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飽含著諸多不滿。
一個月他們的工資也就隻有一兩銀子,這對普通人來說工資算高了,畢竟夠一家人吃喝半年了,但是對於他們而言,他們是拿自己的健康換取銀錢。
要知道廚房裡油煙環繞,很是不健康,每次他們從廚房出來,全都是油漬。
等他們老了以後,肺部很容易病變什麼的。
饒是現在工資算是不錯,但是也不過是支健康換取來的。
「東家可能是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咱們鄰水縣就這麼大,有本事的廚子,早就被人挖走了。」羅濤倒是很看得開,他安道「咱們也就辛苦一段時間,等東家找到了合適的人,咱們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累了。」
「你啊,就是把別人想得太好了,不說人手不夠的事了,就說咱們都這麼累了,東家也沒有給咱們提一提工資。」李大福說著更加不滿了,人心不是一日涼的,這些事東家都不解決,他實在是待不下去。
羅濤樂觀的道「李兄,東家也不容易,這麼多年來,酒樓不敷出,可以說每個月的盈利都花費在了本上,要不是東家堅持,酒樓早就倒了。」
他們兩個手藝一般,說實在話,除了古月樓還真的沒有什麼酒樓會收留他們。
在古月樓雖然工資不高,但是夠吃夠用,還有點剩餘,羅濤很是滿意。
李大福不以為意,那是東家開給他們的工資,是自己應得的,酒樓沒有盈利,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卻沒有想過,自己手藝不好,招攬不來顧客,這才導致酒樓日漸式微。
他隻看到了這半個月以來,古月樓人來人往,他從進了廚房開始,一直要忙到天黑。
這樣高強的勞,讓李大福心裡充滿了怨氣。
羅濤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的不滿,又跟著勸了幾句,可惜效果不佳。
等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兩人分道揚鑣,一個往左邊走去,一個往右邊走去。
李大福這個人喜歡喝酒,以前工作不忙的時候還能在古月樓喝兩杯,現在工作太忙了,一整天下來,也唯有午飯後有點時間吃個飯,休息一下,其他時候都得隨時待命。
喝酒什麼的,已經半個月都沒喝了。
路過一家酒館,看著外麵飄著的招牌,李大福肚裡的酒蟲清醒了,想著現在不過剛剛亥時,還能去小坐一會兒,喝點酒。
到了酒館,點了一碟花生米、一小盤的豬耳朵,又要了一壺酒,坐下來悶頭就喝。
酒館的掌櫃看他神不太好,正巧店裡也沒啥客人,便拿了一個杯子和一壺酒過來,坐在了他邊道「兄弟,我看你神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李大福正愁沒有人傾聽呢,剛好掌櫃的過來,立刻大吐苦水,把自己對胡雲飛的不滿全都傾訴了出來。
酒館的掌櫃也是一個妙人兒,看他這麼難,一個勁兒的安他。
這讓李大福覺得自己遇到了知音,很是高興,從那天以後,每次他離開酒樓以後便都要去喝一杯。
漸漸的,跟酒館的掌櫃悉了起來。
臨近春年,墨家也漸漸忙了起來,首先是家裡每個人都得做兩套新裳,這僅僅靠秀香一人難以完,所以在春年前,顧南喬想要去找一位綉娘回家,反正家裡需要補補的事很多,養一個綉娘在家裡,會方便很多。
隻不過綉工好的綉娘全都在各個綉坊,要去那裡請綉娘,人家也未必肯來,挑選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合心意的人。
挑選綉娘急不來,隻能把這件事先放在一邊,顧南喬隻能去鋪子給家裡人挑服。
出門時,家裡還好好的,等回來時,才發現家裡出了事。
