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最黑暗的時刻

周雪寧朝喬楚湊過來，看到季羽哲把的手機號保存了“雪寧姐姐”，更加悲傷，終于捂著哭出來。在責怪自己，那天晚上為什麼沒有堅持等到他回家。

不配當他的姐姐。

喬楚連忙說：“別哭，只要過了今晚，羽哲一定會醒過來的。”

可是周雪寧卻越哭越傷心，讓也好想哭。

“我忍不住。”周雪寧說：“對不起，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看著周雪寧逃倉促的背影，喬楚的神有些恍惚。

在周雪寧發現男朋友背叛的時候，是平時不怎麼悉的季羽哲，而出替教訓渣男，周雪寧當時一定是非常激和的。

同樣的，在季羽哲的生命里，周雪寧也許也是第一個讓他意識到，自己是被如此需要的人。

所以，他才會真心實意地把雪寧當姐姐吧？

親，其實就是這樣在需要和被需要之間，悄然建立起來的。喬楚年的時候，也因為被云穆保護得那麼好，所以才會對他毫不設防。所以在被他傷過之后，會顯得那麼悲傷與不知所措。

一直保持沉默的司屹川突然走到喬楚后，握了握的肩膀，低聲安：“沒事的，你的弟弟會活過來的。”

喬楚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謝謝你，司。真的，今天真的很激你。”

如果不是因為有他有邊陪著，恐怕也會像雪寧一樣，崩潰到大哭了吧？

就在這時，肖助理把食買回來了。

可是這種時刻，誰還有心吃東西？喬楚著的食，對肖助理的用心由衷地激，可也只是隨意地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心事重重如同一座大山，得人不過氣來，再味的食也勾不起食。

周雪寧同樣沒有任何胃口，婉拒了喬楚遞過來的食。

們二人守在醫院，誰也不肯離開。們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很有默契地沒有勸說對方回去休息，一起守到了接近黎明。

那是準備破曉的時分，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

讓人意外的是，司屹川最后也沒有離開醫院，而是一直陪在喬楚的旁。

肖助理自然也要留在這里保護司。

困意來襲，周雪寧半倚在長椅上睡著了。喬楚也抵不住困倦，靠著司屹川的肩膀睡著了。

司屹川的力倒是驚人，看著喬楚在他懷里睡著，就一直盯著喬楚的臉蛋瞧，臉上竟無半點倦。

肖原作為一個出的隨從，神力自然不在話下。他站在司屹川的旁，目炯炯有神，時刻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模模糊糊之間，喬楚聽到走廊的好幾道門開開合合。猛然睜開眼睛，突然見一個清瘦的影，正在緩緩朝外面走過去。

喬楚一驚，那是季羽哲。

他醒了？他沒事了嗎？他安全了嗎？

目在周圍掃視一遍，讓更吃驚的是，走廊上竟然空無一人。司屹川和雪寧他們都不見了！

他們去哪里了？

無數念頭在心頭劃過，喬楚大聲朝季羽哲喊了一下：“羽哲。”

可是季羽哲卻仿佛沒有聽見也的呼喊，自顧自地拉開走廊的門，往外面走。

喬楚連忙追上去，可是奇怪的是，無論怎麼加快速度，就是追不上他。

“羽哲？羽哲等等我！”

喬楚一路追著那個背影，直到上了天臺，那個背影還不肯停下來。

他最后站在了天臺的護欄上面，俯首著樓下面。

“羽哲，你做什麼？”喬楚心驚膽戰，“快下來，這樣太危險了。”

季羽哲沒有聽從喬楚的話，而是慢慢在護欄上坐了下來，然后出腦袋，看向樓底下如同深淵一般的未知黑暗。

“羽哲，你怎麼了？快點下來啊？”

喬楚朝他跑過去，卻在剛要接到他的服時，他突然回過頭來，滿臉的傷和，看起來有幾分扭曲和恐怖。

呼吸一窒！

若不是平時和他還算不錯，肯定會嚇得尖出聲。

他的語氣很平淡，“你不要我。”

喬楚的手僵在半空中，小心翼翼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跑來這里做什麼？”

季羽哲沉默了一會，突然低低地說：“喬楚你知道嗎，媽媽生我的時候，大出，差點活不了。雖然最后搶救回來，從此卻永遠躺在病床上，靠著管維持生命。”

這些事喬楚從來沒有聽任何人提起過，一時間有些詫異。

“外婆說我的到來就是個災難，辛苦半輩子把媽媽養大，結果卻在最好的年紀癱在病床上。連累年紀一大把，還要這樣照顧兒……”季羽哲的聲音越來越低，喬楚要努力地豎起耳朵，才能夠聽清他在說什麼。

“從小，我聽外婆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如果媽媽不是執意要生下我，們也不用落得這樣凄慘的下場。所以，我一直都對們心存愧疚，我一直想要好好報答他們。終于，不知道外婆用了什麼辦法，景怡楓把我接回景家了。雖然在景家我盡白眼，林述和景言琛總是想盡辦法讓我難堪，可是我忍了。因為景怡楓每年都會替我媽媽付大筆的醫藥費。偶爾，外婆跟我要一大筆錢的時候，只要我向景怡楓開口，他都會給我……”

喬楚安靜地聽著，悄悄地坐在了他的旁，又悄悄地握住他的手，以防他突然跳下去。

“可是，我漸漸長大，景怡楓再也不肯給我那麼多的錢。他開始懷疑我，猜忌我，不再喜歡我……再后來，我就到了獨眼。雖然跟著他做事很危險，可是每次我都能得到一大筆錢，那些錢，勉強能夠填外婆的大胃口。”

這個年，年紀這麼小，就要擔負那麼沉重的責任。這些年，他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喬楚扭過頭看向他。

從的角度，看不到他臉上的和傷。二次元一般漂亮的側臉廓，卻充滿絕與嘲諷。加上他不標準的中文發音，讓人無端覺得心生憐惜。

喬楚越發地握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