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清楚。”
迷茫的夜中,容千峻的臉在路燈下看起來,格外的淩厲。
趙百川有些失笑,車子急速停下的震之後,他沒有驚慌,隻是覺得容千峻的反應,讓他失笑。
他是真沒有想到他的醋勁這麼大。
“說什麼?”
趙百川挑眉,像是完全不知道容千峻的心思一般。
“那個人。”容千峻不知道自己此時翻騰的緒。
於他來說,他隻是在扮演著,趙百川男朋友的這個角。
他卻不知道,這樣的扮演,一開始或者是演戲,可是戲演久了。自己都不由自主的了戲。
他了戲,把自己當了趙百川的男朋友,於是對跟他有過過往的人,心裡就生出妒恨之。
到底是誰?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讓趙百川出這樣的微笑?
難道是千尋?
“你不是說你沒有朋友嗎?”發現趙百川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打算,容千峻又加了一句:“你不是說你沒有談過嗎?那那個人是誰?”
夜,微深。
路燈照在車裡,這邊有著完全不同於北都的寒冷。
可是在這初春的冷夜,趙百川卻生生的覺出幾分溫暖。
因為容千峻現在這個妒嫉吃醋的樣子,怎麼說呢?真的太可了。
可得讓他都忍不住,想要親他一口。
他沒有發現,自己越跟容千峻相,就越容易被他的緒染,影響。
他對容千峻的縱容,也越來越多。
又或者,他明明知道這樣的變化,卻沒有阻止。
因為他的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個男人。
這個有時候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男人,霸道卻又有些任。
敏而又尖銳。
他從來不掩飾自己在他麵前不好的一麵。卻又總是想表達出自己最好的一麵。
如此笨拙,又如此矛盾的一個男人。
“一個以前的朋友。”趙百川有心要逗他:“我差點就要娶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娶?”容千峻這句話,明顯的沉到了極點:“你說啊。你為什麼沒有娶?”
“因為,是別人的老婆啊。”趙百川說到這裡,突然笑了出來,那個笑意,帶著幾分打趣:“容爺,我能問一下,你現在這個表現,是在吃醋嗎?”
容千峻此時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追問接下來的問題。
吃醋?
他吃什麼醋?難道說吃趙百川的醋?
他才沒有,他纔不會呢。
容千峻搖頭,想否認,卻發現自己剛才質問的語氣,他好像是認真過了頭了。
他明明隻是在演戲而已,隻是在演戲?——
容千峻跟自己這樣說,可是麵上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再冷靜下來。
到底是因為什麼?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失控,如此的急切——
臉泛紅,又或者是白。在昏暗的燈下,看不真切。
趙百川以為他害了,不好意思了。失笑。越過座位,出手將他往自己懷裡抱了抱。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主抱他,主的親近他了。
“好啦。我不笑你了。我跟不是你想的那樣,下次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懷中的人,依然僵著。趙百川又是想笑。
這個容千峻,很多時候,就像是一個孩子。
他要是想生氣,那就讓他氣一會好了。
繼續發車子,駛向了雲起山莊。
這邊跟幾年前,幾乎沒變。
趙百川持著山莊的貴賓卡,一路暢行。
讓人先送來一些餐點,跟著容千峻一起吃過。
他的理智已經恢復過來了。不管剛才的那些緒波是因為什麼,到了此時,他都不會再讓自己影響。
看著趙百川的側臉,他要做的事,一早就決定了,絕對不會改變。
雲起山莊的溫泉溫度略高,泡著很舒服。
小池裡,兩個人,著上,倚在池邊。
趙百川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放鬆了。
從回國之後,他就是拍戲,做通告,拍廣告。
在人前演著不屬於他的人生,擺著那些他已經習慣其實並不喜歡的姿勢。
不過這樣的生活,在容千峻靠近他之後,又好了很多。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跟容千峻在一起的時候,會變得放鬆?
雖然他一直是這樣淡然如水的樣子。
可是在他麵前,他卻在淡定之外,多了幾分閑適,幾分悠閑。
他喜歡這樣的生活,也這樣的生活。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這樣的生活一直這樣繼續下去。
邊多了水流的波,容千峻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的邊,大手覆上他的肩膀。
挑眉,對他想做什麼,趙百川是有所瞭解的:“我泡完了,回房間。”
“可是我想在這裡。”容千峻剛纔看著趙百川,他的眉眼,那樣清晰,可是又那樣遙遠。
他突然有一種,抓不住他的覺。
“千峻——”
他的話,被他吞噬了。
容千峻想著自己這一直以來的緒起伏,想著他心湧起的那些緒。
他約約知道有哪裡不同了,可是那樣的不同,是不允許的。
他需要做點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趙百川終究是沒有拒絕容千峻,這樣的地方,或許別有一番|趣?
最後他是怎麼回自己房間的,他也忘記了。
不過第二天再看容千峻,他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溫,神愉悅。
趙百川鬆了口氣 ,姚友芊的事,到這裡就算是揭過去了吧?
