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梅嶺縣學
「我倒覺得不如這莊戶家裡來得自在,過著那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生活,直到出嫁也不知外頭是怎樣的一番天地,著實可憐。」
傅氏這麼隨口一說,忽然發現自己的話多了些,連忙住了口,蘇宛平卻聽出一些意思,這個娘不簡單,一定不是普通的出,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一些慨來,再瞧瞧村裡頭那些婦人,整日油鹽柴米的掛在邊,哪知那琴棋書畫是什麼鬼。
蘇宛平見這麼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便也沒有再繼續問。
隻是晚上這休息的地方卻有些鬱悶了,今日隻管著抓藥和買糧食,都沒有想著買張床什麼的,不過就算買也搬不回來,如今家裡隻有一張床,蘇義雖然是個孩子,卻也已經十二歲,一家三口這得怎麼睡呢?
蘇義見蘇宛平皺著眉頭看向唯一的床,他便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立即起去柴房抱來一梱乾柴鋪在角落裡,再往上鋪了一點乾草,他便往上麵一躺。
蘇宛平有些過意不去,可是也隻能用這個辦法了,傅氏一起上床睡覺,傅氏卻是搖頭,「你們先睡,反正我在家養病,白日裡睡得多,正好乘著這夜裡的功夫,早點將你們姐弟兩的裳趕製出來好做生意。」
的確就他們上的這一破舊的裳穿來做生意,人家還嫌棄們臟呢,賣吃食的老五,人家穿的裳不但沒有補丁,還是好棉布,買的卻是布。
蘇宛平知道傅氏的固執,便沒有再勸,這一日走了太多的路,再吃得飽飽的就犯困了。
***
梅嶺縣縣學不在繁華的正街,卻是靠近有山有水的郊區,做為離國邊境的梅嶺縣,是離著吳越國最近的,翻過兩座山便是吳越國了。
一直以來,梅嶺縣不設縣學,地方富紳家裡的讀書郎,但凡有些出息的,多半都去保昌郡讀書,去那裡的人不是權貴之家,便是商人之後,寒門子弟那是不可能的。
去年梅嶺縣寒門出的魏知縣向保昌郡的知州大人請了令,皇上得知實後竟同意梅嶺縣開辦縣學,隻為了照顧這些寒門學子。新建縣學,教諭一人,訓導一人,臨時提起來的夫子一人,夫子專門教導既將為生員的生。
由於梅嶺縣縣學新建一年,此時正是一年核考之際,保昌郡首府的學政大人帶著家眷也一併來了梅嶺縣。
邊境小小的縣學因為學政俞魯的到來,一時間熱鬧非凡,一年的時,可以培養出一批生,來年開春院試,或能中或不能中,但縣學裡額外空出來的學堂卻是奔著這一群生來的。
教生的夫子時淩,此人是從罪人村裡提拔出來的,時家原本是京,家主時柏禮是戶部尚書,三年前,邊關將士運糧之時,發現糧倉管理不利,糧食發黴發臭有損,又是戰事如火如荼之時,皇上了怒,便將整個時家的男丁全部流放保昌郡來了,而時家的眷卻留在京城淪落平民。
舒筠一年前與淮陽王世子定親,人人艷羨,她小心翼翼守著這門婚事,兢兢業業討好未婚夫,只求保住婚事,給三房掙一點前程。舒家姑娘誰也不甘心潑天的富貴落在她頭上,一年一度的賞花宴上,堂姐設計與淮陽王世子有染,逼舒筠退婚,舒筠看著那肆意張狂摟著堂姐的未婚夫,眼眶一紅,轉身將定親信物扔至他手裡。她悶悶不樂躲去摘星閣喝酒,醉糊塗了,遇見一高大挺拔的男人,夜色裡,男人嶽峙淵渟,風華內斂,她看得入神,鬼使神差捉住他親了一口。當今聖上裴鉞乃太上皇么子,也是唯一的嫡皇子,太上皇退位後,裴鉞開疆拓土,革新吏治,文治武功有過之而無不及,太上皇帶著上頭幾個兒子醉生夢死,好不歡樂,唯一棘手之事,便是那皇帝年過二十七,至今未娶。滿朝文武與太上皇費盡心思哄著皇帝參加賞花宴,裴鉞去了,卻在摘星閣被個陌生的姑娘給輕薄了,他捏著女孩兒遺留下的手絹,將那無端的旖旎抑在眼底,算了。終於有一日宮宴,裴鉞瞧見那小姑娘眉目熾艷與人說笑,一貫沉湛的眼罕見掀起波瀾。相親對象臨川王世子,引著舒筠來到裴鉞跟前,“筠筠,這是我皇叔。”舒筠笑瞇瞇施禮,“給皇叔請安....”裴鉞捏著打算賜婚的聖旨,瞇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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