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薇是說了一些不好的話，但是起因還是因為你霸占了別人的績，算了，我希這件事到我這里就到此為止了，你們倆該怎麼正名的自己私下去協調。”

“沈華濃，你也不要因為今天的事就嫉恨于我，我揭穿你，也只是希你及時改正，不要再犯錯。”

說來說去，還是強調沈華濃很可能會因此嫉恨，日后倘若沈華濃真的揭發，也找到理由了。

“不過，我承認，你的刀法的確是不差的，比陸柏薇厲害，這一點上我跟你道歉，剛才我說得太過武斷了。”

聶曉暉這番話說得真是寬宏大量又深明大義，還謙遜。

本來嘛，兩個不同份的人鬧矛盾，高高在上的那個給份低的道歉或是禮遇，哪怕就是虛偽做作一番，也是極容易贏得大家的好的。

聽著周圍幾個人附和聶曉暉的話，沈華濃氣笑了，能忍住就不是沈華濃了，什麼警告都被拋諸腦后。

笑得滲人，還沖聶曉暉比了個大拇指：你等著！螞蟻咬死象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你等著！

聶曉暉見狀角了，這人是瘋子是嗎！當面就敢挑釁，也不看看其他人看的目！

偏開視線，著煩躁道：“那行，我還有事在，必須得先離開去理了，我就不品嘗也不做判斷了。你們倆都好自為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其他人也都散了吧，讓兩位同志好好靜一靜，想一想。別圍觀著，咱們也要有點紳士風度。”

很多人也笑了，有人還附和說：“風度，我們肯定會保持風度的。”

聶曉暉聞言，淺淺笑了一下，這時，人群中突有一人揚高了聲音道：“聶同志，你一直說小龍蝦的功勞，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你說的小龍蝦是陵石油城油燜陸氏小龍蝦嗎？”

聶曉暉笑容凝固了一下：“什麼？”

這人繼續道：“我前不久看過一篇宣傳稿說石油城現在自給自足，他們那邊小龍蝦泛濫災，在一個姓陸的廚師的幫助下，將害蟲變了味，對，說的就是陸氏小龍蝦，當時看報紙的時候，我就顧著看小龍蝦做法去了，倒是忘記了這一點，現在才想起來，報紙上說的就是陸氏，陸柏薇，陸大廚啊！”

沈華濃看看無聲走到邊的小徒弟，滿意的笑了，作還很利索的，也就是看聶曉暉開口，想到肯定還會diss自己，才讓張煉找人來試試，沒想到還真被他給辦了。

張煉找來的這人雖然著不顯，在鮮的客人中間有些格格不，但是看面相卻是十分老實的，而且此時大廳里人多，也有從外面進來看熱鬧的路人，倒也不會有人懷疑。

張煉低了聲音道：“我正好到老順叔了，他下班從這里走。”

在張煉看來這就是天意，他們冤枉師父，他要找人幫忙，就正好有老順叔路過。他就是這麼無理由的信任沈華濃，沈華濃說有這樣的報紙，他就相信肯定是有的！

沈華濃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張煉之前也是在竟市城里長大的，除了有惡鄰居當然也有好鄰居，這位老順叔就幫了他很多，得知張煉在竟市飯店之后，還來看過他一回，沈華濃倒是第一次見。

此言一出，現場被聶曉暉調起來的氣氛都是一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接他的話，氣氛十分尷尬。

陸柏薇先前因為愧難當還低著腦袋，此時聽到這話，猛地抬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對方繼續道：“本就沒有說到沈廚師，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郵局查查報紙啊，我忘記是哪份報紙了，不過大概日期應該是六月份的！”

這人語氣十分肯定，陸柏薇憤死，看向沈華濃。

沈華濃當然一點也不介意落井下石，裝出一副淡淡然的樣子，道：“當時石油城那邊采訪我的時候，我跟人說這都是陸大廚的功勞，以后石油城的小龍蝦就陸氏小龍蝦，是你的功勞，誰也搶不走的。這點小事，我一時忘記說了，沒想到讓你誤會了，耿耿于懷至今。”

陸柏薇：......

