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山村小學,王兆田的宿舍,黃朗拿著石斧,視線一直停留在斷麵的翠綠上,聚會神一不,彷彿把靈魂都投到石頭之中。
一旁的李瑤輕輕了黃冬雨,小聲說:「黃大真懂假懂啊,看著很厲害的樣子。」
「他年年去滇緬邊境賭石,你說他懂不懂!」黃冬雨說。
「年年去?那肯定懂,掙了不吧?」
「賠了一千多萬了!」
「咳咳咳……」李瑤嗆得連連咳嗽,臉都憋紅了。
房門推開,王兆田走了進來,招呼道:「走吧,飯好了!」
黃朗這纔回過神來,把石頭放進包裡。
「三十萬沒買貴吧?值不值?」黃冬雨問道。
「大概值這個價格,我沒帶強手電筒,不太好判斷。不過從水看,是塊好料子,自然下都沒變,而且斷麵是滿綠的。可惜原石是砸斷的,如果正常開窗,價值應該更高。」黃朗笑嗬嗬地回道。
「黃說,如果切出來翡翠能掙幾百萬?是不是真的?」李瑤在一旁問。
「幾百萬?不好說,還得回去讓專業人士看看。如果部沒有雜質,開出的料子又足夠做個鐲子,千萬都不止!」黃朗一邊解釋,一邊邁步往外走。
「千萬!」李瑤驚呼一聲,一把抱住了黃冬雨的胳膊:「土豪……求包養!」
晚飯算不上盛,除了蔬菜就是兩大盤,蔬菜是王兆田自己種的,沒有農藥,也是散養的。
席間,李瑤突然問:「你們說奇不奇怪,一個小乞丐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翡翠?會不會是他的?」
「不可能!」王兆田搖了搖頭,說道:「小乞丐什麼也不懂,肯定不知道翡翠的價值,否則就不會送給沈欣了。」
黃冬雨跟著說:「這塊料子的斷麵是砸開的,不是正常開窗,有可能是誰買了原石,家裡人不懂,當沒用的石頭扔了,正好被小乞丐撿到?」
黃朗想了想,說:「是有些奇怪,從你們的描述看,這個小乞丐什麼都不懂,應該沒離開過山區。可山區裡的人誰會翡翠原石?」
黃冬雨白了黃朗一眼,說道:「你以為山區都是窮人啊,邊上幾個村可是有礦的。而且網路這麼發達,坐在家裡都能買到原石。」
「是啊,你說的對!來,吃個翅,山裡的味道不一樣。」黃朗沒反駁,嗬嗬笑著把盤子裡的翅加起來放到黃冬雨碗裡。
「還有個事,明天能不能帶我去一趟沈欣家?」黃朗扭頭問王兆田。
王兆田還沒說話,黃冬雨就搶先開口:「你去沈欣家幹嘛?」
「我琢磨著,跟他們家合夥開個農家樂。以後我不了帶人來山裡打獵,也圖個方便。」黃朗解釋道。
王兆田想了想,說道:「行,這是好事,不過手續方麵……」
「別的沈欣家都不用管,隻需要提供地方就行,裝修的費用也是我出。」黃朗一口把事都攬了下來。
黃冬雨看了看黃朗,若有所思,但沒說話。
晚飯過後,黃冬雨把黃朗拽到學校場,問道:「這是誰給你出的注意?」
「什麼誰的注意?辦農家樂嗎?」黃朗一副沒聽明白的樣子。
「來這套,我問的是經常帶人來打獵。王兆田說這些年政策保護,山裡有不大野豬,你能保證別人安全,出了事你負責啊?」
「是不是那個張小亮的主意?早跟你說過,和張小亮那種中二青年湊合,早晚會被帶跑偏,你就不聽……」
黃冬雨很生氣,數落起來沒完。黃朗很崩潰,他連個標點符號的機會都沒有。
終於,黃冬雨說累了,語速放緩,黃朗趕忙投降:「不打獵,不打獵行嗎?我帶人來看風景可不可以……」
第二天一早,王兆田帶著幾人再次來到沈欣家。沈欣媽一聽黃朗的意思,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沒地方找去。而且王老師帶來的人,完全可以信任。
跟沈欣家談妥之後,黃朗帶著黃冬雨和李瑤返程,手續什麼的他都沒親自跑,幾個電話打出去就解決了。
黃朗是自己開車,從山區所在的大行鎮到河山市需要三個小時。
三人一路閑聊,當路過新縣的時候,黃冬雨突然看著窗外喊道:「老哥你看,是黃剛,他什麼時候朋友了?」
「真的?」黃朗放慢車速,看向車外,果然看到黃剛和一個材姣好的人慢悠悠在人行道上溜達,那人還挎著黃剛的胳膊。
「還真是他,他跑新縣來幹什麼?朋友是新縣的?」黃朗猶豫,要不要打個招呼,或者打個電話。
就在這時,黃剛和他朋友忽然放足狂奔,沖向一個店麵。同一時間,周圍又跑出來十幾個人,都沖向那個店麵。
「黃剛在執行任務,趕走!」黃朗瞬間反應過來,踩油門就要提速。
這個時候,那個店麵中傳出啪啪的響聲。黃朗表驟變,這是槍聲,裡麵槍了!