這個容千峻,真的看不出來,醋勁這麼大。
有些失笑,還有些。
太久了,真的太久,沒有人這樣在意過他了。
出手抱住了容千峻,這一瞬間,他隻覺得他是抱住了全世界。
~~~~~~~~~~~~~~
接下來的幾天,趙百川帶著容千峻把Y市一些有名的景點,都走了個遍。
溶,山泉,他們在寒冷的天氣出海。
在冷洌的海風中曬太。不一樣的冬天。
趙百川開車帶著容千峻去自己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學校,老區。
沒有去講自己的世,隻說一些,他小時候是如何生活,這邊有什麼趣事。
比如那個賣煎餅的中年人,以前長得也不錯,小時候別人管他煎餅西施。
又比如,他喜歡顧的小吃店,現在已經變了大飯店。
那個老闆曾經因為在外麵有小三,被他老婆追著跑了三條街。
還有他以前上學的學校,那個老師——
他的話並不多,看到悉的場景,說上幾句。
神平和,帶著懷念。
曾經以為是讓他不喜的一切,曾經是讓他努力想要擺的過去,現在說起來,卻沒有一點子的憎惡或者討厭緒在其中。
有的隻是淡淡的懷念。
如果沒有那些經歷,他又怎麼會有那些鬥誌,不斷的努力,達自己想要的目標呢?
又如果不是小時候經常接了這些小人,他的演技又怎麼可能比別人好,然後年紀輕輕,就是影帝呢?
他說到過去的時候,容千峻總是將眼落在他上。
淡淡的,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
他突然就出手,跟他十指相扣,不去管別人的眼。
現在這一瞬間,他就隻是想做容千峻,趙百川的男朋友。
他們品嘗著Y市小吃,容千峻是從來沒有嘗過這些的。卻一點也不嫌棄。
甚至覺得非常味。
一烤地瓜,一份腸,很平民化的食,卻讓容千峻瞭解了在影帝之外,不一樣的趙百川。
他們在一天的活累極之後,相擁而眠。
又在第二天的晨中一起醒來,然後沒有目的地的在Y市晃。
兩個容貌,材都很出的男人走在一起。
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目,尤其是有一個還是知名的影帝。
於是偽裝易容就了必要。
但是每次在一起的時候,容千峻都不會避諱去牽趙百川的手。
趙百川往往看著他們相扣的十指,心生愉悅。
他想,他這次,是真的了。
真正的。
在Y市的最後一天,他們在晨中一起去爬Y市的雲頂山。這裡,曾經姚友芊來找過他。
可是當時的景,卻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們在寺廟裡一起吃齋菜。聽和尚講經。
讓趙百川詫異跟的是,容千峻是個無神論者,卻能靜下心來,陪著他在寺裡靜坐一上午。
聽著禪音,佛經,靈魂在那一瞬間的提升。
山上的大和尚,做正法師。
他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看起來卻隻有六十出頭的樣子,對趙百川,早已經悉。
悉的招呼他,在看到容千峻時,雙手合十,看起來一臉和藹。
“施主,一念昇天,一念地獄。背負太多,總歸是累,看破放下,放得自在。”
容千峻微微蹙眉,明顯不太懂他的意思,看向趙百川。
“師父,他不信佛的。”
雖然容千峻陪著自己聽了半天的經,不過那隻是陪他,可不是他真的信這個,讓他來這裡,隻怕都有些為難了。
“信,或者不信,佛都在那裡。”正法師看了容千峻一眼:“佛會度一切有緣人。”
“我這樣的人,怕是與佛無緣。”容千峻緒不高,到底沒有落對方的麵子。
正法師長嘆口氣,目看向了趙百川:“趙施主,當年我斷你會有一個大劫,如果看來,卻是過了。”
“謝謝師父,我想也是。”
他的病,已經好了。趙百川想到自己能死裡逃生,其實也很是慨。
正法師看了兩個人一眼,後麵一句話,卻是如何也沒有說出口。
命劫可過,劫難逃。
隻是滾滾紅塵,看不破的人太多。
他多說無益。
“趙施主大劫已過,以後還是請多行善事。盡量遠離災禍。”
“謝謝師父,我會的。”
趙百川現在的心思,也並不在此了,吃過飯,就跟著容千峻下了山。
十指握下山的時候,容千峻看著趙百川,似乎是有些疑:“他說你有個大劫?什麼大劫?”
“沒什麼。”已經過去的事,不提也罷,趙百川側過臉來看著容千峻:“倒是師父說你,看不破,不自在。我倒是要問問了,你什麼事看不破?”
“你啊。”容千峻淡笑:“不就是你讓我看不破?百川,我對你有執念,你不知道麼?”
趙百川笑,牽著他的手,著他指尖傳來的溫熱,心口也跟著溫暖起來。
“恩,我知道。”趙百川拉著他向前走:“既然有執念,那就不要放下了吧,人這一生,總歸是要有些執唸的。”
“是啊,人這一生,終究是要有些執唸的。”容千峻瞇著眼,看著趙百川走在前麵的影。
如果連最後一執念都沒有了,那他活著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趙百川,就這一點,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真的是我最大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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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初十,趙百川要進劇組把剩下的戲份拍完了。
在Y市這些天的日子,對他們來說過得極快,好像是一眨眼就過了一樣。
雖然有不捨,不過趙百川家在這裡,所以兩個人,就算是不捨,還是帶著這樣的心,回了北都。
這一次,趙百川偽裝得更好一些,回程的路上,倒是沒有再遇到有人過來搭訕了。
飛機落地的瞬間,容千峻整個人都繃了起來。
他回到了北都,那就表示,他決定的那些事,現在可以開始了。
看著趙百川溫的臉,他閉了閉眼睛。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不會,也不可能回頭。
哪怕這次去Y市他們過得再開心,再甜,他決定的事,也不會改。
反而會因為趙百川這一路的表現,更加的肯定了,趙百川,已經上了他。
他隻需要做最後的確認,就可以手了。
兩個人回到了趙百川北都 的公寓。
容千峻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不了。
趙百川神不錯,將行李放好,在他邊坐下。
“怎麼?累了?”
容千峻搖了搖頭,睜開眼睛看著他:“我隻是,有些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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