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
老是看電視劇裡說什麼殺氣,如果真有這種東西的話,小叔抓住我的一剎那,我可以說那絕對是殺氣撲面而來。
我覺全的汗都站了起來,而且我能覺到小叔在暗暗發力,把我胳膊的生疼,但他表面上卻是一副關心我的樣子說:“治好了嗎?是不是去了什麼不幹淨的地方?”
我知道小叔這是在套我話,也就不做聲,只聽我爸說:“虎娃說的對,不說這些晦氣的了,老三,喝酒!”
小叔這才笑呵呵的松開我,等我吃完飯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紅了一圈,心裡也徹底的涼了,我的小叔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小叔了,盡管我並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因為心裡惦記著師父的,又害怕一旦睡著了很難醒來,所以我也就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腦袋裡七八糟的想著最近發生的事,但是左等右等,就是沒有聽見三聲狗。
漸漸的,眼皮越來越重,接著我聽見陳學明我道:“虎子,攔住它!快攔住它!”
我猛地一驚,就見陳學明幾個人從不遠跑了過來,於是扯著嗓子喊道:“攔住誰?”
陳學明一邊跑一邊手指著,說:“不是誰,是地上跑的那個,快攔住,它要跑過去了。”
我往地下一看,就見一個黃黃的小東西從我旁邊快速的跑了過去,也沒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就聽陳學明讓我追。
於是我拔就追了上去,但那個小東西跑的實在太快了,一晃就沒影了,就當我站在田間四尋找的時候,卻見一個老婆婆走了過來。
大熱天的,這老婆婆穿著棉襖棉,戴著小帽,眼睛不大,都快瞇一條了,手裡拿著一桿細長細長的煙袋鍋子,一邊走一邊吧唧吧唧的著。
我看的好奇,張口問道:“老婆婆,你不熱嗎?”
不想這老婆婆走到我面前,揚起煙袋鍋子就在我的頭上敲了幾下,張口罵道:“都什麼時候你還睡,狗了。”
被這麼一敲,我猛地從床上驚坐起來,捂著頭。這才發現自己不但睡著了,竟然還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夢。再一聽,就聽窗戶外面還真有狗聲,汪汪汪,三聲連在一起。
我立即下床,躡手躡腳的出了門,繞道窗戶後面,頓時不有些納悶,因為這狗正是二叔家的大黃,因為我經常喂它,平時裡跟我最是親近,要不是二叔不給,大黃早就我的了。
“大黃!”
我了一聲,但是大黃並不理我,我上去抱它,它也不像平日裡那樣跟我親熱,反而冷冰冰的,轉就走。
我心裡納悶,但還是跟了上去,一人一狗就沿著田間小道朝著村子南邊走去。月如水,微風陣陣,四周回響著蟲鳴蛙,還有時不時來擾一下的蚊子。
我也不知道幾點鐘了,只跟著大黃走,等到了四心橋,我的兩條已經被莊稼上的水打了,但此刻我卻顧不上這些,因為我看見四心橋的旁邊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難道這裡真有一座石獅子?想著,我趕忙加快了腳步,跑過去一看,可不是嘛!真的是一座石獅子,但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其實並不是獅子。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平日裡走來過往,也沒有看到,怎麼現在卻冒出來一座石獅子?
我使勁了眼睛,那高大的石獅子還是做落在我的眼前,而且還低著頭好像在看我,在月的映照下,還真有點嚇人。
我心想有就有吧,也管不了那麼多,還是快點拿到東西趕離開這裡為好。想著,我也就出兜裡的鈴鐺,在手裡使勁搖了搖,立即響起一陣清脆的叮叮聲。
我四瞄了瞄,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暗自腹誹:難道是我搖的不夠響?於是我又使勁的搖了幾下,然後照著石獅子的屁就啪啪啪的扇了幾掌。
可能是我太用力了,扇的我自己手疼,但我卻顧不上疼痛,因為四下裡竟然響起了一聲巨吼,震的我耳朵嗡嗡的響,就好像這石獅子真的了起來一樣。
吼聲過後,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慢慢的,一個人頭從四心橋的那邊冒了上來,漸漸的出全。看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個人很高,比我們村的傻大個還高。
想來他應該就是給我送東西的,於是,我也就朝著橋上走去。但是剛走上橋,卻聽那人說:“下去,誰讓你上來的,這橋是你能上來的嗎?”
