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緒波太大,陸柏薇的面顯得有些猙獰,聽到馮玉鑄這話,往前傾斜,低吼道:“怎麼樣!是又怎麼樣?”
馮玉鑄緩了緩說:“我馮玉鑄到底是哪里配不上你了,讓你這麼看不上眼的?我是對你不好呢,還是沒有給你好日子過?你心比天高可以,我能夠理解,人都是一樣的,你想嫁個長得好,好,功名就,只鐘你萬事都好的高干、高,我難道就不想找個年輕漂亮又知書達理,還有錢對我好到骨子里的媳婦了?但是咱們也別太過分了,也得看看自己有什麼不是?你覺得你自己的條件很好嗎?”
“我……”
“你也別急著反駁,先聽我說完,然后你再扯那些以后,咱們只說現在,我是鰥夫,你也離異了,咱們都是人家眼中的二手貨,誰也別看不起誰。”
心比天高?陸柏薇深被這四個字給辱了,有心比天高嗎?只想追求幸福,只想將曾經得到過的一切拿回來,不說比以前要好多,起碼也不能越過越不如了吧?以前是霍庭和秦衛南,這兩男人已經被排斥在計劃外了,但怎麼也得比著這個標準吧?這才不枉重生一回又得了一世的記憶。
看著馮玉鑄冷嘲道:“你都快四十了,還帶著拖油瓶!”而且長得丑!事業也不過如此!
“對,我是快四十了,可以前你跟先頭男人結婚幾年都沒開懷,他年輕怎麼了?還不是我才讓你懷上了,就這不是本事,我比誰差了?起碼比你先頭的那個要好,你是年輕,那也快三十了!你是沒有拖油瓶,你家里有一屋子吸鬼,你對芳芳好,我也愿意拉拔你兄弟,比條件,我哪里你配不上你了?”
陸柏薇被他氣得面紅脖子的,本能的就想想反駁,可,不提能夠預知后事,不提有個致富之路可以復制還確保一定能夠功這事,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
看不說話,馮玉鑄繼續道:“是,你是長得好看,我呢,是不如人家個子高,長相也不比別人,也只是個小科長,比我強的人多得是,可你也不想想比我長得好干得好的,有幾個是還沒結婚沒孩子的?這樣的人,他們的媳婦就能夠差了?只要不是家里實在過不下去,那是得了失心瘋,才會拋妻棄子不要名聲的娶你!再說那些頭婚的天之驕子們,他們能找你?”
陸柏薇尖聲道:“怎麼沒有?你怎麼知道沒有!比你好的,頭婚的怎麼就看不上我?”
“誰?你說一個我聽聽,要是真有這樣的人,我也不耽誤你的前程,咱們這就去離婚,你走你的。”
陸柏薇語塞了。
人......在的夢里!
離婚?如果是改革開放之后,想絕對是能夠義無反顧的離開的,可現在......這萬惡的時代要將給死了!
沒有出言拒絕,馮玉鑄面上這才放緩了些,道:“我不是低看你,小陸,你是我人,你要是沒點兒好,我也不會看上你了,你好是好,可咱們也得腳踏實地不是,就算是有這樣的人吧,就你這狗脾氣,和以前做的那些事,像我這樣知道況的,明白你被人冤枉了,可更多的人是不知道不相信……多人能夠這麼忍你包容你?”
他說著還手去陸柏薇的肩膀,陸柏薇嫌惡的將他揮開了,他又擱上來,還嬉皮笑臉的,這是有和解低頭的意思了:“行了,別生氣了,你想想咱們倆隔了這麼老遠能夠進一家門也是緣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千里姻緣一線牽,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了,你嫁給誰也不如嫁給我過得舒坦,你好好跟我,我……”
陸柏薇不僅沒有被勸到,反而就手抓了枕頭一個勁的砸他,功的時候,馮玉鑄還不知道是在哪里貓著拿這點兒死工資呢!可現在就連這種人都覺得嫁給他是高嫁了,真的是虎落平被犬欺!
“你給我閉,你個夯貨閉,憑什麼我就不能值得更好的?我就是配的上更好的,最好的!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我過得最舒坦的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個什麼東西,滾!你給我滾出去!”
馮玉鑄一連被砸了好幾下,才沉著臉抓住了的手:“你適可而止吧,別等我對你的那點稀罕都消磨盡了......”
“滾!”
“你也別不忿,你自己琢磨琢磨我說的話是不是這個理,這會是看見我就煩,行,那我出去,你好好想想!別這麼激,肚子里的孩子要。”
“滾!滾!滾!”
