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樣說？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帶著兒來求你，你不肯治病救人，反而將小置之死地，你……晏無悔，你怎麼如此喪心病狂？”之辰認定了晏無悔就是殺害他兒的兇手。

晏無悔嗤之以鼻，道：“你的兒我一手指頭都沒過，你要是覺得不服，大可以讓府來理，孩子怎麼死的，仵作一驗便知，還有……當時上琴抱著孩子來撕扯我，自己摔倒之際，將孩子丟擲去，責任也不在我，無論怎麼說，這件事都與我沒有半點兒乾係！”

“你要是不推搡，不和發生爭執，好端端的能摔倒嗎？”之辰問。

晏無悔問：“那抓著我，我還不能掙紮了？”

“晏無悔，你簡直強詞奪理，顛倒黑白，你害死了我的兒，還這樣狡辯，我跟你拚了！”上琴掙了公孫氏的懷抱，沖了過來。

藍月趕上前擋住。

“藍月，你讓開，讓過來，我看能把我怎樣！”晏無悔推開藍月，理直氣壯地站在那裡，目不斜視，滿正氣，就看上琴如何胡鬧。

上琴見狀，卻不撲了，反而鉆到了之辰的懷裡，哭得肝腸寸斷，道：“王爺，我不想活了，靈犀死了，我什麼指都沒有了，你乾脆讓我跟一起去了吧！”

“琴兒，你放心，我定會為靈犀討一個公道！”之辰安道。

上琴哭著道：“王爺，靈犀死的好慘，死得好慘啊……”

之辰看了一眼晏無悔，見依然無於衷，完全不為所，便覺得真是鐵石心腸。

“晏無悔，你就什麼都不說了嗎？”之辰問，他想著，晏無悔隻要服個，他便不會追究到底了。

靈犀是個病秧子，宮裡的醫包括敏神醫都束手無策，斷言活不久了，之辰心裡早就做好了失去兒的準備。

這一次意外而亡，也不過是早一些罷了，之辰覺得，隻要晏無悔能夠認錯，給上琴賠罪，便可以大事化小的。

可是晏無悔看著他的兒死在麵前，竟然也這般冷漠，這之辰實在心寒和心痛。

“那畢竟是我的兒，是一條活生生的命，你……竟然可以這樣無於衷，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不？”之辰問。

晏無悔問：“你想要我說什麼？想要我怎麼做？難不我也要哭哭啼啼，掉幾滴眼淚，你們就會罷休？我不去招惹你們，你們一次次欺負到我頭上，還要我同你們的兒？”

之辰指著晏無悔，手不停地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吾以及人之，思安郡主難道這點兒道理都不懂嗎？你沒有孩子，難道就看不得別人有孩子嗎？你怎麼如此殘忍？”公孫氏巍巍地走上來問。

晏無悔笑了，道：“好一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那麼敢問上夫人，您的兒和婿挖了我孃的墳塚，這事兒怎麼算？您也是為人母的，您遲早也有一天要土，他們有沒有以己及人？有沒有一點敬畏之心？”

公孫氏張口結舌，看了一眼上琴。

“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件事在報復，你在報復……啊……”上琴激地大喊起來。

之辰也道：“那件事的確是我對不住你，可是你也不能把氣撒在孩子上，孩子是無辜的，你為什麼不沖著我來？”

“你為什麼不沖著我來，你要報復就報復我，你明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孩子，那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上琴也捶頓足地控訴晏無悔。

晏無悔彷彿看戲一樣看著這兩個人。

“事本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們郡主本沒有傷害孩子，是上側妃故意抱著孩子撲上來，豈能怪得了別人？誰家當孃的會抱著孩子跟人推拉撕扯，旁邊一群丫頭婆子都看著，卻讓側妃抱著小孩拉扯我們郡主，這像話嗎？”

藍月終於沉不住氣，上來為晏無悔鳴不平。

之辰愣了一下，疑地看著上琴，他也聽出不對勁來了。

平日裡上琴照顧兒不知道多麼仔細，連聽雨閣都很出來，別說抱出辰王府了。

跟人發生爭執的時候，怎麼還由親自抱著兒呢？

“王爺，你不要聽胡說，當時我是抱著靈犀來求治病的，一時急才會拉著不放，卻甩開了我，我站不穩，靈犀就掉在地上了……嗚嗚……我也不是故意的！”上琴趕為自己爭辯。

公孫氏也道：“王爺，難道你還懷疑琴兒嗎？可是靈犀的親娘，多麼靈犀，你最清楚！”

之辰一聽，也覺得有理，上琴不可能是故意為之，一定是為靈犀的病急壞了才會失去平日的理智。

晏無悔早知道會是這樣，之辰永遠都不會懷疑上琴，在他眼裡，上琴一直都是溫善良的，怎麼可能會做壞事呢？

真是可笑的男人，被一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卻還不自知。

“自己生病了的兒，本就已經孱弱無比，卻還帶出來風吹日曬的，也不怕病的更重嗎？再說了，你又從何斷定我能治你兒的病？宮裡的醫都束手無策，我難道是神仙？”晏無悔問。

上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本事，可你的確能治病，你還治好了連神醫都束手無策的瘟疫，我也是無法可想，才會求你，你為什麼就不能替我兒治病？”

“可笑，難道我能治了瘟疫，就能治所有的病？”晏無悔問。

“可是你看都不看靈犀一眼，你本就無心替治病，你不想救，因為是我的兒！”上琴傷心地哭了。

心裡認為，隻要晏無悔肯出手相救，靈犀一定不會死，所以把兒的死，都算在了晏無悔的頭上。

晏無悔道：“你也知道，我不想救？試問誰會救一個仇人的兒？ 你慫恿之辰挖我母親墳塚的時候，難道不就算準了我不會出手救你兒嗎？你不過是為了讓之辰和我之間，有一道永遠也越不過去的坎兒，你怕他再回頭找我，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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