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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請多指教》 第四章 保護愛情的萌芽

三三:“多認真?”

我想了想:“會一直走下去的吧。”

三三皺眉:“你媽不是不喜歡醫生麼?”

我聳肩:“所以沒嫁個醫生啊。”

“你嚴肅一點。”三三有些煩躁地捋捋頭發,“對於醫生這個職業,普遍很有好。你——表嫂那前車之鑒,淋淋的還沒乾呢啊。”

表嫂和表哥是大學校友,一個學新傳一個學醫,各自不乏追求者,但兩人心若磐石熬過了讀書熬過了分配熬過了工作,一路順利,雙方工作穩定已經論及婚嫁的某一天,表嫂被堵在了辦公樓大廳。對方自報家門,是表哥同院的護士,說二人誼甚篤已私定終生雲雲。表嫂自小與人為善的好教養沒有發難,對方卻一掌甩到了臉上,連帶甩過來的還有一件男士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表哥已經因為醫院和稀泥的行為,準備辭職報告了。姨媽無論怎麼勸都奈何不了他的倔脾氣,才想讓我去勸一勸。我當時完全想象不了這麼狗的事會發生在自家人上,表哥雖然是善舞長袖的格,但是對不起表嫂的事是絕對不會做的。我直接殺去醫院問他,表嫂人呢?表哥一臉消沉,人在z市出差。我說,那你就去z市,追不上你就彆回來了。

後來發生的事,表哥表嫂都諱莫如深,從z市回來沒多久,兩人就領了結婚證。至於那個護士,據說家中有關係,院方最後調去了分院,不了了之。

我看著一臉嚴肅的三三,試圖活躍氣氛:“這種事,發生的概率不可能高到我們家中標兩次吧?”

三三:“那要是你們一路走到最後,被長輩一票否決呢?”

“顧魏是顧魏,除了醫生這個職業,他還有很多很多。何況,我媽有個當醫生的親外甥,不至於反這個職業。以後的路,是我們兩個人走。顧魏,不會讓我到那種事的。”他是那麼一個懂得拿分寸的人,那麼讓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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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看著我,失笑:“唉唉,吾家有初長。你喜歡上他什麼了對他那麼死心塌地?”

我想了想:“啊,他炒菜的樣子特彆好看啊。”

醫生筆跡: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你們一個個的招蜂引蝶。)

顧魏其人,需要細品。慢慢的,就能味到諸多好

比如,他無敵的好耐。比如,他會尊重你的所有好。比如,他的手冬天也很暖和。比如,他即使不看著你,都能有種溫……

比如我們不用追求小資調在星克之類的地方解決下午茶。

顧魏說:“星克?我更願意去永和喝豆漿。”

甚合我意。

我曾經因為在星克想喝水被三三鄙視了很久很久。這不能怪我,我高三的時候把咖啡當水喝照樣犯困,從那之後對各種咖啡敬而遠之。而顧魏,他小學起就開始跟著他父親喝茶了……

我這人沒什麼口腹之,從來沒經曆過吃了午飯就開始想晚飯吃什麼的日子。和朋友同學聚餐,我一般不點菜,一是不知道點什麼,二是怕點了影響彆人緒。

三三曾經抱怨過:“滅絕,我總覺得跟你吃飯像戒齋。”

我塞住:“我媽喂了你那麼多烏骨湯也沒把你的品味調上來,炸你還能吃得這麼帶勁。”

兩天沒沾到葷就開始眼放綠的小草非常不理解我怎麼在連著吃了一個禮拜的“純綠”後還能活著。對此,我很無語,吃飯而已,為什麼弄得跟做任務似的那麼興師眾呢?