剛進家門,就看到院子裡站了不人,要知道自從墨家進新房以後,來墨家的人不,但大多數都是跟墨家有集的人,比如馮氏還有香玉的手帕什麼的,還真的沒有這麼多陌生人進來過。
香玉正站在院子裡,跟對方據理力爭,神激。
村裡人見顧南喬回來了,連忙退到了一邊,低聲說著什麼。
「乾娘,這是怎麼了?家裡鬨哄的。」顧南喬走過來,看到站在前麵的一位婦人,疑道「這位是誰啊?」
香玉沒好氣的道「誰知道是誰啊,一進門就說他們家的夫人被我家凡凡給非禮了,誰知道家夫人是誰啊!」
黑著臉的婦人,很是不悅道「你不是說你兒子沒有非禮我家夫人麼?那你可以看看這是誰。」
說著,婦人拍了拍手,從後麵的麻袋裡拖出來了一個被打的麵目全非的人。
「你說說,這不是你兒子會是誰?」婦人扯開嗓門大聲說道「我家夫人可還沒過門呢,這就被你兒子佔便宜了,這要是說出去,你讓我家夫人如何做人?」
倒在地上的人,乍一看形跟顧明凡還真是有點像,就連裳的也很相近,但是顧南喬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是顧明凡。
「這位大嬸,你弄錯了,他不是我二哥,我二哥雖然有一件跟他相近的裳,但是款式完全不一樣。」顧南喬道「你們一進門就說他是我二哥,那他究竟是不是我二哥呢?」
「想把這髒水潑到我們家,也得有真憑實據吧?」
顧南喬這話沒病,這種毀人名聲的事,自然是要問清楚。
「還有啊,你們家的夫人是誰?」
婦人因為顧南喬的話有些惴惴不安,本來就是因為夫人出了事,們一聽說這個人是墨家人,才聽從了們的夫人,跑來墨家鬧事。
婦人一直都沒有跟地上的人說過話,全都是邊的小丫鬟怎麼說,就相信了。
所以被顧南喬這麼一問,婦人頓時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周圍看熱鬧的人,此時也發揮了自己的用,直接提議,既然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顧明凡,不如就問問他。
隻不過不管大家怎麼問,那個被打的麵目全非的人都不言不語,一聲不吭。
最後沒有辦法,顧南喬提議先把他的臉給洗乾淨,看看是誰。
要是顧明凡在家裡也好,這樣他們直接喊顧明凡出來就是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顧明凡今天不在家,連蘇玉寧也不在。
等把這個人的臉洗乾淨以後,才發現他確實不是顧明凡,雖然還是鼻青臉腫的模樣,但是大家都能看出來他確實不是。
婦人氣得不行,卻又拉不下臉跟墨家人道歉,最後想要直接離開,就在這時,顧南喬走了過來「剛剛你們吧髒水潑在我二哥上的時候,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辯解,現在事明瞭了,你們就想這麼離開,是不是不太好?起碼得給我們家人道個歉吧?」
汙衊了二哥的聲譽,就想這麼離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婦人臉更黑了,在顧南喬咄咄人的視線中,不不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這才灰溜溜的離開。
香玉見他們都走了,這才鬆了口氣,解恨道「這些人也真是的,事沒有弄清楚就跑來咱們家鬧事,真是無法無天。」
顧南喬皺了皺眉,有些不好的預「乾娘,二哥呢?他去哪裡了?」
香玉道「上午還在家,中午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出了門,玉寧也跟著他一起出去了,這兩個孩子啊,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聞言,顧南喬心裡的預越發不好,現在已經傍晚了,不管他們兩人有什麼事出去,到現在也該回來了,畢竟再過一會兒,就該吃晚飯了。
還有就是蘇玉寧跟顧明凡不是一直都不對盤麼?
