王妃不讓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