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走,我們去棲霞居,阿煜和昀兒也不知長高了沒有。」林瑾初高興起來,提起角便往外走,小丫鬟們都知道林瑾初急著見父母,隻連忙跟上。
「爹、娘!」林瑾初這時也顧不上規矩了,進了棲霞居,隻來得及喊了一聲爹孃,就被親娘盧氏攬進懷裡,輕拍後背,道「孃的初兒、孃的初兒……」
林老夫人坐著,也忍不住抹了抹眼,心裡不住嘆息,等盧氏抱著林瑾初哭了一回,才道「這是好事,快別哭了,吩咐下去,今日一家團聚,就按著過節的例,咱們好好聚一聚!」
下人答應著去辦,盧氏拉著林瑾初坐下,林煜連忙拉著林昀過來,道「姐姐、姐姐,你可還記得我們?」
「你是阿煜,你是昀兒,姐姐忘了誰都不能忘了你們。」林瑾初笑著,「我做了桂花糖,改日給你們做桂花糕吃!」
林昀才五歲,對於分離團聚還沒那麼深,隻聽到桂花糕,便連連點頭,道「要,明天就要!」
林遠達夫婦遠道纔回來,誰也不敢提林瑾初被退親又大病一場的事,除了林瑾夕看林遠達和盧氏一眼,便要一脖子,這一日過得還算融洽。待晚膳之後,都坐下來說話,林遠達簡單說了說任上的事,道任上已經順利接,今後多半就能留在京城做,接著便轉而提到「初兒過了年就十四了,如今兒子與靜娘回來,就想著吳家的事,也該辦起來了。」
這話分明完全不知林瑾初已經退了親的事,林老夫人臉立刻就沉了,隻這是實在難開口,隻將目落在袁氏上。
覺到林老夫人、林宏達和林遠達夫婦的目都落到自己上,袁氏忍不住往後了,著頭皮道「我隻是想著,二弟在外本來就事務繁多,這等事,就不必拿去二弟煩心了。」
「不知大嫂所說的這等事,指的是什麼事?」林遠達不似妻子一般細緻微,但又不遲鈍,見到這般模樣,哪能想不到其中有故事。
林宏達見袁氏不敢開口,心裡對自己的妻子越發不滿,起向林遠達拱拱手,道「此事是為兄對不住你、對不住侄。」言罷,將事前後簡單解釋了一番。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許久,何況作為穿越而來的林瑾初來說,這事的傷害遠沒有原主那麼大,見盧氏拉著的手抹眼淚,林瑾初拿帕子替眼淚,勸道「娘,你莫難過了,這事早就過去了。」
林遠達暗自了拳頭,著怒氣道「這麼大的事在大嫂眼中就隻是無關要的小事?」
「這、這不是,吳家早就有了退親的意思,也不全是因為夕兒的緣故退親的,怎麼能全怪到夕兒頭上……」袁氏對上林遠達抑著怒火的目,忍不住有些害怕,可又怕林遠達對林瑾夕做什麼,仍然替林瑾夕狡辯。
林遠達暗恨自己識人不清,早年定下這門親,兒委屈,可對兄長嫂子也生了怨言。是,林瑾夕做了這樣的事,人家要退親,自家無法阻止,可堂堂林家,兒無辜了這等委屈,卻無人出頭,無非大哥大嫂都沒將兒放在心上罷了。
「盧家都把五妹接去,打我們家的臉了,你們還要怎樣!」闖了禍的林瑾夕,因為姐姐婚事近了,這些天也能在府裡走,但就算定下了康家的親事,這事依然是林瑾夕的痛,更別說這般氣氛下,林瑾夕隻覺得所有人的目將放在火上烤。
「若不是大伯、大伯母不管姐姐,外祖母怎麼會將姐姐接去!」林煜才剛剛十二歲,但他素來聰慧,雖然大伯父說的簡單,但大伯母和堂姐的態度已經足夠他猜出個大概了。雖不能完全理解父親的怒火,但瞧著這般氣氛下,闖了禍連累了自家姐姐的堂姐都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可見姐姐肯定是了委屈的。
林瑾晨聽林瑾夕這麼說,恨不能衝上去一掌將妹妹打醒,聽堂弟這般反駁,隻覺得自己活到這麼大都沒有這般丟臉過,隻是當著長輩的麵,林瑾晨也隻得低著頭替林瑾夕害臊。
林遠達將兄嫂和侄子侄的作都看在眼裡,心裡不是不失,隻是如今追究又能如何,隻冷笑道「是,怪我早年不該一時糊塗定下這門親,連累侄平白背上個連累姐妹的名聲,你們隻管放心,今後初兒好壞我們二房擔著,累不著你們!」
這話竟有了分家的意思,林老夫人倒罷了,林宏達和袁氏卻是臉一變。若沒有林瑾夕和林瑾初的事在前,林遠達提出分家,別人隻會詬病林遠達不孝;可有這些事在前,原本就大大壞了名聲的大房,隻會因此背上欺負侄著二房分家的名聲。別說這半年來一直為著林瑾夕的事愁的夜不能寐的袁氏,連一向淡泊不願管事的林宏達臉大變。
「二弟,這事是我們不是,當時並非不顧惜初兒,隻是夕兒險些被康家死了去,這才疏忽了初兒。後來夕兒的事定下來了,初兒又被侯府接了去,如今事都已經解決了,二弟不可衝,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林宏達沒有太多升發財的野心,卻有為一代文豪的野心,而對於想要文壇留名的人來說,名聲不能說是最重要的,也是頂重要的。
「……」林遠達隻坐著沒說話,林瑾晨連忙掐了林瑾夕一把。林瑾夕不是個聰明的,可也知道姐姐這是道歉的意思,滿屋子就母親替說了一回話,如今也不再開口,林瑾夕不敢負隅頑抗,隻上前道「二叔,是瑾夕錯了,請二叔原諒瑾夕。」
林遠達輕哼一聲,並不說話。
袁氏見林瑾夕曲著膝不能起,既心疼又惱怒,可也不敢林瑾夕起,隻從旁勸道「事已至此,便是將夕兒打一頓,也於是無補,」見盧氏冷眼看過來,袁氏趕忙將後頭的話嚥下去,改口道「終究是我們對不住初兒,我今日許諾,將來初兒出嫁,我多陪一倍的嫁妝,必定誰也不能輕視了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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