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后癥
周雪寧仍然陷在重度昏迷當中,但手已經刻不容緩,等不及醒來就已經開始了。
等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沒了一條,會不會覺得死更容易呢?
喬楚的本來就不好,現在這麼一折騰,又病倒了。
三天過去,周雪寧仍然沒有清醒,偶爾睜開眼睛也只是迷迷茫茫的,很快又重新陷進昏迷當中。也許是潛意識里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所以不敢醒。
林向雅的后事,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謝安雖然被林述嫌棄辱罵,可還是像棵松樹一般,以丈夫的份站在林向雅的靈位前,等待出殯的時間。
心的人突遇事故,原本就憨直的男人,變得更加沉默寡言,臉上除了木納絕,再沒有多余的表。
人來人往過來悼喪的人,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
林述鬧累了也罵累了,最后就由得他在一旁幫著迎接來客。
林向雅下葬后第二天,周雪寧終于清醒。著周圍的潔白,的眼珠子轉幾下,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醒了醒了。”宋菲菲驚喜地道:“快去醫生,這回不會馬上又睡回去了吧?”
季羽哲轉就跑出去醫生。
周雪寧看看圍在周圍的人,奇怪地問:“你們怎麼都在這里?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問題一出口,發現大家都集沉默,好像啞了似的。
“怎麼了?”周雪寧想坐起來,卻發現左疼得厲害,而且那種陌生的缺失讓瞳孔瞬間睜大,突然激地道:“我的呢?怎麼不見了?我是不是在做惡夢?”
這麼拼命地要坐起來,雙手激烈地在左那里索著,得撕心裂肺。
喬楚握住的雙手,低聲說:“雪寧,你不要激。你出了車禍,和林向雅一起……”
“車禍?”周雪寧一呆,終于想起白路虎被大卡車輾的瞬間,突然驚恐地四張,“林向雅呢?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謝安語氣沉沉地回應,“可能在撞車的當場就死了,到醫院搶救大半天,最后還是沒能和見上最后一面。”
周雪寧安靜下來,瞳孔里倒映出可怕的芒,連自己失去一條的恐慌都忘記,只是不停地重新那兩個字,“死了?”
怎麼就死了呢?
那個人那麼厲害,怎麼這麼容易就死掉?
“你告訴我,出車禍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了?”謝安問:“向雅平時不會走那條路的,那天為什麼會在盤山路上?你為什麼會在的車上?”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周雪寧突然渾發冷。
林向雅平時是不走那條路的,那天如果不是為了送去學校,就不會走那條路,就算和安妮吵架分神,也不會出事……
看到周雪寧沉默,謝安很著急,抓住周雪寧蒼白的手腕,沉聲問:“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告訴我。”
面對謝安質問的眼神,周雪寧很害怕,下意識地選擇瞞最重要的環節,只說:“開著車,安妮突然打電話過來。也不知道安妮說了什麼,林向雅就和吵起來,之后……”
之后的事不用再說,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是謝安卻地盯住周雪寧清澈的眼睛,沉聲地重復問:“你為什麼會在向雅的車上?”
正好季羽哲去醫生過來了,聽到謝安咄咄質問聲,氣得眼睛發紅,上前就把謝安掀開,“你干什麼?雪寧才剛剛醒過來虛弱,就算要審問,也等緒好一點。”
現在知道自己的左沒了,心里肯定很難,謝安不憐惜,卻只顧著盤問。
簡直可惡!
林向雅死了誰都不好,可是雪寧也是害者,自己已經失去一條了,這樣還不夠可憐嗎?
謝安深深地看一眼周雪寧,之后一言不發地離開病房。
醫生和護士開始給周雪寧做檢查。
一連三天,周雪寧都顯得異常安靜。除了最開始知道自己失去左的激之外,之后都顯得很沉默配合,醫生讓吃藥就藥,讓掛藥水就掛藥水。
期間,林述也過來問當時的況,但是統統都被季羽哲趕走。
他的理由是,這些問題自有警察過來做筆錄,沒理由要雪寧一次次回憶那些慘烈可怕的細節。
對此,喬楚也表示贊同。
周雪寧清醒之后,就沒有再見過謝安。
由于司屹川幫忙,謝安被陷害的證據很快就找到,還了他的清白。所以就不用回去繼續牢底坐穿。
可是越是這樣,喬楚反而越是不安。
按照謝安那剛烈的格,林向雅的死亡肯定讓他傷很深,也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做出些什麼事。
就在這樣的忐忑當中,喬楚終于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任小允和安妮接連出了車禍。
任小允頭部撞傷,手臂骨折,并沒有生命危險。然而讓人痛惜的是,小賢俊當時在車上,被車撞到后當場死亡。
安妮比任小允要嚴重一些,不但傷了大,整張臉都被前窗玻璃碎片擊中,估計要毀容……
目前警方已經鎖定嫌疑人是謝安,正在對他進行抓捕。
聽著云穆帶來的這些消息,喬楚只覺得手腳冰冷腦袋發暈。
謝安怎麼說也是軍人出,怎麼會去做那種失去理智的事?而且最后竟然牽連到無辜的孩子,他這樣的做法,實在讓人無法理解和原諒。
云穆繼續說:“任小允醒過來之后,知道孩子沒了之后當場崩潰。聽說現在已經瘋了……”
喬楚的心突然萬分復雜。
可是說,喬楚這兩三年來的痛苦,都是任小允直接或間接造的。以前任小允害死媽媽的時候,喬楚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殘忍的方式去報復。
可是現在聽到這樣凄慘的下場,喬楚的心里卻十分復雜,很想罵一聲,“活該!報應!”
可是罵不出口,更加高興不起來。
因為任小允的報應,是用一條小生命去換來。
林向雅死的時候,喬楚就知道這件事給謝安帶來的后癥會很強烈,只是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麼極端的報復。
任小允陷害他坐牢,安妮在林向雅開車的時間和吵架,兩個都是害死林向雅的人。可是這種間接,法律不會對們進行裁決,所以謝安親自去手。
他這樣做,恐怕是抱著魚死網破的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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