所以當我和顧魏確立關係不久,他把我帶進西餐廳,看到我把牛排上配的西蘭花全吃掉,牛排隻了三分之一的時候,給我又加了一盤水果沙拉,從那以後再沒在西餐廳吃過飯。多麼聰明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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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知道很多味道很好的私房菜館。我一直很好奇他是怎麼找到那些偏僻的甚至有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他的回答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在電影院,周圍都是米花可樂茶,顧魏端著玉米和蛋糕的時候,我每次都特想親他一口。

顧魏的手藝比我好,所以兩個人的時候都是他主廚我打下手。他非常嚴肅地對我說:“你必須每天都攝脂肪。”

我很無奈:“我又不是素食主義者,你做的好好的,我乾嘛不吃……”

我被他喂了多黑魚和豬蹄啊……

三三最近見我總說:“小妮子皮怎麼越來越好了。”

我大笑:“顧魏傳染的。”

當然,世間沒有完的事。如果說和顧魏在一起,最明顯的好是吃,那麼最明顯的不好之就是睡。

其一,睡懶覺問題。彆的醫生怎樣我不知道,但是顧魏的生活觀,非常健康。他的日常生活,不是那種刻意的嚴謹,而是看似悠哉,實則已經深骨髓的規律化。他對時間遊刃有餘的知力,總讓我懷疑他上輩子是個鐘表匠。我仔細觀察過,顧魏睡覺從來不用鬨鈴,午睡40分鐘,晚睡7個半小時,睡滿時間就醒,正常況下可以不用鬨鈴。

而我一向認為,沒有懶覺的周末是不完整的。在知道我冒,發燒,胃疼……睡一天就能好之後,顧魏對我的生理構造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年之後還能睡得跟嬰兒期一樣……腦齡發育晚吧。”

實際上,小學畢業之後,我就沒過過肆無忌憚從早睡到晚的生活。所謂懶覺,也無非是在不用六點三刻就爬起來的周末睡到自然醒,八點多……相對於周五通宵周六睡一天過得晨昏顛倒的三三,以及周末不到午飯時間不起床的小草,我覺得自己的自製力和生活規律還是頗強的。但是這種在我看來無可厚非的小懶覺,在顧魏那裡,就是浮雲。他的小懶覺,比我還小,平時六點半起,周末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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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顧魏沒有特殊況不需要加班而我也剛好在他那的周末,經常出現的況就是,七點半——

“起床了。”

扭頭,繼續睡。

“太曬屁了。”

翻個,繼續睡。

“再睡腦袋要睡扁了。”

腦袋鑽到枕頭下麵,繼續睡。

“起來吃早飯了,不然過點兒了。”

怒,掀被子,一把抱住對方的脖子:“醫生你再陪我再躺會兒吧,就一小會兒。”腦袋往他肩窩一埋,眼睛一閉,手腳一纏——隻有拉他下水,我才能無力地繼續睡。

顧魏:“…………”

最後——真的是一小會兒,八點被拎起來刷牙洗臉。

其二,低問題。我有點低,每次醒來都要躺一會兒才能醒。於是這五分鐘和意識節的“回神”時間就了顧魏這個大齡巨嬰的間歇稚癥發病時間。刮我眼睫,玩我手指頭,我臉,編我頭發,花樣百出……

我看著他笑瞇瞇地自得其樂,真是一點脾氣也沒有:每個男人心裡都住著一個孩子,我要母……

我問:“孩子,你在乾嘛?”

繼續笑瞇瞇地我的臉。

“彆了,臉已經夠大的了。”

耳垂……

“再我咬你。”

一張臉湊過來。

沒脾氣我沒脾氣我沒脾氣……

其三,顧魏絕大部分時候是很穩重的,但是偶爾也是會鬨小緒的。

“醫生,我要去趟安徽,係裡組織旅遊。”

“去幾天?”

“五天。”

“然後回來放暑假,你回y市。”

“嗯。”

顧魏撐著腮幫子,盯著電腦不做聲。

過了兩分鐘,我覺得不對,氣場不對。

“顧魏,你這是在鬨緒麼?”

“我表現得那麼明顯麼?”顧魏對著屏幕麵無表跟念咒一樣,“平均一禮拜見3次麵,一次2小時,一個月就是24個小時,等於一天。一年去掉寒暑假小長假3個月,還剩9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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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斷他:“顧魏——”

顧魏轉過臉來:“林之校你怎麼每次走得都這麼灑呢?”