“聶同志，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石油城看看，確定一下，我反正是問心無愧的。希你以后提意見的時候，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主席都說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如果領導都是偏聽偏信，那大家只要練習告狀技巧就行了，巧舌如簧的人肯定是混的特別好的那一種，有會說就爬上去了，社會還不得套？”

“我有什麼說什麼，希你別怪我直接，也不要心懷怨恨。”

聶曉暉：“！”

瞪了一眼再無任何價值的陸柏薇，勉強保持儀態點點頭，然后僵著臉轉走了。

那工作人員趕悻悻的跟上，去前面帶路去了，其他顧客也很快散了。

后廚幾個是最后走的，留到最后他們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正好有人點菜了，就趕去后廚忙碌去了。

人都走了，張煉喊了聲：“師父？”

沈華濃這才收回視線，目跟陸柏薇在半空上。

對上沈華濃譏誚的目，陸柏薇本能向避開，又忍下來，問道：“還有一道菜，你比不比？”

沈華濃嘲諷的笑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算你贏了，行嗎？你真是讓人刮目相看，自己冤枉自己的覺怎麼樣？”

陸柏薇沒接明顯不懷好意的話。

以前沈華濃雖然也總是一副欠揍的表對著，也總是陷害，但是還是明顯察覺到，這次沈華濃的語氣跟以前每一次都不同，還不知道在想什麼壞主意來對付呢！

“不比就不比吧。”還是先垂頭避開了。

此時心里也是難極了，沈華濃得罪了聶曉暉算是慘敗了，但是也沒有贏啊。

因為不敢得罪聶曉暉，自己往自己上潑了污水，現在陸氏小龍蝦一出來，唯一能找的借口也都沒有了，真的是名譽掃地，而且，現在很顯然還是怒了聶曉暉，真的是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陸柏薇心事重重恍恍惚惚，看著自己盡全力做出來的兩道菜，哪怕晚飯還沒有吃，現在也沒有什麼胃口。

沈華濃就比振作得快多了，得知老順叔已經走了，就收拾了心吩咐張煉將做好的菜用飯盒裝起來，再炒三個菜一并帶回去跟霍庭和昭昭一塊兒吃，四個人，霍庭能吃，張煉也是半大小子，得多準備一點。

總是要吃飽飯，才有力氣面對聶曉暉的針對，還需要搞謀，對方直接明謀就夠喝一壺了。

正張羅著，霍庭帶著昭昭過來了，他下班后先回了趟家，左等右等都不見沈華濃回來，倒是昭昭醒了，父倆就一起過來尋人來了。

“怎麼在大廳里做菜？”霍庭環視了一圈，又看看還在沈華濃旁邊怔怔出神的陸柏薇，下顎都繃了些。

沈華濃看他來了，正顛鍋的手一頓，癟了下，道：“我被開除了。”

“媽媽？”昭昭著眼睛不解的問道。

霍庭眉頭皺了皺，也詢問的看著沈華濃。

沈華濃邊炒菜邊道：“等回去再說吧。”

“你們來了剛好，讓服務員上米飯，這些菜錢也去結了吧，本來我還準備帶回去吃呢，你們來了咱們就在這邊吃完了再回去。”

“昭昭，你去選一個位置，幫哥哥把這兩道菜端到桌子上去，我們準備要吃飯了。”

霍庭見神還好，點點頭，也沒有再多問，先去張羅不提。

雖然發生了不太好的事，但是因為有昭昭小家伙可以逗趣，一家四口吃飯的時候，氣氛也還不錯。

陸柏薇怔怔看著他們，等回神的時候發現幾個服務員鄙夷的看著，垂眸悄然離開了。

此時，聶曉暉也跟曾先生通上了電話，兩人簡單的問候了一下各自的況。

曾先生那邊沒什麼事，就是開會，一切正常，聶曉暉就說兒子對有點誤解，對這件事很抵，可能還需要幾天才能回去。

曾先生表示理解，也沒有催促，又說起了別的事，“......我剛才聽說滬市那邊王康都代了，謝瑾的很多罪名就是造的，謝瑾此前跟他們對立，就已經讓人很有好了，他的案子要重新審查，已經重新立了專項小組，這次加了￥%、＆*＆幾個人，他們你也知道。”

聶曉暉聞言急了，這幾個人都是以前就給謝瑾說過好話的，也是對老曾有意見的，他們去滬市會不會發現其他特務拍的照片，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這些老曾也不知道，只能等著了，然后他又告訴聶曉暉一件讓簡直是晴天霹靂的事。

“曉暉，你的工作調有可能會被取消了，現在滬市那邊有些人在報紙上展開了對僚主義和腐化的重新定義。”

聶曉暉一聽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有人在幫穆婉秋說話！

謝瑾此前被調查出來的其他罪名都是他自己一肩承擔了，他將穆婉秋剔除了出來，穆婉秋上最大的罪名就是“腐化和僚主義”，穿西，苛待保姆......大概就是這些。

而聶曉暉是沖著穆婉秋的崗位去的，如果穆婉秋無罪，那多半會復原職，那自然就調升遷不了！

今夜，聶曉暉注定要失眠了。

同樣夜深未眠的還有霍庭，妻和隔壁那個倔犟的張煉都已經睡了，他獨坐燈下，開小號寫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