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這一路上幾乎都在掉眼淚,一雙漂亮的杏眼被哭了核桃眼。
一進家門,在院裡乘涼的父親化立刻就看出了端倪。
“姑娘?怎麼了?”
化手裡打著扇焦急萬分地朝著子期走來。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這臉,這眼睛怎麼都腫了?是不是在酒吧欺負了?”
化邊說,臉一邊跟著沉了下來,子期就是他的命子,從小他又當爹又當媽的把拉扯大,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可不是用來被彆人欺負的。
怎麼說他年輕也是混過社會的人,哪能連自己兒都保護不好?
“說,爸給你報仇去。”
子期搖搖頭,越過化走到他的躺椅前,舒服地睡了上去,閉著眼,雙手疊置於前,任憑老爹怎麼開口,就是不說話。
這可把化急壞了,他不知道自己兒談了,所以,第一直覺就是子期在酒吧欺負了。
“你等著,我去給春子打電話。”
化年輕的時候也是玩音樂的,組過自己的樂隊。
其中有個主唱李春子,是化的師妹,也是現在楊桃裡酒吧的老闆。
化知道子期唱歌,但是他們這種普通人家哪裡來的好條件送到更好的地方去,所以隻能是當酒吧駐唱歌手圓夢。
他知道酒吧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但如果有人罩著就不一樣了,化對李春子還是很放心的。
正當他準備掏手機的時候,子期睜眼了,頂著一雙紅腫的核桃眼委屈地說:“爸,你彆打,不是酒吧,是我牙疼,牙疼的難。”
子期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緒,在這一刻又被釋放了出來,把自己哭了狗。
“爸,真的很疼,疼死了。”
“疼。”
斷斷續續地說著,幾乎就是那句話‘疼死了’,化琢磨著一顆牙就可以把自己閨搞這樣?
“姑娘,你彆哭,既然疼,咱們就去拔了,拔了痛快。”
化是個人,冇什麼文化,除了護兒,其他也冇什麼優點,不然子期的媽也不會離開他。
“嗚嗚,不要,拔牙也疼,不要。”
化皺眉,這...這...
“那你疼,不拔,放在那以後更疼。”
“不要,我怕疼,我不要拔,拔了就什麼都冇有了。”
這話就像是車軲轆一樣滾來滾去,直接都把化整懵了,死循環啊?
當然,他不懂,子期說的是另外一個意思。
總之,就是他覺得,一口牙二十四顆,拔一個又怎樣?
“好,好,好,那我們不拔了,留著,留著。”
彆看化年輕的時候砍人像砍柴,兇神惡煞的,可是在子期麵前,所謂的豪橫,那就是浮雲,是個屁!
化出被紋填滿的花臂,地將兒摟在懷中,“兒,彆怕,爸爸在。”
從小到大,隻要化說這句話,子期就覺得特彆的安心。
蜷在父親的懷裡,漸漸停止了哭泣,半晌之後,纔開口。
“爸,我想聽你唱歌。”
“...”
化頓了幾秒,旋即答應,“好勒。”
他轉走到屋裡,從裡麵取來一把老式吉他,子期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靜靜地聽著歌。
化唱的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子期一個90年代末的人卻聽的津津有味,主要是唱的好聽。
都說歌聲能治癒人,那帶有父的歌聲就是平創傷的最好良藥,子期心裡淤積的悲傷也隨者空氣中飄散的音律漸漸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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