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巖鎮定自若的氣場和邏輯清晰的談吐吸引了孫大爺的注意，他欣賞地看著陳青巖，讚同點頭：“小陳同誌說得不錯，就這麼辦。”

張有義還要反駁，被孫大爺一個眼神瞪得嚥了回去。

“走走走，彆再找事了，回家吃飯休息去，這事兒明天我出麵幫忙解決。”孫大爺趕張家三口，“姑娘已經年了，呆哪兒就呆哪兒，你們也彆管了。”

他拿著子在張家三口上一頓，把三人從院子裡到門外，一直看著張家三口離開，才歎了口氣。

季清和陳青巖並排站在孫大爺後，見孫大爺轉過來，季清彎下腰去，向孫大爺鞠躬：“謝謝您老人家過來這一趟，真是麻煩了。”

孫大爺哎呀一聲，季清快彆說謝謝：“這是我的責任，我該做的，彆搞這麼客氣。”

他說著，朝跟出來的張娜看一眼，對季清說：“明天上午十點，我過來找你們，咱們解決一下這事兒。”

季清點頭：“嗯，我們等您來。”

“走了走了，吃飯去了，你們也回屋吃飯去吧。”孫大爺把子往肩膀上一甩，步伐輕快地離開。

季清看著孫大爺比陳家老大還要健壯的和飽滿的氣神，不在心裡慨，這練過武的人，就是不一樣。

回到屋，盼娣已經做好了晚飯和菜，飯在鍋裡蒸著，菜在爐子邊上熱著，看到大家進屋，盼娣端上水盆讓大家洗手，自己則去盛飯。

陳青巖把包裡的拿出來給季清，季清打開看了下，看到有下水、豬耳朵，眼睛都亮起來：“這兩天正想著做個涼拌豬耳朵吃呢。”

“吃吧，吃完了我再買。”陳青巖看著季清臉上燦爛的笑容，方纔的不悅一掃而空。

季清把拿去柴房泡下，打算吃完飯了再煮。

吃飯的時候，張娜拘束得，不好意思坐下，看到盼娣招娣兩個娃和家旺一樣坐在桌子旁，並冇什麼區彆對待，眼睛裡都是羨慕。

季清按著張娜的肩膀坐下，往張娜碗裡夾了塊黃的炒蛋：“來，嚐嚐我們盼娣的手藝。”

桌上陳青巖和季清筷，孩子們也紛紛吃起來。

張娜看著滿滿一桌子菜，想到做飯前季清對盼娣說，多做兩道菜，眼睛再一次潤了。

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坐在桌子上吃飯，也是第一次被這麼鄭重其事地對待。

季清看張娜發呆不作，勸道：“彆想了，快吃吧，吃飽了明天咱們打仗。”

“嗯。”張娜點頭，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又滿懷恩得吃起來。

吃過晚飯，盼娣和招娣洗碗，陳青巖弄炭火盆子，季清先是把煮了，接著又去店裡收拾，白天被李妮子著急慌忙拉走，好多東西還冇收拾呢。

張娜始終都表現得極為膽怯，一直跟在季清後。

看季清忙來忙去，一連忙了兩個多小時，心生愧疚，向季清道歉：“姐，都是我的錯，害你這麼辛苦。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報答你。”

季清正在炒乾貨，預計接下來幾天會比較忙，所以提前炒好幾天的量，聽張娜道歉，額頭的汗。

“放心，有的是你能做的事，等這件事理完，咱們再想。”相下來，季清覺得這小姑娘人還不錯，雖然冇李妮子那麼堅定靈，但人品不壞，便聊起來：“你有啥想做的事嗎？”

張娜搖搖頭：“冇想過。”

季清：“那就想想，不著急。”

張娜想了幾分鐘，問季清：“姐，你想做的事是啥呢？”不太懂，什麼想做的事，冇人問過，冇這個概念。

季清回答得很快：“我想做的事可多了，我想開很多店，掙很多錢，想去很多地方，想讓幾個孩子健健康康長大人，想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張娜咀嚼著季清的最後一句話，陷了沉思。

如果想好好活著，那首先，應該是再也不回那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