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悔心裡也有氣,的確很不想見到皇帝,還要對他三跪九叩,說盡虛偽的奉承話。
“就算我去了,皇帝難道就真相信我不記恨那件事了?他生多疑,就算我再恭順,他也不會再相信我的!”晏無悔氣悶地道。
藍月道:“就算皇上不相信,可作為臣子總要裝模作樣的,如果連裝都不肯裝了,皇上必然更生氣,小姐……雖然奴婢知道你心裡有怨,可一切都要擺在心裡,惹怒了陛下也沒有好!”
晏無悔最痛恨便是這一點,明明心中已是怨氣沖天,可在強權麵前,不得不低頭。
這是個沒有人權更沒有自主權的時代,連憤怒都不可以表達。
人人都要戴上麵生存,所以也本看不清楚人心是黑是白。
晏無悔甚至自暴自棄地想,也許就該徹底激怒皇帝,索死了,也許還能得個解。
可這也畢竟是一時之氣,終究是不捨得死的。
人死過才知道珍惜生命,更何況……不能辜負原主留給的這軀,得活著,替自己也替原主,好好地活著。
果然,之辰派人過來通知晏無悔要進宮赴宴,還說皇帝點名要晏無悔出席。
晏無悔想拒絕也不行了,隻能滿心不願地進宮赴宴。
晏無悔決定,這一次絕對保持低調沉默,絕不多說一句話,也不多做一件事,全程乖乖坐在那裡裝相。
就連路上,晏無悔都沒跟之辰多說一句話,這一點讓同行的上琴十分滿意,但是看之辰不太愉快的臉,上琴又覺得很不高興。
三個人各懷心事,一路上誰也不搭理誰。
今日的宴會是在 上林苑舉辦的,晏無悔纔到,那南夏國王子就迎了上來,滿臉的激,道:“辰王妃,小王有禮了,一直想著要登門致謝,卻沒機會,今日總算見到你了!”
晏無悔心想,這王子也夠倒黴的,來天元一次,中了兩次毒,命都差點兒沒了。
“王子太客氣了,南夏和天元從此就同氣連枝了,出手相救自然責無旁貸,隻要王子沒事,我就放心了!”晏無悔也客氣地回道。
南夏國王子對晏無悔的印象實在很好,道:“王妃的解毒功夫真是獨步天下,實在令人欽佩,更難能可貴的是,小王邊的仆人誤解是你下毒,你還願意出手相救,小王實在慚愧!”
“王子不必掛懷,他們也是擔心王子的安危,所為關心則。隻要王子不覺得是我下的毒,那我此也就分明瞭!”晏無悔半開玩笑地道。
南夏國王子立刻搖頭,一臉正,道:“辰王妃,小王絕對沒有懷疑過您,您既然救過我的命,又何必多此一舉過來給我下毒呢?都怪我手下那群人糊塗!”
“我跟你玩笑呢,你別那麼張,我已經聽說了,你一醒來就懲罰了他們,還特意上書給我皇陛下,為我證明!”晏無悔笑著道。
南夏國王子也跟著笑了,鬆了一口氣道:“我還真擔心你因為這件事與小王生了嫌隙,實不相瞞,小王來天元一趟,除了結盟這一大收獲之外,便覺得與辰王妃相識,也是一種難得的緣分!”
晏無悔被他這番熱弄得倒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子實在太客氣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南夏國王子一臉誠懇地看著晏無悔。
晏無悔頓覺有幾分尷尬,因為南夏國王子的眼神實在太過熱了,男人對人的熱如果太過了,可難免要惹出是非來。
晏無悔可不想招惹南夏國王子這朵桃花,況且現在名義上還是之辰的王妃。
南夏國王子似乎也覺到自己有點唐突了,連忙道:“辰王妃,抱歉,小王是不是太唐突了?”
“沒有……都說南夏人天生熱開朗,果然不假!”晏無悔也找了個臺階。
南夏國王子道:“是是是……王妃別介意,小王對王妃絕無半分冒犯之意!”
晏無悔正想著找藉口走開,恰好九霄來了,一群人都過去打招呼。
晏無悔也道:“王子,肅親王來了,我得去見禮,失陪了!”
南夏王子都來不及攔,隻能看著晏無悔急匆匆地跑了。
南夏國王子頗有些失落。
瞧見了這一幕的上琴忽然計上心頭,湊了過來。
“見過王子!”上琴欠了欠,麵帶微笑,彬彬有禮。
南夏國王子倒也不是第一次見上琴,不過從未打過招呼說過話,畢竟上琴隻是之辰的側妃,這樣的份,南夏國王子還未看在眼裡。
南夏國王子微微點頭,倒也沒有說什麼。
上琴見他的目依然追隨著晏無悔,便道:“無悔姐姐是個世上難尋的好子,哎……隻可惜了!”
南夏國王子聽了這話,終於轉過頭來,看著上琴,納悶地問:“可惜什麼?”
“可惜明珠錯投!”上琴嘆息著搖頭。
南夏國王子皺眉,問:“這話怎麼說?”
上琴看了看左右,彷彿擔心被人聽到似的,道:“王子可知道我是誰?”
“彷彿在辰王邊見過!”南夏國王子道。
“我是辰王的側妃!”上琴說到“側妃”二字的時候,眼神稍稍有些怨憤,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南夏國王子還禮道:“原來是側妃娘娘!”
“王子多禮!”上琴溫淺笑,“我和無悔、辰王三人是一起長大的,哎……說起來,我們本該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想到最後卻變這樣的局麵,實在令人心痛!”
“此話怎講?”南夏國王子初來乍到,當然對著三個人之間的故事很不瞭解。
上琴道:“不瞞王子,我和無悔本來同姐妹,可是我們上了同一個男人,以至於現在形同陌路,雖然我們都嫁給了辰王,可我們都不幸福!”
上琴說到這裡,竟然紅了眼睛,用帕子了眼角沒有落下來的眼淚。
南夏國王子眉頭深鎖,聽得是滿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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