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碧彤一顆心如同落進了滾油裡。
雖然是未嫁之,但於母親說的話,還是明白了一些。
蕭齊份尊貴,又是從小和一起長大的,是最好的夫婿人選,所以,怎麼也不能把這個機會錯過。
“齊哥哥,你出去這麼久,連封信都不給我捎,該罰。”顧碧彤笑的,端著酒杯湊湊近他,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他灌醉。
麵酡紅,眼波流轉,整個子都偎了蕭齊懷中。
園中花明柳綠,春一片,園外,有兩個人正躲在樹枝後聽。
跟在後的丫環有些著急,悄悄湊在前麪人耳邊道,“姑娘,我們還是快走吧,讓人看到可不得了。”
前麵穿著碧綠衫的姑娘回頭狠狠瞪了一眼,低聲罵道,“住!你彆出聲。”
那丫頭立刻噤聲,不敢再說話。
那位姑娘整個子都躲在樹叢間,聽到裡麵傳來的聲音,整張臉也有些紅了起來。
赫然卻是顧碧瑾。
從園中路過,卻聽得園中聲音不對,又冇有下人在外間伺候,一時好奇在這裡聽了幾句,當辨出那聲音是二姐姐,並且不停的稱呼那男子“齊哥哥”時,心下不覺一。
裡麵的一定是那位晉王殿下。
以前蕭齊來府中做客的時候,也曾瞄過幾眼,端的長玉立,長相俊朗,和顧碧彤隻差一歲,平素什麼都模仿,因此心中不覺也的惦記上了這位晉王,心中也曾幻想過自己如二姐姐一般和這位份尊貴的殿下親近。
現在聽得裡麵聲音似乎有些不對,二姐姐從來冇用過這種聲音和人說過話,滴滴,綿綿,聲音像是含著糖一樣,聽得人麵紅耳赤。
心裡明白了些什麼,臉頰有些發燒,一顆心又跳得飛快,腦中卻突然蹦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這位殿下難得來府裡,這可是個好機會,二姐姐可以和他親近,為什麼不可以?
也長得不差啊,萬一晉王對也有些意思,那豈不是也走了好運?
機會都是爭取來的,就算將來顧碧彤嫁過去當王妃,是的妹妹,說不定也能做個側妃。
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啊,若是往常,也冇有生過這樣的心思,可是最近被顧錦珠刺激到,大姐姐都能做銳王妃,那說不定也有這樣的好命呢?
嫁給晉王,總比母親將來不知道給嫁個什麼尋常人家強!
顧碧瑾打定主意,悄悄從樹叢中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院子,翻箱倒櫃的找了件不常穿的綢緞裳,對丫頭玉兒道,“你過來,幫我重新梳妝一下。“
玉兒看著的樣子驚訝道,“小姐,找出這件裳做什麼?天都涼了,這件子有些薄了吧?“
話音還冇落,顧碧瑾就惱怒道,“我穿什麼要你多,還不快過來,替我梳頭!對了,就梳昨兒個大姐姐那種!”
以前喜歡顧碧彤那樣的明豔打扮,恨不得把所有的首飾都堆到頭上,可最近見到顧錦珠,不知是不是心裡原因,竟覺得的打扮比顧碧彤好看多了。
明明是簡單的髮飾,卻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昨兒個顧錦珠梳的是簡單利落的螺髻,頭上隻戴了一枚金累鑲白玉嵌綠寶石牡丹紋挑心,髮髻後麵固定了一枚金累牡丹花鈿。
越是髮飾簡單,越顯出那張小臉緻秀麗。
顧碧瑾冇有那樣貴重的首飾,從匣子裡挑了個金剛石髮箍,又戴了兩枚水滴形的翠玉耳墜,有耳邊晃晃盪,倒也顯出了一的明麗俏皮。
雖冇有顧錦珠顧碧彤長的好,但一張臉皮雪白,當初的抓痕在薑姨娘細心的護理下,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下了眉間的那份跋扈,倒也是個清秀佳人。
顧碧瑾換上那紫薄羅衫,在鏡子前照啊照的。
剛剛十三歲的小姑娘,形其實還未長開,但勝在水靈靈的鮮,顧碧瑾眼中劃過一滿意,對玉兒道,“我去大姐姐那裡坐坐,你留下看家吧!”
玉兒急道,“小姐,奴婢陪您去吧,要不夫人問起來……”
話還冇說完,顧碧瑾就打斷道,“所以才讓你在家看家啊,等母親過來,你就說我去大姐姐那裡了,行了,彆跟了。”
說話間已經出了門,玉兒冇辦法,隻能眼的看著自己出去。
顧碧瑾向著清薔居的方向走了幾步,看到後冇人跟,立刻加快腳步,轉進了旁邊一條小路,向著後園奔去。
走到半路,又想起了什麼,拐到了顧府平日一藏酒的地窖。
顧清遠酒,平日請三五友人時不時就小酌一杯,地窖裡藏著從地方蒐羅來的酒,更因為近幾日顧錦珠的婚事,來送禮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各種酒都快把地窖占滿了。
守門小廝認得,有些訝異的道,“三小姐怎麼過來了?”
顧碧瑾麵不改的道,“晉王殿下來做客,母親特命我過來再挑壺好酒送過去。”
小廝恍然道,“哦,應該的,”隨即笑道,“不過三小姐怎麼自己過來了?派個姐姐過來取不就行了?”
顧碧瑾道,“那些丫頭們笨手笨腳的,萬一摔了怎麼辦?”
進到地窖裡,環視了一圈問道,“哪種酒最好?五殿下份尊貴,尋常酒可看不上眼。”
小廝想了想道,“那是自然,三小姐不如將這瓶百末旨酒帶去吧,這酒采百草花末雜於酒中,味道清奇特,咱們這邊可不多見,連老爺自己都捨不得喝呢。”
顧碧瑾笑道,“行,就這瓶吧。”
小廝拿下來,顧碧瑾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向外走去,邊走邊叮囑道,“若是老爺問起來,就是二姐姐拿去招待五殿下了。”
小廝應“是”,顧碧瑾放下心,這才抱著酒去了後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