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時恍惚

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他咕嚕著嚨說：“從十六年前，我就跟在您的邊了。多虧司一路提拔，我才能有今天。”

司屹川角微沉，不置可否，“到目前為止，你有沒有瞞過我什麼事？”

肖原心驚膽戰，來回仔細地想，唯一能想到的一件錯事就是，昨天司心不好喝醉酒，安妮小姐執意要留下陪伴司。

他以為喬楚的事都過去兩年，司怎麼也應該把放下了，所以當時對于安妮趁司醉酒接近他，并沒有過多阻撓。

他以為，司心里也是有安妮小姐一席地位的。

沒想到，司會因為這件事怪罪他？看司恐怖的眼神，如果沒有滿意的答案，恐怕自己今天晚上要橫著出這酒吧了。

就在他不斷著冷汗，想著要怎麼解釋時，外面有人敲門了。

一個形高壯的男人站在外面等候，肖原連忙收斂心神，朝外面點點頭，那兩個保鏢這才放行。

高壯男人推開門進來，拿起盛著紅酒的杯子就往里灌了一大口。

“東哥，這是82年的奧比昂，你這麼灌法，實在是太糟蹋了。”肖原很激他來得及時，這般調侃他，只是為了轉移話題。

高壯男人把酒杯往桌面上重重放下，著嗓門說：“管它82年還是老子出生那一年，不就是一瓶酒麼？司老大都沒有出聲，你在那瞎起勁什麼？”

這個人周東，五觀有幾分兇狠，他是司屹川的另一名得力助理。司氏家大業大，易往來錯綜復雜，周東不屬于風華公司里的職員，卻是司屹川的重要助力。

他的主要職責是負責公司以外的事務聯絡與接線。這些年跟隨司屹川做事，和肖原一起，都是司屹川的左臂右膀。但周東存在的質更為一些，幾乎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到底在替司屹川做些什麼。

周東的氣質有些偏忠厚，跟兇惡的五觀有些不搭。忽明忽暗的線里，可以約看到他劉海下蓋住的傷疤。從右上額，一直到延到左眼下角，十分猙獰可怖。

司屹川問：“你在電話里說，有喬楚的下落了？消息來源可靠嗎？”他問這話的時候，嗓音有些細微的抖，不可抑制地激。

兩年了！

他一直以為喬楚已經死了，每一個晚上想起，都會想到心痛。有時候半夢半醒，還能聽到在他耳邊說：“司，我在灰燼里等你。”有時候是“司，你不會喜歡這個故事的。”

是的，他很不喜歡這個故事。這算哪門子偉大的？人都沒有了，這還要來有什麼用？

現在突然有人說有的消息，讓在深淵的他看到了一希的。不管真假，他都愿意去信一次。

只是，他再經不起打擊，如果這個消息是假的，他也許會殺人。

周東把手機拿出來，打開一條視頻，上面正是喬楚被一個年拉著瘋跑的景。

徒然見到魂牽夢縈的面容突然出現，司屹川握著手機的手有些抖，死死地盯著手機。

“這段視頻的拍攝時間，是兩年前炸案發生后的兩個月。這足以證明，喬楚小姐并沒有死于那場炸。我們還查到一些線索”周東又灌了口酒，才接著說，“前幾天，我們的人在一個K國的偏遠小國，偶然發現一個孩長得特別像喬楚。只不過，的邊總跟著一個男人，而且倆人很親，看起來像，所以也不敢十分確認。”

司屹川的心一沉，臉上卻沒什麼表。

“老大，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周東繼續說，“我最近新收了個小弟，一件很奇怪的事給我，說當年機場炸的事，是跟一個天蝎的人有關。還有，天蝎似乎和安妮小姐有來往。”

“天蝎？他是什麼人？”司屹川重復著這個外號，眼里出一冷冽：“安妮和這個人又是什麼關系？”

“只不過”周東十分確信地否定：“我覺得安妮小姐不會跟那種人扯上關系。我后來讓人查了很久，也沒有查到任何安妮小姐跟天蝎有集的線索。”

司屹川皺起眉心，“再查仔細點，我不要這種表面的證明。”

“是。”周東也不多說什麼，他本就不相信，天仙似的安妮小姐會跟黑道上的人混在一起。但司老大才是他的上司，老大讓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他總會拿出證據來證明安妮小姐的清白。

他又向司屹川匯報了近段時間，道上發生的一些比較重大的事。還有某批問題木材的關鍵人等等，最后又灌杯紅酒，就向司屹川道別。

司拿著他的手機，“手機留下，你去買臺新的。”

周東愣住，但沒有提出疑問。

這段視頻有加條碼，他曾試過要發送給司屹川，但一直發送不功。 所以今晚才會約了在酒吧面，親自把視頻給他。

周東離開酒吧很久了，司屹川卻仍然坐在包廂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司，你還要等什麼人嗎？”肖原問：“老爺子那里……”

“你先回去。”司屹川朝他擺擺手，“爺爺那里，我自會向他待。”

肖原也離開了酒吧。

夜越來越深，酒吧里卻越發的熱鬧。來這里的，無非都是不想回家或無家可歸的人。

司屹川并不喜歡酒吧，卻每次都和周東在這里頭。因為喬楚曾經來過這里喝酒，他甚至有些不切實切地希翼，也許在某個時候，喬楚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楚楚，你真的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嗎？這兩年來，你過得好不好？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麼不回來找我？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還是——你已經有了自己的人。

這個設想太可怕。喬楚曾經這麼他，甚至可以為他去死，他怎麼能夠忍，上別人。

司屹川大口大口地把昂貴的紅酒往里灌，比周東喝得更沒有形象。

在酒吧呆到凌晨，他才回到城堡。

家里漆黑一片，已經沒有人等待他。

自從喬楚離開他，任何人的等待，于他來說都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