他的聲音很怪,聽起來怪氣不男不的,冷不丁得嚇了我一跳,下意識的退了回來,但心裡卻氣不過,張口道:“這是公家的橋又不是你們家的,憑什麼你能上我就不能上?”
那大個子輕飄飄的走了過來,我原來以為他的臉跟馬臉一樣長,但走近了才看清楚,原來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高帽,上面還寫著字,不過我卻看不懂。
他臉蠟白,總是掛著怪笑,怪氣的說:“還真讓你說對了,此時此刻它就是我們家的,算了,我也不跟你一個頭小子浪費口舌,你一個人來的?”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指著旁的大黃,說:“還有它。”
大個子嗯了一聲說:“崔子山的冥鈴怎麼在你手上?哦……對了,他死了。嘿嘿嘿嘿……死了好死了好……”
我看著他在那自言自語似的,也不,說著說著他可能也覺到沒趣,吭了吭道:“說吧,我來想幹什麼?”
聽他這麼說,我不由的一懵,敢他不知道我是來拿師父的呀,於是直截了當的道:“我來拿我師父的東西。”
“什麼東西?”
見他裝糊塗,我急忙喝道:“你賴賬啊,我師父放在你那裡的,一個盒子,快點拿來。”
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當時只想拿回師父的東西,本沒想過眼前的這大個子是什麼人。
他怪氣的笑了笑,說:“你小子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好吧,東西的確在我這裡。”
說著,他手進兜裡了,然後拿出一個掌大的木盒子,隨手一G,我急忙雙手接住,卻覺得好像是從冰窟窿裡拿出來的一樣,冰涼刺骨。
也只好把盒子放在地上緩一會,卻聽大個子笑著說:“小子,你要不要也把東西放在我這裡保管?”
我好奇的問:“你是專門給別人保管東西的麼?”
大個子搖了搖頭,說:“這只是我的一個好,不論在哪,都要有點什麼好,不然多沒意思,你說是不是?”
我不想跟他扯淡,撿起地上的盒子,說:“除了這盒子,我沒有什麼東西需要保管的,要不把它再放到你那?”
“我喜歡保管新的東西。”大個子擺著手說,“而且你明明就有,比如說你上的字。”
見他著修長的手指指著我,我下意識的往自己上看了看,莫名其妙的說:“神經病,我上哪有字,大黃,咱們走!”
大黃汪汪了兩聲,倒是恢複了正常,沖著我搖頭擺尾,又在我上蹭了蹭,但它並沒有跟我往回走,而是沖著四心橋的那個大個子汪汪個不停。
見它不聽話,我也就拖著它往回走,卻聽大個子提高了嗓門,說:“收好冥鈴,假如以後你想保管那個字,記得找我。”
離開了四心橋,大黃終於不再喚,我捧著盒子仔細打量,就見這小木盒子通漆黑,並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樣掛著一把鎖,而是有個鎖孔。
木盒子蓋的嚴合,本掰不開一點隙。掏出那把鑰匙,我真想捅進鎖孔裡,打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但鑰匙都快要進去了,我又收了回來,腦海裡不停回響那個老婆婆跟我說的話。
猶豫再三,我還是收起了鑰匙,暫時先保管好,以後再說吧。決定好了,我也就加快了腳步。
正走著,就聽大黃突然了兩聲,嚇了我一跳。張眼去,就見不遠的大路上走來一個人,而且還是往村子裡去的。
這個人走路的樣子很怪,好像腳不怎麼靈活一樣,走起路來磕磕絆絆,很是僵。
這三更半夜的,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