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時沒有啟, 雨水細地打在車玻璃上,千永和司機屏著呼吸,也不敢去問現在要去哪裡。
路梨搭搭了半晌, 才收幹了眼淚, 說了聲:「回家吧。」
「好的。」司機應道。
千永從後視鏡裡觀察著路梨的反應,然後開始手指給老闆發資訊。
雨天的低氣助人好眠, 但同樣能使得人緒低落。
路梨坐在沙發上,看自己在《偶像年》裡的鏡頭剪輯, 然後又想起了二哥說過的話。
覺得自己像某種小, 從出生起便被心養大, 然後在長的時候,就被用來換取利益, 賣給另一個人。
飼養的再漂亮貴, 無非是為了在將來售賣時能賣個好價錢。
後有腳步聲。
路梨一扭頭, 看到遲忱宴竟然出現在眼前。
不由的又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發現還沒有到他下班的時間點。
路梨看完時間,仰頭, 對著遲忱宴。
的「買主」。
遲忱宴看到路梨臉上果然有哭過的痕跡,擰了擰眉。
路梨嗡嗡地問:「你不上班嗎?」
遲忱宴:「今天提前下班了。」
路梨看著他。
越看,鼻子越酸。
像是滿腔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宣洩口, 再也綳不住, 坐在沙發上朝他出手,雙眼的淚泫然泣:「嗚嗚嗚嗚嗚嗚抱抱。」
遲忱宴心到一塌糊塗,手把路梨抱起來。
他一直安地拍路梨的背。
路梨趴在遲忱宴肩膀上又噎了好一會兒。
遲忱宴知道路梨臨時去見了哥哥。
他大概清楚路梨複雜的家庭環境,但他跟兩位舅子的來往其實並不多, 更無從得知路梨之前的境。
有些花邊小報倒是寫的很傳神,恩恩怨怨寫的十分糾葛, 但其中的可信度卻實在有待商榷。
路梨搭夠了,伏在遲忱宴肩頭,很小聲的問:「你也覺得我不好嗎?」
「你之前肯定也覺得自己會娶一個標準的太太對不對?」
「可是我其實一點也不標準,我喜歡撒,喜歡親親抱抱舉高高,我一點也不端莊,上學的時候逃課去看豆的演唱會,我有好多追星號,晚上還在被窩裡悄悄看過小黃蚊。」越說聲音越小。
遲忱宴本來前麵一直聽的很容,結果聽到最後時,沒繃住。
「看過還那麼沒出息。」他忍不住說。
路梨本來說的很掏心掏肺的,這些都是掏心窩子的話,結果沒想到男人的關注點最後還是偏了。
覺得自己找錯了傾訴件,立馬掙紮著要下地:「我不跟你說了,你放我下去。」
遲忱宴立馬把抱得更了一點:「對不起。」
路梨別過頭:「哼。」
遲忱宴抱著路梨在沙發上坐下,了腦袋。
他從剛才的話裡約猜到了路梨跟路謙見麵後為什麼會這麼低落,說:「你還有我。」
路梨明顯不買賬:「有你有什麼用。」
遲忱宴:「遲忱宴的太太沒有那麼多要求,什麼樣的都可以,可以逃課去追演唱會,也可以隨便撒要抱抱。」
「遲忱宴的太太無論是什麼樣,遲忱宴都是喜歡的。」
路梨聽著這些話,雖然還是背對他,不過脊背的弧度下來。
遲忱宴順著後背的長發:「你是大人了,參加一個節目並沒有什麼錯,大家都覺得你很可,這並沒有什麼不好,都是無傷大雅的事,不會因為你出於哪個家裡,姓什麼就是錯的。」
路梨默了默,雖然很贊同遲忱宴的觀點,但是又說:「你現在在這裡跟我說這個又沒有什麼用。\''
遲忱宴笑了出來:「要我跟舅子說?」
路梨沒有應聲,用行預設。
就好像小學生被比高比強的高年級學生欺負了,自己被欺負的時候不敢冒頭,轉頭去找跟高年級學生一樣高一樣強的好朋友給出頭。
遲忱宴用手臂從後圈住路梨的腰,俯在耳際:「你自己跟他說怎麼樣?」
路梨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遲忱宴。
說?
哪裡敢,從小就害怕,長大了就更隻有背地裡哭的份兒。
路梨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憤憤地看遲忱宴。
假的,都是假的,昨天才把吃得乾乾淨淨,今天連給出個頭都推三阻四,就當被汪汪啃了幾口。
遲忱宴又想笑又無奈。
在他麵前那麼肆無忌憚地作著,到哥哥就慫了。
遲忱宴:「沒關係,我給你撐腰。」
「以前是不敢對不對?現在有我給你撐腰,怎麼還怕?」
路梨聽了這些話,還是看著遲忱宴,表狐疑。
遲忱宴點了點頭,給一個鼓勵的眼神。
路梨咬住,這才開始心起來。
現在有個老公,不是什麼塑料老公,是個應該還算不錯的老公。
孃家是在遲家的底氣,但是反過來,遲忱宴似乎也可以是麵對孃家的底氣。
遲忱宴把路梨手機拿出來,開啟,翻到「路謙」的電話。
「可以撥了嗎?」
路梨張到住遲忱宴前臂,正想說你等一下我先組織一下語言,遲忱宴就按了撥號。
沒響兩聲,電話就被接通。
「二哥。」
路梨先了聲。
路謙「嗯」了一聲:「還有什麼事嗎?」
路梨一直抓著遲忱宴:「那個,你上飛機了嗎?」
路謙:「馬上登機了。」
「哦。」路梨本來張到不行,話一直說不出來,遲忱宴又把往懷裡帶了帶,脊背著男人的膛的那一瞬,好像突然有了勇氣。
路梨深吸一口氣:「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說節目的錄製是我自己決定接的,我知道你可能不高興,我覺得這可能是有一點不好,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的不好。」
「我也可以有我自己的想法,好。」
「拋頭麵不是個好的詞語,你不可以那樣說你自己的妹妹,和你一樣姓路的妹妹,我會難過的。」
「我老公也會不高興的。」還不忘補充一句。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愣住了。
路梨說完這些話,握著手機,渾上下是按捺不住的興和激。
沒有等那邊的人回話,又直接說:「哥哥再見。」
路梨結束這段通話,小心臟在口噗通噗通的跳著。
明明是的不能再的話語和語氣,但是有朝一日說出來,心裡的覺痛快到像是跟人吵架時撂了致命一擊的狠話。
路梨回頭,對上遲忱宴「有沒有開心一點」「滿意了嗎」「現在知道有我這個老公還不錯吧」的眼神。
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
激之溢於言表。
原來這就是有人撐腰橫行霸道飛一般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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