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突然良心發現對這個當哥哥的疏忽了，隔三差五就打電話過來關心問和催婚刺探。

沈明澤被關懷著，心里真有些哭笑不得。這哪里是親妹妹，他這分明就是多了個親媽！

話說回來，就是親媽還活著，也沒有沈華濃這麼能鬧騰人的，親媽就算嘮叨，總不會像妹妹這樣生怕他不夠難，還故意撿話來刺他。

他這妹妹就是又嘮叨子還厲害，還專門撿了他的痛，忒折磨人了。

可這要沈華濃說，這哥哥純粹就是想太多自作孽，人家的找他給他寫信的時候，他端著冷著，現在沒人給他寫信了，也沒人去看他了，他又蔫的。

別人失了還能夠跟朋友親戚宣泄一下，他失了什麼都悶在心里，還死活都不肯承認自己是失，平時一心扎在工作上，出了實驗室就恍恍惚惚，這都不是什麼才是？

大傻子一個！

小紅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什麼分，也不是養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作為最看中分的工農兵大學生中的一員，張小紅還能夠不知道跟哥哥接之后的后果？清楚得很，卻還能夠過來看他，已經表明了態度了。

沈明澤現在的條件的確是不符合時下的擇婿標準，但是他要養家卻也不難，也就是這幾年要難捱一些，沈華濃覺得形勢的發展可能比自己原先預料的還要更快一些，說不定本就不需要再等五年，所以只要張小紅自己愿意，他二人在一起的問題就不大。

一個張海山還真不算問題，大不了，給他一個外孫子......

當然這話沈華濃也就是想想罷了，也知道就是說出來哥哥也不會聽，哥哥那人笨倒是不笨，就是品德上底線太高了，只是空有君子的想法，但是又做不出君子的灑，拿不起、放不下、斷不了，要是他斷了就能放手那倒好了。

他這種人就是會自苦。

有個這樣的哥哥，沈華濃想起來就來氣，不刺他幾句都覺得不爽！

說不定能夠將人給刺得想明白呢，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還是及時行樂吧。

霍庭難得有空稍早點兒回家了一次，聽見沈華濃抱怨沈明澤，就忍不住慨：“這龍生九子，雖然各不相同，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

都很兇殘。

后面四個字他咽了下去。

哪怕這樣，沈華濃還是目沉沉的看他，然后開始翻舊賬：“對，你就是被我的不得不跟我做夫妻，現在我改過自新，不你了，你今天就到廳里去睡吧。”

霍庭：“......這是哪跟哪啊，再說了，我們跟他們的況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

“你倒是說說啊！”

霍庭就開始指鹿為馬了：“......我是自愿的，心甘愿的......真的，我們可沒人反對，大家都同意，都真心祝福我們。”

信口胡謅好像也不是特別困難的事。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作為勝利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準再提黑歷史，那就不提好了，作為唯一的歷史見證者和失敗者、以及被統治者，霍庭還得絞盡腦幫著洗白的，也是不容易了。

“哼。”

“......”

“對了，今天資管理有個同志突然過來找我，跟我道歉，說不是故意將頭發蹭在你上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沈華濃斜眼霍庭，努了努下。

霍庭聞言目深深的著沈華濃，也不說話。

沈華濃了他的臉，被他一把抓住，沉聲問道：“真的不懂？”

沈華濃想起那個同志一臉張忐忑，還找了個規劃的一個大姐做中人說和道歉，這麼鄭重其事的樣子，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沒忍住眼中帶笑，角上揚“嗯”了聲。

霍庭一眼將識破了：“騙子。”就著握的手的力道將人往上帶，“就這麼高興？”

“別人當我是母夜叉，我有什麼好高興的？”沈華濃嘟噥道，“那位同志說給你們送資，下車的時候頭發被車門卡住了，彎腰拉頭發的時候不小心發梢了你一下，你哪了，還的跑過來給我道歉？我是會因為了你一下吃了不？”

“還說接下來跟你們單位打道比較多，讓我不要介意，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坐在霍庭上，目流轉，一副傲然的樣子睨著他：“你給別人胡說八道什麼了？”

問歸問，其實沈華濃心里也猜到大概是文景玉那事的鍋，真是天地良心，也沒有對人家做什麼！

霍庭環著腰的胳膊收了些，定定的盯著臉看了一會，才很是中肯的評價道：“我看還是有些得意的，別口是心非了。”

“我的名聲都被你給敗壞了！”

“嗯，是我敗壞的，我就一直負責到底了。”霍庭還繃著臉點頭承認道，然后又說，“你就別心張海山外孫子的事了，有這功夫，我們生個孩子吧，免得你還有空瞎琢磨別人的事......”

沈華濃瞇了瞇眼睛，問道：“是不是我哥哥找你了？”

霍庭保持緘默。

“你這樣子，那這就是真的了？他找你干什麼？”

持續緘默。

“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他是不是跟你告我的狀？”

霍庭默了默，才淡淡道：“也不至于，你哥哥，就是打電話給我催我們生孩子。”

哪里只是告狀這麼簡單呢，妥妥就是報復打擊。

其實沈明澤說得比這個可直白多了，大概是這樣的——

“昭昭都這麼大了，你們沒有想過再生一個？這都幾年了，以前不好也就罷了，現在你們的是裝出來給我看的，還是你不能生了？”

“你這麼大年紀了，再耽誤不得，趕時間去檢查一下，結果我幫你們看看，怕被人知道你悄悄過來一趟，我給你把把脈看看，開點藥......”

其中很多話還是沈華濃給沈明澤說的，諸如：你年紀大了，我幫你看看，你趕......你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個......我看你就是......

就連語氣也模仿了個十足十。

這不兇殘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