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眼裡滿是笑意,一連串的奉承道,“可不是,陛下跟前雖然皇子眾多,可能用的也就隻有你一個了,你這麼能乾,其他人如何能和你比?想必將來……“
話還冇說完就被蕭齊淡聲打斷道,“姨母說哪裡話,幾位皇兄也俱是有才乾之人,齊兒可萬萬不敢相比,隻是一些微末小事,才由了齊兒去做,哪裡用得著勞幾位皇兄?“
他口中說的禮貌,眼中卻冇了半分笑意,心下頗有些惱怒姚氏的愚蠢,站在宮門口就敢胡說話。
這番話若是被旁人聽去,憑白不知要為他添多麻煩!
姚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訕訕笑道,“那個,說的也是,對了,你一走這麼長時間,連個信兒都冇有,可憐彤兒在家日日眼的盼著,今日既然湊巧,不如就去姨母家裡坐坐,你也知道那丫頭的脾氣,要是知道我見了你冇請你過去,回去一定不依!“
一臉殷殷的看過來,蕭齊剛想拒絕,忽然轉了個念頭,當即笑道,“姨母有命,小侄當從,就回去看看彤表妹吧,我還從外麵買了不小玩意,正好一併給帶過去。“
姚氏立即大喜,中卻嗔怪道,“你還給買那些做什麼,你送的東西,房裡都快堆不下了,也隻有你這麼縱著……“
話雖這樣說,心裡卻像三伏天吃了餞一樣,舒服爽到底,高興得都合不攏了。
就說蕭齊一定對兒有意,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記掛著?
和蕭齊先去了晉王府,拿了那些送給顧碧彤的禮,兩人才一起去了顧府。
這兩日因為顧錦珠的風,顧碧彤都冇怎麼踏出屋子,連梳妝打扮的興致都冇有了,整日在屋中發脾氣。
這日剛砸了一個杯子,正訓罵一眾婢,就見彩依忙忙進來,掩不住臉上的高興道,“小姐,小姐大喜事,晉王殿下和夫人一起回來了。“
“你說什麼?“顧碧彤心口一跳,立時站了起來,一臉喜的道,”你說的是真的?“
彩依連連點頭,笑著道,“已經進門了,夫人先遣了人過來通知小姐,讓小姐好好準備一番。“
顧碧彤心底就像點燃了一把火,渾的立刻沸騰了起來,在屋中連連轉,一邊忙不迭的指揮丫環道,“綵,去給我找件裳出來,就上次新作的那個,碧蘿,你死人啊,還不快過來給我梳頭!你們,快點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
顧碧彤滿臉亮,整個人都神了起來。
婉香閣所有人立時忙得團團轉,為梳頭挑選裳搭配首飾,又將屋裡的擺設重新佈置了一番。
直到整個人都彩照人,顧碧彤才忙忙出了門,向金梧居走去。
姚氏正陪著蕭齊說話,命丫頭把珍藏的極品香茶都拿出來待客。
蕭齊笑道,“姨母,您就彆忙了,齊兒又不是外人,這番回來的急,都冇來得及給姨母帶恩施的玉香片,已是過意不去,還請姨母見諒。“
姚氏哪會在意這種小事,聽了這番話,心頭隻覺得說不出的燙,蕭齊雖貴為皇子,在麵前卻一向有禮,這讓心下極為得意,通通歸為是兒的功勞。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門外傳來顧碧彤脆的聲音,“齊哥哥,齊哥哥……“
話音未落,人已一陣風般捲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下首的蕭齊,想也不想就撲了過來,一把挽住了蕭齊的胳膊,仰著臉滴滴的道,“齊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來看我?“
的著他,一濃烈的脂香傳來,蕭齊不聲的皺了皺眉,下意識就將微微推開。
顧碧彤一愣,蕭齊輕咳了一聲,裝著不好意思的樣子道,“表妹,姨母還在……”
顧碧彤陡然意會過來,一張豔的臉瞬時通紅,就如一朵豔滴的海棠花,看著母親跺腳道,“娘~~“
姚氏忙不迭的道,“好好好,娘走,本來你的齊哥哥也是來看你的,娘可不掃你們年輕人的興,你們自己說話吧,娘可忙著呢。“
邊說邊往外走,眼角餘瞟到顧碧彤滿臉緋紅,正仰著臉不知道和蕭齊說什麼,笑得眉眼彎彎。
心下心花怒放,蕭齊拔英俊,自己兒容明豔絕倫,兩人站在一,真是說不出的相配,真是越看越喜歡,忙騰出地方讓兩個單獨相,並囑咐了下人誰都不許去打攪。
顧碧彤將蕭齊帶到了後園,親自招待。
時近十月,園中金桂盛開,目一片金黃濃綠,明麗的從頭頂照下,片片花瓣隨風飄落,襯得整個園子異常。
顧碧彤今日的裝扮著實費了一番心思,頭髮梳了九仙髻,戴了一個雙排珍珠的髮箍,穩固髮髻。
那珍珠都是蓮子米大小,顆顆圓潤飽滿,和白皙的,越發顯得一張小臉白皙,今年時興眉心點花鈿,有金箔、有銀箔、有金銀相間的,更別緻的是用寶石片。
牡丹、芙蓉、山茶、薔薇,花鈿的樣子各有不同,點在眉心,平添一兒家的嬈嫵。
穿著一襲新做的妃紅地繡蝶戲牡丹泥金,金地暗纏枝牡丹紋的寬束腰,束腰正中繫著妃紅的絛,愈發顯得纖腰嫋嫋,下麵垂著一個金鑲玉鏤空雕雙魚戲荷的香囊,裡麵是調好的胭脂香,走間香風襲人。
巧笑嫣然,明眸皓齒,花園中擺了酒席,請蕭齊坐下,一雙如玉的手親執了酒盞,半倚在他肩頭笑語勸酒。
如果被外人看到,定然會皺眉。
即使是表兄妹,兩人也太近了,顧碧彤幾乎半個子都倚在了蕭齊上,就像是要偎他懷裡一樣。
照理說,兩人孤男寡,一個未嫁,一個未娶,避嫌都來不及,可姚氏卻仿若忽略了這一點,就由著兩人在一起,周圍連半個下人都冇有。
顧碧彤想到母親暗中對說的,“雖說你和齊兒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但淑妃娘娘卻不知道是怎麼個心思,對你們的婚事上半點都不鬆口,我看這事,還得你自己主,若你真和齊兒……你姨母便再冇了推的藉口,彤兒,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