「砰!」店麵的櫥窗破碎,一個人影撞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鮮四溢。
車的黃冬雨和李瑤還沒明白什麼狀況,就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撥出聲……
另一個世界,群山中萬籟寂靜,狂風已經停了,雲層重新聚集,不久雪花飄落。
樹,螟還在琢磨那個(23)是什麼意思,同時糾結要不要用掉兩個記數換那雙結實的鞋子。
突然,對麵的青蘿一聲驚,蜷起來,不停抖。
螟嚇了一跳,畫麵瞬間消失,他立即站起,快步走到青蘿邊。發現滿臉驚恐,兩眼閉,眼角還有淚水。
「做噩夢了?」螟蹲下去,輕輕拍了拍青蘿。
青蘿的猛地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目從茫然到慢慢聚焦,待到看清是螟,臉上的張和恐懼一點點消失。蜷的朝著螟挪了挪,彷彿這樣會安全一些。
螟沒說話,等了一會兒,看到青蘿緒平穩了,就又回到另一邊。
躺下之後,螟迷迷糊糊一直於半睡半醒之間。不是不困,而是還保持著警惕。雖然青蘿沒什麼攻擊力,還表現的很順從,但並沒有完全取得他的信任。
青蘿也沒睡,是睡不著了,腦子裡不斷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短短一天時間,對來說比幾個冬天還長。
夜過去,螟清醒過來,回想這一夜,他驚奇地發現,深夜之後竟是沒有聽到魔魔蟲的靜。
樹不是山,而且口封閉的並不嚴,如果有靜一定能聽到的。
「這是什麼況?」螟非常不解,他可不會認為這裡沒有魔。
青蘿也起來了,不過一直裹著皮,雖然點著火,但還是冷。
從石頭隙過的亮就知道天已經亮了,螟把封門的石頭挪開,一冰冷的涼氣湧樹,他忍不住打了個冷。
往外麵看了一眼,白茫茫一片,竟是下雪了。
螟嘆了口氣,冬天來的太快,有些猝不及防,現今大雪封山,他再捨不得記數,鞋子也得換,否則捕獵會非常困難。
青蘿裹著皮走到口,往外麵看了一眼,想要出去,猶豫了一下又了回來。
「你想出去?」螟問道。
「我,我……憋不住了!」青蘿捂住了肚子。
「走,我跟你出去……」螟把石頭全部搬開,率先鑽出了樹。
不久,螟從一棵大樹後走出,一臉鬱。他是凍的,樹葉上都是雪,結果弄得屁上,上都是水,實在太涼了。
青蘿從另一棵樹後走出,臉同樣不好看,冬天就是這麼不方便。
螟並沒有馬上返回樹,讓青蘿進去之後,他調出畫麵,來到貨架區。咬了咬牙手點在了那雙他看中的鞋子上。下方的標籤寫著,陸戰靴:1,明點:2
看著記數又變了1,螟疼了好半天,才提著陸戰靴返回山。
青蘿剛往火池裡加了一塊柴,就看到螟提著陸戰靴進來,一臉驚訝地愣在了那裡。這麼會兒工夫,螟從哪弄來的鞋子?這個……應該是鞋子吧。
螟也不解釋,直接把陸戰靴穿上,不大不小,正合適。不過螟折騰鞋帶兒就折騰了小半天。
把鞋帶兒繫好,螟在原地跳了幾下,覺太好了,又暖和又舒服,兩個記數還是非常值的。