這兩人有事沒事就要吵一架,最每天也都要鬥。
現在兩人一起離開,這件事怎麼看怎麼玄幻。
「姚冰,你去村裡找找,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顧南喬惴惴不安「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
姚冰也覺得這位婦人無緣無故跑來這裡鬧事實在是說不通,所以在顧南喬吩咐之後,立刻就出門找尋去了。
要調查這件事也不難,畢竟周圍有不墨玉珩的人,現在裴長涇也跑來了這裡,連他也在周圍安排了不人,所以很快就弄明白了事的真相。
那位婦人是金老爺派到段家給段黛的教養嬤嬤,說是教段黛禮儀舉止。
來家村好幾天了,一直都呆在段家,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而這次的事完全是段黛自己整出來的,從一開始就買通了教養嬤嬤邊一個不重視又很單純的小丫鬟,通過,安排了一係列的事。
為的自然是不想嫁金家。
心悅顧明凡,一心就想要嫁給顧明凡,所以今天下午看到顧明凡從家門口走過去以後,段黛覺得自己的計劃可以實施了,先是讓小丫鬟去把顧明凡打暈,然後搬到家裡。
誰知道小丫鬟眼神不太好,認錯了人,把隔壁村一個啞給拖了回來,而且因為下手不太穩,一開始沒有把人給打昏迷,這才打一通,把人打的麵目全非。
段黛對顧明凡是深種,一眼就認出了這不是自己的心上人,正想要讓小丫鬟把人弄走,誰知道嬤嬤回來了,看到了地上的人,還以為段黛背著家老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這才拖著啞,跑來墨家鬧事。
哪裡想得到,自己被小丫鬟給坑了。
「我二哥和玉寧去哪裡了?」顧南喬問道。
姚冰恭敬的回道「姑娘,顧公子和蘇姑娘去後山的石壁那邊了,說是前兩題呢在那邊看到了一株很不錯的藥材,蘇姑娘不相信,顧公子這才帶著一起去。」
這兩人說話說不到一起,每次見麵都要吵一架,現在兩人居然一起去採藥了,顧南喬掏了掏耳朵,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不過隻要顧明凡沒有攪合進段家的事,顧南喬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過了不到兩刻鐘,顧明凡和蘇玉寧回來了。
顧明凡背著一個背簍,蘇玉寧則是拿著一把鐮刀。
看到顧南喬時,蘇玉寧立刻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很是高興的道「喬姐姐,今天我跟你二哥可是運氣棚,我們找到了鐵皮石斛。」
鐵皮石斛可是珍貴的藥材,藥用價值極高,是可遇不可得的好藥材。
顧南喬一愣,隨即看到了顧明凡把背簍裡的藥材獻寶似的拿過來,確實是鐵皮石斛,顧南喬訝異道「我記得鐵皮石斛是長在懸崖峭壁上的,你們兩個人就這麼去採藥,不怕出什麼意外?」
「喬姐姐放心,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會有問題的,再說了,我們帶了繩子。」蘇玉寧一臉求表揚道「我們是不是很能幹?姐姐,你能不能誇獎我幾句。」
顧南喬從善如流的誇獎了幾句。
顧明凡無語的看著這一幕,覺得蘇玉寧實在是不講道理,太丟人了。
忍不住撇過了頭,不再看這一幕。
等蘇玉寧去梳洗的時候,顧南喬這纔跟顧明凡說起了段黛的事。
顧明凡倒是沒有什麼意外表「今兒中午派人出來想要打我的事我是知道的,我很早就閃人了。」
隨著顧明凡的闡述,顧南喬才知道顧明凡也還算是機靈。
畢竟他是在這裡長大的,以前對家村或許沒有這麼悉,但是這兩年他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家村,加上顧南喬時不時就讓他上山採藥什麼的,他對這周圍很是悉,知道後跟了條尾,很是容易就把人給甩了。
反正周圍都是大山,他直接往山裡一躲,任憑那個小丫鬟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他。
顧南喬叮囑了他兩句,讓他在段黛出嫁前就不要往外走了,免得又發生別的事。
顧明凡也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不用顧南喬多說,他也不會往外跑了,這次逃了是他運氣好,要是段黛那瘋人沒死心,再來一次,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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