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翼愣了一下,問:“十七叔並無不臣之心啊,他一直都很低調,除了出征之外,也從沒見他染指過任何權力,就算出征歸來,也都將兵權還給父皇!”
“這纔是他的可怕之,哪有人不權的,即便他手裡沒有兵權,可是隻要他一出馬,聽他號令的人何止百萬?他不涉朝政,卻能讓滿朝文武和舉國百姓對他gē gongdé,贊不絕口,之前墨城瘟疫鬧出的子,雖然有你大哥從中挑事,可那些要讓九霄取代你父王執掌江山的呼聲,也未必全是假的,這難道不可怕嗎?”
太後嘆了一口氣,道:“晏無悔和九霄的關繫有些耐人尋味啊,聽說在為九霄治病,九霄多年來心疾所困,看了不知多大夫,也無濟於事,卻讓晏無悔找到了治療的方法,若是真的治好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之翼越聽越是心驚,他倒是一直很尊敬九霄,從未把九霄看作敵人,哪怕他現在有心要爭位,也覺得九霄從來都不是假想敵。
作為天元第一戰神,九霄的地位的確是超然眾人的,可是這不是應得的嗎?
他也沒有發現九霄有毫染指皇位的想法,倒是每一次都為他那個父皇排憂解難,哪怕是拖著病,也從來沒有讓人失過。
他這般為國盡忠,難道會是個狼子野心之人?
“所以啊,在肅親王徹底病癒之前,你父皇要想辦法將晏無悔送走,遠遠地送走,再不讓回來!”太後道。
之翼吸了一口氣,道:“可是……這樣對無悔太不公平了,並未做錯什麼!”
“幫九霄,就是錯!”太後直言不諱。
之翼問:“可十七叔並未有過不臣之舉,那不過是父皇自己的猜想,也沒有得到過證實!”
“如果你是皇帝,你邊有一個聲極高,能力極強,隨時可能威脅到你的皇位的人存在,你還能這樣說嗎?”太後反問。
之翼茫然地看著太後,最後道:“如果是足夠信任的人,哪怕他再強,我也相信他 !”
“沒有這樣的信任,當皇帝的,不能信任任何人,兄弟,妻子,兒……通通都不能相信!”太後出些許悲哀的神。
之翼問:“那當皇帝又有什麼意思呢?”
“沒有意思,當了皇帝就了孤家寡人,站在權力的巔峰,就必須要承那份常人所不能承的孤獨,所以翼兒,哀家纔要你放下那些小小,因為那會阻礙你,辰王就是備其累,要不然也不會落得現在這樣毀譽參半的境地!”
太後走過來,拍拍之翼的肩膀,道:“翼兒,彥王已死,辰王聲名不佳,現在正是你的好時機,你不能任,不能違揹你父皇的意願,你要抓機會,努力表現,將來這天下都是你的,一個子算得了什麼?”
之翼沉默著,眼神從疑到迷茫,從迷茫到清醒,從清醒到堅定,也不過隻是一瞬間。
“如果真如祖母所言,當了皇帝就必須要摒棄甚至是親,那我還真是不願意當這個皇帝,人生在世,若斷棄,還有何樂趣,天天提防這個,害怕那個,實在不是我所願!”
之翼向來是個灑之人,對權力本就沒有那麼強的yu wàng,他之所以回來爭權,也是希能夠為所之人爭取一片安寧之地,能與所長相廝守罷了。
如果權力也做不到,甚至會將所推得更遠,那何苦要去爭呢?
之翼最後看著太後,不帶任何期待地問:“祖母是不準備答應孫兒的請求了,是嗎?”
“哀家絕不會答應你,這都是為了你好!”太後毫沒有鬆口的意思,盡管看出之翼眼裡的失之。
之翼微微點頭,道:“是了,您總是為我好的!”
“翼兒,你若是不能斷了這些不該有的心思,你終究是不了大氣候的!”太後語氣沉重地道。
之翼涼涼一笑,掩去眸底最後一的溫,道:“孫兒記住祖母的教誨了,今日是我不該來叨擾祖母,請祖母恕罪!”
聽了之翼這話,太後還以為他想明白了,道:“你來對我說任何話,我都不會怪罪你,這是咱們祖孫二人關起門來的事兒,可是你決不能在外麵也這樣,更不能對你的父皇說,知道嘛?”
之翼但笑不語,隻是笑容裡沒幾分真心。
“好了,晏無悔的事兒,你不必關心了,哀家最多派幾個得力的人去給當陪嫁,也好保在南夏好過一些,這也算為你盡了心意!”太後出慈的笑容,好像做出這樣的承諾,就可以安住之翼的心。
之翼沒有再多言,因為他明白,和太後是說不通道理的,人和人之間,明明那麼親近,卻也常常像是活在了兩個世界。
“祖母,孫兒告退!”之翼拱手作揖。
太後點頭,道:“去吧!”
之翼沒有直接出宮,而是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皇宮裡的一切,他在這裡長大,在這裡生活很多年,這裡很悉,卻又很陌生。
太後雖然警告他不能去找皇上,但是之翼不甘心,他還想再試一次,哪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之翼毅然決然地朝著皇帝的書房去了。
沒想到進去的時候,會遇到之辰,這讓之翼略有些懊悔,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之辰的臉似乎不好看,而坐在那裡的皇帝也同樣臉不悅,氣氛一時間有些張。
“老四,你來做什麼?”皇上主開口問。
之翼看了一眼之辰,道:“兒臣是……是進宮給祖母請安的,想著好幾日也未來給父皇請安,便過來一趟,沒想到三哥也在!”
之辰依然冷著臉,低頭不語。
皇帝瞪了一眼之辰, 之辰的臉愈發蒼白。
“嗯,太後可好?”皇帝問。
之翼點頭,道:“祖母一向康健,最近氣也越發好了!”
“那就好,自打你回來了,你祖母的心也就安了,你要時長去看看老人家纔是!”
之翼道:“兒臣遵旨!”
之翼說完,又故意看了一眼之辰,突然計上心頭,問了一句:“三哥今日怎麼臉不大好?是不是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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