收拾好了,螟準備外出打獵。雖然還有不兩頭蟲的,但現在多了張,本吃不了幾天。他得趁這段時間多捕獵,等再過些天,就真的捕捉不到獵了,出去見的幾乎都是魔蟲魔。
他是自己離開的,青蘿太弱,而且沒有鞋子,帶著就是個累贅。
螟離開以後,青蘿在火池邊上,很害怕,也很擔心。怕螟扔下不管了,怕螟遇到危險……
螟走在山林中,口中吐出濃濃的白霧,腳下踩著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樹上的樹葉已經沒了,禿禿的,誰能想到就在兩天之前,山林裡還滿是綠。僅僅一天的大風,就如同改天換地一樣。
螟並沒有走遠,一直在周圍遊盪,剛過中午,他就捕捉到了三隻雪兔。
他的力氣還在增加,扔短劍也越來越順手,最主要是腳下的陸戰靴起到的作用太大了,他可以放心的跑,本不用擔心倒,更不覺得寒冷。
唯一讓他擔心的是短劍。現在已經下雪了,短劍扔出去會增加尋找的難度。好在雪還不大,如果等積雪到膝蓋的時候,絕對不能用這種方式捕獵。
到了下午,他捕捉到了第四隻雪兔。這隻雪兔被他傷到了,是被活捉的。不過他沒殺兔子,直接放走了。昨天他就想做個試驗,看放走獵能不能收穫記數。不過結果讓他很失,兔子跑了,記數沒有。
帶著憾,螟跑到山溪邊上把雪兔理好,太偏西的時候返回了樹。
一直提心弔膽的青蘿看到螟回來,頓時鬆了口氣。再看到三隻的雪兔,眼睛都冒出了小星星。
不久之後,烤的香氣充滿山,青蘿啃著兔,吃的臉上都是油。跟著家人生活,也沒有管夠的時候,都是先著爸爸和哥哥吃,因為他們要外出捕獵。
一隻雪兔吃完,把另外兩隻兔子收藏好,青蘿小心地爬出樹,抓了兩把雪放進裡,又飛快地退了回來。
螟並沒有去吃雪,他在山溪那裡理雪兔的時候喝過水了。看到青蘿吃雪,他又在嘆記數不夠用,在他想來皿也是必須的。
其實以前他也跟青蘿一樣,冬天就靠吃雪解。可不知為何,他現在對吃雪很排斥,口的時候就會想到夢中世界的礦泉水。
青蘿並不知道螟在想什麼,這樣的生活已經很知足了。
夜降臨,又是一天過去,外麵熱鬧了起來。他們能清楚地聽到一聲聲吼,甚至有的吼距離非常近。
到了深夜,他們能聽到哢哢的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敲打樹榦。他們在樹,能夠看到堵住樹榦口的荊棘在,很可能是魔蟲在把荊棘往外。
再往後,他們覺到了地麵的震,一定有龐然大從樹旁邊經過。
青蘿嚇得蜷在樹裡麵,大氣都不敢。螟一直不敢睡,手裡握著短劍戒備,現在他才真正會到住在這裡的危險。
後半夜的時候,螟用石頭封住火池,樹失去了亮。青蘿趕忙跑到螟的邊……
直到黎明時分,聲音才逐漸消失,恢復了寂靜。而警惕了一夜的螟和青蘿再也支撐不住,都沉沉睡去……
天大亮的時候,螟醒了過來,他並沒睡多久。青蘿蜷在他邊,睡的很沉。
「不行啊,這裡是深山,危險太大。看來還得回到山去住……我一把火了鬣他們的過冬品,他們應該不會回來了吧……今天回去看看,他們沒回來,晚上就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