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吸鬼第三十三章審
我從袋子裡出一遝宣紙塞到小周手裡道:“自己檢查去,看看我有冇有做手腳!”
小周臉很難看地瞪著我,對一名警員道:“趕的,把我的工箱拿過來。”
他打開工箱,取出一些儀和試劑,開始掃描那幾張紙。我懶得去理他,黃小桃技組的一名警察過來拍照取證,我則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兩個手印。
這兩個手印在死者肩胛骨的部位,兇手隻有死死的著死者吸,纔會出現如此清晰的印痕!
我用手掌比了一下,這手印比我的大出一截,從形狀大小判斷是一個二十到三十歲的年男。
但我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黃小桃也發現了:“宋,這手印上完全冇有指紋啊!”
“你覺得原因會是什麼呢?”我問道。
“大概是兇手把自己的指紋破壞掉了,或者戴了手套。”黃小桃猜測道。
我搖了搖頭,指著幾個地方說道:“你看看這手印,關節上的紋路都清清楚楚,這說明兇手作案的時候並冇有戴手套。如果兇手自己破壞掉了指紋,那也會有淩的褶皺,但這手印卻非常的清晰、乾淨……”
“那會是什麼原因呢?”黃小桃可的托著小腦袋思考起來。
這時小周已經化驗完我的宣紙,臉比之前還要難看,好像一個紫茄子。
我的宣紙自然不會有問題,但這小子就是不肯承認,用氣得發抖的聲音說道:“這種土包子的手段怎麼可能贏過我的國設備!”
“死鴨子!”我冷笑一聲:“並非你輸給我,也不是你的國設備輸給我的土方法,而是你輸給了自己的自負。老祖宗留下的學問都冇學全,就去學外國佬的鬼玩意了。”
“來來來,新鮮的菸灰,趁熱吃。”王大力把床頭櫃上的菸灰缸拿過來,遞給小周,小周氣得不行,冇有手接。
我拿過菸灰缸,遞到他麵前:“來吧,願賭服輸,你吃了我就告訴你,你冇有驗出來的原因。”
這時屋裡的其它人都圍過來看熱鬨,大部分都是小周的部下,小周惡狠狠地對他們吼道:“都走開,不許看!”然後從我手上抓過菸灰缸,往裡一倒,當然大部分都被倒在了地上,這種細節我也懶得指出來。
小周上沾滿菸灰,使勁嚼著裡的菸頭,悲壯的表中著幾分稽,我忍不住想笑,照顧他的臉麵才強行忍住了。
王大力可不在乎這些,一邊笑一邊捶我的肩膀:“子,你看他的樣子,菸頭好吃嗎?”
黃小桃也撐不住笑了,可能是怕傷到小周的自尊心,故意用手擋著。
菸頭當然不好吃,小周梗著脖子才吞嚥下去,然後用袖子了道:“你說吧,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道理來。”
“西方法醫的書我都讀過,你們檢測指紋的原理無非是這些,人的汗腺會出沁出一層不易察覺的油脂,附著在表麵上就會留下指紋,所以用鋁或者紫外線燈照就會呈現出來,但是這個兇手有些特殊……”我解釋道。
“怎麼特殊了?”小周忍不住好奇問道。
“他冇有汗腺,或者說,他的汗腺不備分泌功能。”我說道。
小周大驚:“人怎麼會冇有汗腺!”在場的其它人也愣了一下,七八舌地議論起來。
“其實我還要謝謝你。”我說道。
“謝我?”小周有些愕然。
“黃小桃說你是國留學歸來的高材生,我相信你不會連簡單的指紋都驗不出來,這倒省去了我的不步驟,直接就用了‘油紙覆驗法’。”
“等等!”小周說道:“既然冇有汗腺,那這兩個手印是哪裡來的?”
“這作‘印痕’,人在死亡的瞬間,裡的生電流會從孔中散逸出去,此時如果有東西阻擋在皮表麵,就會留下一個清晰的印痕,無論他有冇有汗腺都一樣!為什麼人死之後會二十一克的重量?有人說是靈魂的重量,實際上正是散逸出去的生電流的總重量。”我飛快的解釋道。
小周錯愕地瞪大眼睛,良久才歎息道:“你果然很不一般,是我小看了老祖宗的學問,剛剛真是得罪了!”
這傢夥認錯態度倒是好的,不像秦法醫,如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我對他不有些好,說道:“冇事,你學了那麼多年的科學知識,聽說我是個仵作,不信任也是正常的,希我們以後能好好合作。”
“我以後一定會虛心求教,不會再這麼傲了。”小周猶豫著出一隻手,我和他握了握。
我衝圍觀的警察擺擺手:“接著驗吧!”
“還要驗啊?”王大力問道。
這案子看上去不普通,我也顧不上宣紙和山茶油貴了,在王大力幫忙,在死者的手腕、腰部、大、腳踝四個部位各驗了一次。
油紙覆法是很耗時間的,全部驗完花了近一個鐘頭,死者的手腕上有一道捆綁留下的痕跡,像是布匹或者綢留下的,腳踝上也有相同的捆綁痕跡,腰部側麵各有一對手印。
我們做這些的時候,小周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他已經完全被折服了。
我對他說道:“過來幫忙!”
“哦!”他跑過來問道:“怎麼幫忙?”
“你和大力慢慢地把死者的胳膊抬起來。”我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兩人抬胳膊的時候,我就用聽骨木搭在死者的兩側肩膀流聽音,同時周圍的人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死者生前如果被固定某個姿勢,關節側會分泌一層關節潤,死亡後潤凝固,當還原這個姿勢的時候,會聽見一些極細微的異常聲音。
這一招把死者還原死前姿勢的絕學,做‘審’!是宋家的一位祖上大理寺卿宋天養所創,據說宋天養將‘審’研究到最高境界的時候,能夠通過磁針刺的手法,讓死者自己擺出死前的姿勢,場麵異常詭異,據說曾經把一個差活活嚇瘋。
這位祖上還曾經在公堂之上,讓自己‘活’過來,在數名疑犯裡麵指出兇手,兇手當場認罪伏法。
我們不斷調整,最後終於發現了死者臨死前的姿勢。
兩手高舉過頂,好像難的耶穌一樣被掛在牆壁之上!任人宰割。
我仔細觀察那塊牆壁,按理說這裡應該有掛鉤之類的東西固定死者的雙手,我用手指一扣,發現牆紙是新糊上的,後麵的牆壁上果然有個眼。
“這裡釘過釘子!有人事後把它糊上了。”我道。
我發‘幽之瞳’把臉在牆紙上一寸都不放過,發現牆紙上有一道很細微的凸起,於是我把整片牆紙撕下來,後麵竟然出一截黑的絕緣線。
安裝電線時為了防火和安全的考慮,一般都會埋在牆腳,而且外麵有一塑料管保護起來,這牆紙後麵的電線顯然是有人故意裝上去的。
“找找它連到哪裡。”我焦急的說道。
“過來幫忙!”
小周了幾名技組的警察,撕開牆紙,把電線一截截扯出來,最後在房間大燈的旁邊發現了一部針孔攝相機,正對著下方的床位。
在場之人發出一陣驚呼,黃小桃說道:“竟然拍?太下流了!”
“不過這就意味著,咱們有重大線索了。”我說道。
黃小桃點點頭,招呼一名警察道:“去把賓館負責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