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悔拿出帕子，很順手地就替他了額頭的汗，道：“慢點兒吃，當心燙！”

九霄看了一眼，不知為何，此時覺得好像就應該這樣，站在自己旁，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汗，一切都如此平常，又如此令人暖心。

世上最平常的幸福，似乎應該就是這般模樣，他那顆在空曠的天地間孤獨漂泊了許久許久的心，也好像終於遇到了一可以棲息的地方。

了這樣的念頭，九霄就怔住了，手停了下來，再無心去吃一口麵。

有些事，不是他應該去想的。

“好吃嗎？”晏無悔並未發現他的緒變化，麵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還剩了許。

九霄點點頭，道：“不錯！”

“這麵條就要這樣吃，一麵煮了，一麵吃，才爽口，下回你要想吃，我就親自去你府裡給你做，還是這樣，就在廚房做了，就在廚房吃！”晏無悔自顧自地說的十分歡喜。

九霄沒有接話，反而走了出去。

晏無悔知道他這個人一向喜怒無常，緒捉不定，也不在意，跟著出去了。

“你今日找之翼來，就為吃飯？”九霄問。

晏無悔道：“也不隻是為吃飯，本有事相求的，但是……算了，不提也罷！”

“上家該滅了！”九霄忽然提了一句。

晏無悔一愣，十分驚訝，難不真是心有靈犀了？

“你也是這個意思？”晏無悔問。

九霄微微點頭，道：“之辰利用上家暗地裡做了不事，上家也沒撈好，在營城做起了假藥生意，後患不小！”

“什麼？假藥生意？他們……他們怎麼敢？那可是要害人命的！”晏無悔大驚。

九霄道：“假藥暴利，為了獲利，他們什麼都敢做！”

“真是……太可怕了，我上次做了個假靈芝，可是那靈芝並不會害人命，反而有解毒功效！”晏無悔實在想不到，上家背地裡敢做這個傷天害理的生意。

九霄道：“所以該滅了！”

“皇上要是知道了，也必定不會饒他們！”晏無悔道。

九霄道：“皇上不知道，不是上家一家，很多人了利，不會有人告訴皇上！”

“那您要去跟皇上說嗎？”晏無悔問。

九霄搖頭，道：“我不能說，我說了，上家便沒事兒了！”

晏無悔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皇上忌憚九霄，最不喜歡九霄手朝廷之事，如果九霄來穿此事，上家便可借皇上的這種心思，反咬九霄一口。

“那怎麼辦？”晏無悔問。

九霄道：“有人會替我們辦……”

晏無悔仔細想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道：“楚家！”

九霄點頭，楚家和上家自然不會是一路，兩家的兒都在辰王府，楚芳芳和上琴是對頭。

“嗯，這事兒我會和楚芳芳通氣兒的，很聰明，知道怎麼辦！”晏無悔笑了，正愁著沒有由頭來扳倒上家，九霄就將這個訊息帶來了，可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

九霄道：“紅玉那個人不能留！”

“啊？”晏無悔一愣，“你怎麼知道紅玉？”

九霄瞥了一眼，似乎在說，有什麼事兒能瞞得了他。

“想法兒解決了吧！”九霄涼涼地道。

晏無悔皺眉，道：“紅玉也是個可憐人，會這樣，也是被上琴給得，留一條命吧！”

“會害了你！”九霄道，“知道你太多，且心思詭，怨氣沖天，對誰都不會存有善意了！”

晏無悔還是覺得不好，紅玉也許因為長期折磨而心大變，可也罪不至死，更何況，自己還利用對付了上琴，總不能過河拆橋。

“王爺要是擔心，不如將送離京城，找人盯著，不讓出事便罷了，何苦要命呢。本是個可憐人，了太多苦了，我不忍心！”晏無悔道。

九霄嘆息一聲，道：“你的心太！”

“心了就好嗎？也不能對誰都心腸，否則我和那些我討厭的人又有什麼區別呢？人總要存一善意，否則啊，就不如不做人了！”晏無悔心裡始終堅守著底線和原則，不願意對敵人心慈手，所以對付起上琴來，從不會覺得不安。

可是對於那些無辜之人，始終不願意牽連了他們。

紅玉可能真的走向了一種極端，但是那也並非出自本，從前或許有些私心，想要攀高枝兒，可這也是人之常。

後來變那樣，上琴和之辰難道不要付最大的責任嗎？就連也是把推向深淵的一道力量。

晏無悔很難說自己乾凈清白，但不願意一黑到底。

九霄認真地打量起了晏無悔，最後道：“你自己做決定，你幾次讓離開辰王府都不願意，你認為會離開京城嗎？”

“我會讓走的！”晏無悔執拗地道。

九霄嘆息一聲，道：“也罷，隨你吧！”

“還有一件事，我想上家可能把很大一筆黃金給了之辰，這或許是之辰對上琴還存有餘地的最重要原因，這黃金到了之辰手裡，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晏無悔提醒九霄。

九霄點頭，道：“我想那筆黃金很多都投出去了，難怪辰王府的生意越做越大，朝中幾個新晉的員都跟辰王府走近了不！”

晏無悔就知道之辰會拿這筆財富當政治資本。

“是不是要想辦法……將黃金收過來？”晏無悔一提起黃金，便兩眼放，錢這個病，是改不了了。

九霄問：“你騙了他二十萬兩，還不夠？”

“哪有人嫌錢多的，更何況……他的銀子也不用在正道上，我也算是劫富濟貧了！”晏無悔倒是毫不覺得心虛。

“誰是貧？”九霄問。

晏無悔道：“我啊，我窮著呢……”

九霄的臉了一下，一個私藏了二十萬兩黃金，還有厚嫁妝箱底的人，竟然還大言不慚說自己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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