屋里終于是清靜了,陸柏薇紅著眼睛盯著還抖的門,重重的吸了幾口氣,然后一頭埋在被子上哭了!可還能怎麼辦呢,哭過之后,馮玉鑄回東北還是將給帶回去了。
陸柏薇暗暗打定了注意,再熬幾年等到開放,那時孩子也大了,其實也就是一晃的事......
沈華濃這邊同樣也面臨著孩子和事業沖突帶來的煩心事。
跟哥哥和準嫂子過了個元宵節之后,一家子就又收拾大包小包的回石油城去了,這個年就算是過完了,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去了,沈華濃的問題就來了——孩子沒長輩親戚幫著看,嚴滿香和霍秀英家里也都是事,這保姆呢也不能夠隨便請,一個弄不好就涉險迫和剝削了,那就不是幫忙反倒是添禍了,雖然可以繼續請假一陣子自己親自帶著,但是又不大想放棄今年這麼好的工作機會。
石油城經過這三年多的建設,已經完了勘探、油井開采和城市基礎建設,從今年開年后就轉到城市建設上面來了,正是需要這個崗位發揮作用的時候。
沈華濃當初一心只想繼續研究廚藝,對別的確實是不興趣,這顧問一職務原本以為也就是跟廚藝酒店有關系,可從調過來過去也有一年半了,酒店還沒影子呢,總不能閑著吧,因為跟秦存詣和楊主任說過圍湖造田的弊端,楊主任就把柳楊湖的開發項目給負責了。
說實話,沈華濃是完全沒有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左右也是閑著,負責就負責吧。
不懂,別人也都沒有系統的學過,現在的工農子弟兵讓他們說個怎麼種蓮藕菱角,沒問題,其中有專家給你說得頭頭是道,怎麼利用淤泥,怎麼養鴨子養魚、做咸鴨蛋,將湖泊建設得更,就是油田找不到人才,國肯定是有的,但是要讓綜合起來說怎麼最大限度的利用這兩百多畝生態湖泊,合理規劃兼農副產品基地和生態景點兩個功能,想說清楚、還說得好,那就很不容易了。
這涉及到農畜漁牧、餐飲、園林建設,城市經濟副業規劃、防澇甚至是教育等等多個方面,已經計劃在石油城建立一所綜合的職業中專了,其目的就是為石油城培養新人的,作為農副產基地的柳楊湖也得培育專門的人才啊,這看著才兩百畝的湖,就是一大攤子的事。
好歹沈華濃還勝在是見多識廣,沒吃過豬總看過豬跑,大方向上要清晰一些,沒丟人,再拉著各個方面的專家往柳楊湖多跑幾回,那邊的干校里就有不見多識廣的專家教授,真心的去請教,人家也很樂意說,如此折騰了一年多,有陣子還頂著大肚子來回跑的,這才總算是擬定了一個詳細的方案出來。
那片現在湖呢也收拾得七七八八了,眼下馬上就要到了落實跟蹤調整方案的時候了,就這麼放棄了,沈華濃是真的不甘心啊。
也說不清楚是真的激發出來興趣了,還是純粹不想將功勞便宜給別人,只想想看這柳楊湖原本只是一片荒湖,參與策劃,推,負責,協調......這從無到有的做了,也是一件充滿就的事,以后說起來也是陵石油城第一代的開發者和建設者了,錯過這次,以后短時間是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沈華濃愁啊,霍庭也愁。
說老實話,沈華濃能夠在家里相夫教子,他還不得呢,但是,從他喜歡上的那時候開始,就知道沈華濃不是這樣的人,有飛翔的實力,現在都來了一陣風能夠讓起飛,他也不想讓家庭折斷了的翅膀,魏兆堂都知道送一個“鴻鵠”木雕,他為人夫難道還給扯后嗎?
不可能的。
工作是正事,想去,霍庭也支持。
可三個孩子怎麼辦呢?他們太小了,現在還不會爬呢,兩人都上班去了,也就是平時工作之余可以空回來轉轉看看,好的人家也能幫著搭把手,但還是得有個能夠住家的,信得過的人照看著,起碼得到孩子們三四歲了,能送兒園了才行。
這事兒必須得警惕,兩口子都沒有考慮外人,家屬區的空閑老太太都不在考慮范圍,趁著霍國安人在石油城,將村里人都給拉了一遍,可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年輕的小姑娘、中年婦都不用指了,們都得顧家,在作坊里也比到石油城要好,這年紀大的作坊不能進吧,可誰家還沒有孫子要帶?要麼就是碎的,邋遢的不講究的,自家兒子媳婦都嫌棄,沈華濃也不敢要啊。
正愁著呢,霍庭他那個斷了往來多年的姑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