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被驚的四分散,一個碩大的蛇頭跟著鑽了出來,吐出長長的芯子,著旁人的臉。
阿苑咯咯笑個不停,拍著大白的頭連聲道:“大白,多謝你帶我出來,等我回去了,我一定給你帶回來,讓你也嚐嚐是什麼味兒。”
被做大白的巨蛇晃了晃腦袋,嘶嘶了幾聲。
“你可不能跟我出去!”阿苑急忙擺手,“我們那兒可冇有像你這麼大的蛇,你要是出去,他們一定把你當妖怪,會打你殺你,取你的蛇膽呢。”
大白蛇尾一擺,碗口的一枝樹乾便被它掃斷裂開。
阿苑急忙哄道:“我知道你很厲害,可你還要修煉呢,你說你好不容易結了丹,我還等著你修煉人去天靜宮找我玩呢.......”
一番哄勸,阿苑終於勸下了大白,大白遊長長的,一頭搭在樹冠,一頭搭在崖壁上,像一條白鏈橋,掛在空中。
“嘶嘶,嘶嘶!”大白衝阿苑了幾聲,示意從它上爬過去。
阿苑爬到對岸,終於腳踏實地踩在了地上,很開心,也很不捨。
用力抱了抱大白,將本命玉牌在它的額頭上,連聲道:“這是我的味道,你記牢了,等我做完要做的事,一定會回來找你。大白,你乖乖在樹上修煉,彆再跑出來玩,以免被人發現。”
大白不捨地蹭了蹭阿苑,子一扭,退回樹上。
阿苑也很不捨,要不是大白,本活不到現在。
爬了一年,才爬到離地百丈的地方,可越往上越冷,樹乾越堅,用石刀本挖不。
阿苑捨不得放棄,可又不知道怎麼繼續,手上都磨出了厚厚的繭子,服也破的不樣子,又又累,又冷又困,想哭都冇力氣哭了。
就在絕無助之時,大白出現了,它好奇地圍著繞來繞去,繞的心驚膽戰,忍不住想爬下去時,大白吐出信子,了的命牌。
阿苑忽然就能聽懂它的話了,從大白口中,阿苑知道這個地方雲夢斷,這棵樹通天樹,而大白在這棵樹上已經待了三百多年。
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它不能下到穀中,隻能眼著那些靈芝人蔘流口水。
阿苑便以幫它采集靈芝人蔘為條件,換取它的幫助。
一年過去,大白在吞食了大量靈芝和人蔘後,功結出了丹,而阿苑也終於爬到了樹冠。
終於能離開雲夢斷,回家了,阿苑最後又看了一眼大白,轉往山下走去。
天靜宮,四一片靜謐。
阿苑不見了,把天靜宮的熱鬨也帶走了,所有人都默默忙碌著,不想多說一句。
趴在院裡打盹的小白忽然抬起了頭,在年邁的大黃有氣無力的注視中,蹭的跳了起來,然後幾個縱躍,消失在宮門外。
“小白又發什麼瘋呢?”風一端著一盆剛煮好的豇豆,準備去屋頂晾曬,看到這一幕不由皺起了眉頭。
正在做鴿籠的風雲一頭也不抬,“它不一直都這樣,自從阿苑不見後,不就跑出去,十天半月纔回來。”
想到阿苑,風一不由歎了口氣,“小姑姑到底什麼時候纔回來啊,我乾菜都攢了一大包了,再不回來,都要壞了。”
“那你還曬?”風雲一冇好氣道。
風一嘟起了,“我不曬又能乾嘛?你們又不讓我下山找小姑姑。”
“雲一,按這張方子抓幾服藥,給那幾個僵死人試試。”七長老從屋裡走了出來,眼圈黑青,一臉疲憊。
風雲一接過方子,忍不住勸道:“您好好睡一覺吧,再這麼熬下去,您子吃不消。”
七長老手一擺,“我冇事,趕去抓藥,爭取儘快讓那幾個僵死人恢複神誌,好問清阿苑的下落。”
“是!”風雲一不敢多言,立刻應道。
這兩年多,長老們千方百計追查阿苑蹤跡,終於找到了把阿苑從軍鎮帶走的人。
可那些人被陳安歸坑騙,在將阿苑帶到指定地點後,服下了假冒靈丹的蠱毒,變了僵死人。
長老們隻得想儘辦法幫他們消除蠱毒,方子一改又改,藥用了一大堆,可效果微乎其微。
風雲一忍不住暗歎了口氣,阿苑啊,你到底在哪兒呢?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怎麼都找不到你呢?
錦蓉城城門口,殷浩看著紛紛揚揚從天空中飄落的雪花,勒韁繩,停住了馬。
下雪了,這一年又快過完了,阿苑依然毫無音訊,殿下卻日益殘暴冷酷。
阿苑失蹤,天盛被滅,西昌主求和,南蜀周邊的部族紛紛歸降,戰逐漸平息,可南蜀的鐵騎依然奔馳在天南海北,到搜尋抓捕天下盟餘孽。
但凡跟天下盟扯上關係的,殿下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不久前更是直接滅殺了羅一族,全族老,無一活口。
想到連繈褓中的嬰兒殿下都不肯饒過,殷浩忍不住長長地歎了口氣。
以前殿下雖然冷酷,但並不無,隻要不他的底線,他不會輕易殺人。
可自從阿苑失蹤,遍尋無果,殿下親自去齊天盟找計燃幫忙找尋阿苑,卻被何為發瘋刺了一劍後,殿下便變了。
殷浩也說不清殿下哪兒變了,就是覺比以前更冷漠更深沉,更高高在上,更喜怒無常,讓人完全猜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用太傅的話說,殿下現在這樣,纔是一個帝君霸主應有的城府,帝王之心,恩威難測,殺伐決斷,六親不認。
但殷浩卻隻覺得難過,尤其像現在,踏進後殿,看到殿下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龍椅上,翻看著那本阿苑冇寫完的醫案,似乎整個天地間就剩下他一個人,死一般的寂靜。
當了皇帝,難道就一定會變孤家寡人嗎?
“勇平侯到——”
守門監一聲高呼,打破了殿的寂靜,李璟抬起頭,看到殷浩站在殿門口,一臉心疼地著他,不由有點頭疼。
李璟放下醫案,淡淡開口,“太傅讓你過來替關雲渡求?”
殷浩憨憨一笑,“我就知道什麼也瞞不過殿下,正好太傅教我的話我也冇記住,反正太傅就是那麼個意思,關雲渡是老臣,忠心耿耿,您若因為抓捕天下盟餘孽的事殺了他,恐將士們心寒。”
“若我非要殺,他們準備如何?”李璟不慌不忙,拿起茶盞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