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悔艱難地爬起來，朝著九霄走了過去，兩人不過三兩步的距離，晏無悔卻因為保持不了平衡，差點兒一頭摔到河裡去。

九霄下意識地出長臂，將撈回來，帶了懷中。

晏無悔順勢撲在他懷裡，抱住了他的脖子。

“做夢也能有這麼真實的覺嗎？竟然還能聞到屬於你的藥香呢！”晏無悔聲音有些喑啞，用力地吸了一口他上的味道。

九霄因為長年累月服用藥，所以上便一直自帶藥香。

晏無悔在他懷裡蹭了蹭，道：“希這個夢不要那麼快醒來，讓我在夢裡擁抱一下你也是好的，九霄……如果這不是夢的話，我可真不敢這樣做，雖然我很想很想這樣抱著你！”

九霄想要推開，可是晏無悔卻難得地那麼用力地纏著他，這樣的姿勢又是在船頭，他要是用力掙，必然會將晏無悔給推下水去，這樣想著，又於心不忍了起來。

晏無悔就摟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口，傷地道：“也隻有在夢裡才能如此放肆了，否則你一定會推開我吧？”

九霄眉頭擰得越來越，卻還是半句話沒有說。

“你看到天上的月亮了嗎？盈盈一團，不？”晏無悔仰起頭，看著九霄，並不看月亮。

九霄微微點頭，道：“！”

“是啊，，風霽月，如何能不呢？可是月在九霄雲外，那麼遙遠，高不可攀，再也無法攬懷中，是不是？”晏無悔問。

九霄聽著這話，倒像是意有所指。

“你喝多了！”九霄終於說了一句話。

晏無悔低眉淺笑，道：“可不是喝多了麼，我從未做過這樣的夢，可能是我從未喝醉過，如果喝醉了便能做這樣的夢，我願意夜夜獨飲三百杯，酩酊大醉！”

“胡鬧！”九霄輕斥了一句。

晏無悔竟然沒有生氣，反而吃吃地笑著，道：“這個夢還真有點真實，連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那麼真實清晰，你知道嗎？你於我而言，就如那天上的月亮一般，恨不肋下生雙翼，飛上九霄攬明月！”

九霄看說的越來越離譜，十分無奈，道：“回去歇著吧！”

“不，今晚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這裡，你看那波粼粼的河麵，還有遠時有時無的琴聲，哪有比這裡更好的去？”晏無悔鬆開了九霄，拉著他坐下來。

九霄鬼使神差一般就坐在了旁，好在晏無悔除了拉著他的手之外，也沒有逾越的行為。

晏無悔就坐在船頭，搖頭晃腦的，加之船在水中飄搖不定，暈暈乎乎，倒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晏無悔對九霄道：“我給你唱首歌吧？我唱歌可好聽了！”

“你會唱曲兒？”九霄很驚訝。

晏無悔道：“嗯！”

深的海麵布滿白的月，我出神著海星不知飛哪兒去

聽他告訴你，他真的喜歡你，我不知該躲哪兒去

一個人是不是該有默契

我以為你懂得每當我看著你

我藏起來的

在每一天清晨裡

暖咖啡安靜地拿給你

願意用一支黑鉛筆畫一幅沉默舞臺劇

燈再亮也抱住你

願意在角落唱沙啞的歌

再大聲也都是給你

請用心聽 不要說話

{：歌詞摘自陳奕迅《不要說話》}

晏無悔輕唱著這首歌，覺得很能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

九霄沉默地聽著，雖然歌詞裡有些話他聽不懂，而且晏無悔唱的曲調也和他從前聽過的大不相同，可喝過酒之後微微喑啞低沉的聲音唱著這首小曲，竟有種說不出的妙。

晏無悔唱著唱著，便昏昏沉沉地靠著九霄的肩膀睡著了，角帶著滿足的笑容。

隻當自己做了一個夢，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了。

九霄見睡著了，將抱起來，帶著下了烏篷船。

晏無悔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郡主府自己的床上了，因為宿醉的關係，的頭有些疼。

藍月走進來，給一碗醒酒的藥湯。

“郡主，頭疼了吧？快喝了這碗藥湯，一會兒就沒事了！”藍月扶著晏無悔爬起來，伺候喝了湯。

晏無悔問：“什麼時辰了？”

“巳時一刻了，您醉得厲害，所以睡得久了一些！”藍月道。

晏無悔苦惱地腦袋，道：“真是該死，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喝了那麼多酒？你怎麼不勸著我一點兒？”

藍月委屈地道：“誰說我沒勸啊，勸了多次，您也不聽，加上四殿下也一個勁兒地勸您喝酒，你們喝的高興了哪兒還聽得進奴婢的話！”

晏無悔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怪我怪我……自製力太差了，我好些年沒有遇到四殿下這麼對脾氣的朋友，所為酒逢知己千杯，所以便多喝了幾杯！”

“何止是幾杯，昨個兒你們倆人生生喝掉了十來壺酒，直喝得昏天黑地！”藍月無奈地道。

晏無悔臉，問：“我怎麼記得最後好像王爺也去了？是不是我酒後出現幻覺了？”

“王爺是去了！”藍月道。

晏無悔約還記得一些，但記憶也就到了那裡為止了，後來的事，竟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包括在烏篷船上纏著九霄的事。

晏無悔問：“是嗎？我有沒有鬧笑話？”

藍月疑地問：“您都忘了嗎？”

“是想不起來了，我怎麼回來的？”晏無悔滿臉迷茫地問。

藍月嘆息一聲，道：“您倒是一覺睡醒全都忘了，昨晚可把奴婢給折騰慘了，您非得去遊西涼河，還要去畫舫聽小曲兒，奴婢攔也攔不住！”

“什麼？我竟然大晚上跑去西涼河了？”晏無悔問。

藍月點頭，道：“還要劃船呢，奴婢當時就一個人，哪裡敢帶您去遊河啊，所幸王爺來了，最後才把您帶回來，否則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呢！”

“他……他……也去西涼河了？”晏無悔驚訝地問，此時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麵，似真似幻，可是一聽到九霄也去了西涼河，便意識到那些畫麵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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