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的什麼話,醫者仁心,這不過是南喬的分事。」顧南喬笑著說道,又給把了把脈「老夫人裡還有一些殘毒,等會兒我會再次行針,過程有些痛苦,還老夫人忍耐一二。」
老夫人笑了,眼神慈祥「顧姑娘客氣了,你是大夫,我是病患,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老夫人活到了這把年齡,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對於小小的疼痛,還真不怎麼放在心上。
隻是想到了給自己下毒的人,老夫人眼裡掠過一抹悲傷,要強了一輩子,沒想到最後對下手的人會是自己家裡人。
等老夫人休息夠了,顧南喬這纔再次行針,這次速度更快,大家看的眼花繚,等到手停下來的時候,就見用銀針挑破了老夫人中指,而後一滴滴暗沉沉的流了出來。
「好了,我給您開副別的湯藥,喝三天,這蛇毒纔算是清理乾淨。」顧南喬說著,又寫起了方子。
老夫人靜靜的看著,等顧南喬寫完了方子,才把自己的疑問了出來「顧姑娘,老婆子請教你一個問題,我中的蛇毒,毒如何?又是如何才能使人中毒?」
顧南喬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緒,有條不紊的娓娓道來「您中的蛇毒,毒不強,否則也拖不到這個時候,世上毒強的蛇毒比比皆是,而這種蛇毒,毒雖不強,但是解毒過程非常繁瑣,失敗的可能極高。」
「至於是如何下毒的,我想要看看您晚上吃了什麼食,才能從中找到答案。」顧南喬實話實說。
不可能空口白牙胡說一通,任何事都需要證據,否則就是欺騙他人!
夫人連忙道「食都在桌上,陳大夫說是湯的問題,顧姑娘你看看,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晚飯並不盛,老夫人久病臥榻,能吃的東西有限,不過是一碗湯、紅棗粥、三小碟子的小菜。
顧南喬仔細的看了一遍。
一旁的陳大夫冷哼「裝模作樣。」
都說了是湯出現了問題,這個黃丫頭還裝模作樣的檢查。
倒是另一個大夫,好奇於顧南喬查探的方式,他提醒道「這位姑娘,是湯出現了問題,你可以不用查了。」
顧南喬道「我知道是湯出現了問題,但是湯裡麵可加了不的東西,你們可知道這毒是從哪裡來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大夫一愣,陳大夫反諷道「難不你知道?」
「當然,不知道源頭又如何能徹底治呢?」顧南喬臉上綻放著自信的笑容,整個人顯得熠熠生輝,讓人不由自主就被的自信給吸引。
「哦?是嗎?那你給我們好好說說,讓我們大家學習學習。」陳大夫說道。
話是說的客客氣氣,可是話裡的冷意和輕蔑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
對於陳大夫這樣的大夫,墨玉珩很是生氣,麵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周邊泛著冷意。
顧南喬見他這樣,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用幫忙。
這點挑釁就沒放在眼裡,對於這樣自視清高,認為自己醫天下第一的大夫,想要打他的臉很簡單。
隻要把他治不好的病治好,就能讓他難堪。
打人臉這種事兒顧南喬還真是不想乾,無奈對方咄咄人,不拿出點真本事恐怕難以讓他信服。
「燉湯的藥材可不,當歸、黨參、川穹、北芪、枸杞、、、、、、等等,但是這裡麵有一樣東西你們難道就沒發現問題?你看看這個類似川穹的藥片是什麼?」
顧南喬笑地問道「你們家藥鋪裡的川穹長這個模樣嗎?」
川穹曬乾後,切片後是不規則形狀,眼前的這片藥片和川穹切片後的形狀相差有些遠,其次則是表皮。
川穹外表皮為黃褐,有皺紋,切麵黃白或者黃灰,有明顯波狀環紋或者多角形紋理。
而眼前的藥材片,為褐,皺紋則是隻有淺淺一道,切麵卻是灰的,有紋理,但是卻是圓形的。
川穹質地堅實,不易碎。
顧南喬一邊解說,一邊用手輕輕了一下,放在手心裡的藥材片立刻掰了好幾掰。
「還需要我再多講解一些嗎?這些可都是基本常識。」顧南喬清淡的話語,卻如同一個響亮的耳,狠狠的扇在了陳大夫幾人臉上。
讓他們臉一陣紅一陣白。
陳大夫不愧是其中楚翹,哪怕被顧南喬這麼打臉,他還是很快就打起了神反問道「既然你說這不是川穹那是什麼?總不會這就是蛇毒的來源吧?」
對於陳大夫的故意刁難,顧南喬依舊是不喜不怒,看著眼前的藥材片,剝繭「和川穹長得像的藥材可不,而其他植被更多,它究竟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從它這裡能得出三點結論。」
「第一,這些藥材片是有人心準備的,而且還放在蛇毒裡麵浸泡了不時間,這才導致這些藥材片在烹飪時,由於溫度過高,把裡麵的毒素和湯混合在了一起。」
「第二,這些藥材片是有人故意和川穹混在一起的,是什麼時候混在一起的還需要夫人去查證,畢竟廣聚軒是做生意的地方,這些藥材片若是不小心放了食客的湯裡,怕是會出大問題。」
夫人聽了以後,連忙招來了人,讓人去把川穹這些燉湯的藥材全都找出來銷毀掉,明兒重新採購。
「第三,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是要取了老夫人的命還是要謀害家眾人的命?我傾向於前一種,否則的話,現在絕不會隻有老夫人一人中毒,怕是家大半主子也被毒倒了。」
夫人聽到這裡,貝齒閉,手的攥著帕子,後怕不已,還好老夫人沒出什麼意外,否則的話,有何麵去麵對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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