我突然接不上話來。

顧魏扭回頭去,繼續默不作聲地盯著屏幕。

我思考了半天,索放棄思考:“顧魏,我從來就不灑。”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鄭重而用心地經營一份,希好而長久。然而周圍沒有一個可以讓我借鑒的榜樣,我不知道怎樣才算對才算合乎標準,隻能慢慢琢磨。有時候我真希會讀心之類的東西,直接鑽進他的心裡,這樣近了唯恐他熱,遠了唯恐他冷的滋味,實在太不好了。

顧魏歎了口氣走過來:“怎麼就要哭了呢……”

“顧魏,你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你,刀山火海我也跟,但是你總得告訴我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吧。”

顧魏抬頭天花板:“晚回y市兩天陪陪我吧。”

“我準備推遲一禮拜的。”

“要麼兩個禮拜吧。”

“……”

我們的矛盾總是這樣稀奇古怪地開始,再稀奇古怪地結束……

醫生筆跡:你剛睡醒那會兒比較像個包子,我就順手

(你見過這麼苗條的包子!)

從黃山回到x市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我從學校出來,去了趟超市,回到醫生公寓。給他發短信:“忙不忙?”

沒有反應,看來比較忙。我放下手機,專心對付手裡的玉米。

,晾涼,剝粒,進攪拌機,然後發現,廚房的那箱特侖蘇不見了……才一個星期不到,這家夥怎麼乾掉一箱的?

我糾結地開火,煮了把大豆,和玉米粒,老冰糖一起倒進豆漿機。

等到九歡快地轉起來,手機才一震:“還好,剛去病房轉了一圈。”

“晚飯吃了沒有。”

“吃了。不過不好吃。還帶了一個蘋果。”(先生,究竟我們倆誰更喜歡蘋果啊……)

“我給你帶了山核桃,還有墨子。”

“我了。”

我哈哈一笑,衝了個戰鬥澡出門,坐了四站路到醫院。

推開辦公室門,正背對著我敲鍵盤的醫生扭過頭來,眼睛睜得是平時的120%。

我趴到他背上,溫暖乾燥的指尖,乾淨的白大褂上,領口有淡淡的洗皂味,混合在一起就是我的醫生。

他看著我,眼睛眨了又眨。唉,一個男人是怎麼辦到集腹黑和天然呆於一的?

我笑:“你傻了?”

“……五天是指包括來回路上的時間啊。”理科男對於數字總有種下意識的執著。

我把玉米和墨子餅往他桌上一放:“這不卡著點回來飼養你呢麼。”

我正準備手調戲醫生,他對麵的桌子後麵鑽出來一個人——b主任。

我僵立當場。眼前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大活人,我沒心理準備……

b主任的目在我和醫生之間轉悠了兩圈,嘿嘿笑了:“鞋帶鬆了。”

我和b主任很,非常,他是林老師的主治醫師。我腦子裡飛快地轉:我得解釋一下,我得解釋一下,我得解釋一下……解釋個線啊!自由送個心夜宵有什麼好解釋的!

然後我蹦出的第一句話是:“主任,吃餅。”囧……

主任嗬嗬笑了兩聲:“不打擾你們,我先回去了。”然後迅速搜羅東西,出去的時候還地把門關上了。

我一路目送他離開,轉過頭,醫生捧著杯子盯著我笑:“你臉紅什麼?”

“很尷尬啊……”

“那你以後見我爸媽準備尷尬什麼樣?”

我覺得他大腦構造異常,惱道:“專心喝你的!”

“你換了一家買的?”

“沒加是吧?我沒找到那箱特侖蘇,你全喝掉了?”

醫生愣了一下,看看杯子再看看我:“你——”

“我買了臺豆漿機放你公寓了。沒牛我加的大豆,你就當試驗吧。”

醫生慢慢喝完,環住我的腰,臉在我的腹部,呼出的氣息溫熱熨帖。他低低喊了聲:“唉,校校。”

我的心裡一片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我在x市一天也沒逗留功。還在幫小草理行李箱,手機已經歡地響起來:“校校,你嫂子要生了!已經進待產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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