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秋卻不管沈華濃吃驚不吃驚，繼續道：“我那個時候也只能天天垂著頭看著地面，又不想聽旁人說一些廢話，只能自己打發時間轉移注意力，怎麼轉移呢，我就看別人的服打扮。”

這麼一說，沈華濃就能夠理解了，那樣的境不想被人瘋，又不想自己把自己瘋，轉移注意力的確是個十分明智的辦法。

回想最痛苦的那段經歷，穆婉秋的表很是平靜，還慨道：“不過當時大家的裝扮大多數都差不多，服也就是那麼幾種，也實在是沒有多看頭，有幾回等我都看一一看過了，那大會才開了幾分鐘，我就想點別的事，這一游神時間就過得快得很，往往是會議都結束了，我還沒有想完呢，還嫌他們結束得太快打斷我的思路。”

說著還做了個無奈的表，又拍了拍沈華濃的肩膀道：“那天見你這個小朋友的時候，你穿了件廚師服，服沒什麼特別的，不過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你的子了，管稍微細一些，腳比尋常的要小，還稍微短一點兒，了腳踝，現在這年月這樣穿也不突兀，好多人家都是子短了也將就穿著，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這樣的，這子是故意弄那樣的對吧，后來我看見你混在人群里，那一挑不出什麼錯，就是比旁人的好看一些。”

“我覺得要是換那種的確良料子來做，上面做得松一些，夏天穿著應該也是不錯的，把腳踝用松收口又是一種風格......”

還真正兒八經的跟沈華濃討論起服的面料和款式來，沈華濃雖然不會服裝設計，但好歹是各種奇裝異服都見得多了，倒是能夠跟上的思路想象出描述的樣子，兩人還真的一來一往搭上了話。

穆婉秋又提起了前話：“帶來的服和料子都是我特意挑的，你看著搭配搭配......”

苗大姐笑著道：“小沈，這人一直就這樣，以前就臭，眼睛也毒，看一眼人就能給幫著搭配裳，穿著還怪好看的。不過，我們這些俗人，可都跟說不到一去，這幾年也是憋狠了，你呀這是對了的路子了，說是給你挑的，那給我穿肯定也不好看，不然我就拿走了，你就趕收下吧，也就是幾件服的事。”

“你們可趕揭過這個話題吧，我聽著腦袋都有些大，也想不出是個什麼樣子的。你們倆要再說這個就單獨找時間背著我去說，現在可趕的，說正事要，還有人等著你們呢。”

穆婉秋笑著嗔了苗大姐一眼，兩人都是老相識了，打趣起來也沒有顧忌什麼，“我跟你們這些老姐妹是說不到一去了，現在有了個小姐妹，我也不稀罕你們了。”

苗大姐就笑，擺手道：“得得得，隨你。”

這時，謝瑾已經將提包放在桌子上了，昭昭剛才還老老實實的，現在好奇的湊過來看。

穆婉秋又道：“聽說你有個兒，還有個徒弟，我也給扯了幾塊布料，小姑娘和小年做裳穿應該都是合適的......”這是提前打聽過了。

張煉表淡淡的，聽穆婉秋這麼說也只是看了看人家，沒有多余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就是這幅樣子，但是比以前總是沉著、兇狠外的樣子卻是好多了。

昭昭打小就臭，現在卻眨著眼睛看著穆婉秋，然后瞅瞅沈華濃。

沈華濃不答應收下，就是別人給的又是特別想要，或者說特別好奇的東西，也不會接別人的東西，更不會去翻看。

沈華濃還能不知道這小家伙？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推遲也不好，大不了以后從別的地方補回去吧，于是朝昭昭點點頭，道：“還不謝謝嬸嬸。”

苗大姐聞言就看向穆婉秋呵呵笑道：“這都使得的，我看你臉皮多厚會答應昭昭喊你嬸嬸。”

苗大姐跟穆婉秋年齡相當，比沈華濃大了有二十歲了，管著機關后勤，沈華濃跟打道不，昭昭跟著媽媽去參加過幾次后勤幫著組織的職工婚禮之后，也是認識苗大姐的，是喊的，還有個二十歲的兒子，農歷年底都要結婚了。

穆婉秋白了一眼，道：“你看我敢不敢應，昭昭就我嬸嬸，可別急著把我給喊老了，聽你媽媽的，你媽媽是我新的小姐妹，你喊我嬸嬸正合適。至于你苗，隨便去，我們不跟著論，是怕錯了輩分被人占便宜，我可不在乎這個，我呀就怕被人喊老了。”

昭昭眨眨眼看看媽媽，沈華濃沖點頭，才跟這位嬸嬸道了謝。

沈華濃看躍躍試的樣子，讓跟張煉進屋去，幫著把包給騰出來，兩小要看服布料就先去看，想再出去堆雪人也。

打發了兩個孩子，沈華濃給四個客人倒了水，除了謝瑾和穆婉秋夫妻，苗大姐之外還有個指揮中心的司機，沈華濃這半年在指揮中心進進出出的，也是認識他的。

穆婉秋喝了口水，率先開口：“其實這趟過來也就是趁著有時間來看看朋友，本來早就該來一趟的，可事了結之后，就趕著上班去了，等理完手上的事，這不就拖到了現在了。”

不得不說，穆婉秋真的是會說話，一開始還提沾了沈華濃的，似乎過來就是為了表達謝意的，三兩句話就找到跟沈華濃共同的好，拉進了關系，現在這才喝了一口水，就變來是單純來看朋友了。

想想他們夫妻的職業，沈華濃又覺得理所當然，這樣的人可不都是人麼。

沈華濃自認也是擅長人際關系，跟人家一比，還真有些自愧不如。

穆婉秋對的態度親近，不管是真心的激還是只是施展手段，現在剛認識，沈華濃不予置評，不過跟這樣的人說話打道，還真的是如沐春風，沒有半點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