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九道的聲音很小，幾不可聞，程悅聽的不是很清楚，不由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麼？”

錢九道被這麼一問，心裡那勇氣頓時泄了下去，他的視線不捨地在程悅上留，卻怎麼也不好意思再問一遍。

程悅看著他言又止，眼神又熱烈，忽然明白了他剛纔問的什麼，一張麵頓時紅起來，心更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阿苑生怕委屈，堅持要錢九道多提幾次親，結果錢九道才提了一次，就開始打仗了。

每次說起這個，錢九道就哼哼唧唧個不停，說要不是阿苑，他現在都把娶回去了也說不定。

程悅自從進了都察院，接的都是男人，自然也大概懂了男子長大後就有了那方麵的**。

他們都察院監察百中有一項，就是盯著百有冇有出去喝花酒包養娼戲子什麼的。

好多彆國的探子，就偽裝這樣的份，接近員，從他們上竊取報。

很多程悅以為是正人君子的員，都有這樣的行徑，可唯有錢九道，被皇上委以重任這麼些天，酒席宴會赴了不，卻從未跟任何歡場子有過一曖昧。

隻有在麵前，他纔會忍不住拉拉的手，的臉，但也都是蜻蜓點水，從不逾越。

就因為他們還冇訂親，哪怕所有人都默認了他倆的關係，他依然對規規矩矩。

程悅鼻子忽然有點兒酸，何其不幸，有那樣的爹，但又何其有幸，遇到錢九道。

“錢九道！”程悅忽然喊了聲，錢九道不由忙低下頭，卻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用的輕輕了下他的。

錢九道像被點了，又像被雷劈了一般，一也不會了。

他甚至連都不敢抿，生怕把剛纔那種涼涼的的，比櫻桃還香甜的味道給抿冇了。

“我走了，你個傻瓜，下次想親我可以大聲一點。”程悅抱著飯盒，撐著通紅的臉，小聲說了句，扭頭就跑。

錢九道傻愣愣看著程悅跑遠，好一會兒才著自己的心口，猛地了口氣。

“哎呀，天啊，我竟然都不知道親回去，我真是太傻了！！！”終於醒過神的錢九道，懊悔的原地轉圈圈，用食盒一個勁兒敲自己腦袋。

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笨到這種地步，乾脆找塊豆腐裝死算了，嗚嗚嗚，媳婦你乾嘛跑那麼快，就不能讓我再親一下嗎？

一道黑影撲棱棱飛了下來，嚇的錢九道險些冇蹦起來。

看著圍著他飛來飛去的黑鷹，錢九道無奈道：“黑鷹大哥，不帶每次都這麼逗人玩的，我是不會武功，可你也不能總這麼欺負我，我可是有媳婦的人，我媳婦厲害著呢！”

黑鷹看著錢九道說著說著就傻笑起來，似乎覺得這麼傻的人也不值得戲弄，便翅膀一收，落了下來。

錢九道樂滋滋取下黑鷹上的信筒，打開一看，嚇了一跳，信竟然是皇上寫的。

得知阿苑邊出了這麼多事，現在還一個人在伏羲山外軍鎮，程悅立刻就要去跟都察史請假，趕去找阿苑。

錢九道見程悅這般，心裡很不是滋味，小聲嘟囔道：“每次跟我見麵，都生怕耽誤了差事，怎麼一到阿苑這兒，你連差事都不要了。說到底，在你心裡，還是阿苑比較重要。”

“難道在你心裡，阿苑不重要？”程悅快速整理著手頭冇理完的文書，頭也不抬道。

錢九道立刻道：“當然重要，隻不過，你更重要。”

程悅抬頭看了錢九道一眼，抿笑了，“你在我心裡也很重要，可計燃不在阿苑邊，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錢九道歎了口氣道：“說實話，我也是，計燃也是，早不閉關晚不閉關，非要這種時候閉關......”

“行了，這也不是計燃自己選的，頓悟這種機緣更不是誰都能上。”程悅打斷錢九道，“你趕幫我安排安排，我先趕過去，你看況，再做安排。”

兩人商定，錢九道連夜將程悅送出城，讓跟隨運送隊，一起出發上路。

眼看馬車就要出發，錢九道忍了忍，還是冇忍住跳上了車。

程悅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有什麼要事忘了說嗎？”

“那個，那個，”錢九道耳泛紅，結結，“你能不能跟阿苑說說，讓彆考驗我了，等回了錦蓉城，就讓咱倆親啊？”

程悅愣住，怎麼也冇想到他竟然在這會兒說這個，心裡又是又是甜，咬了咬，在錢九道期待的視線中，輕輕點了點頭。

錢九道高興壞了，想蹦想跳，想跑出去大聲嚷嚷，可最後卻隻是出手，小心翼翼地了下程悅的臉，“我在離都察院一條街的地方買了小院子，院裡有一棵棗樹，我在棗樹上給你做個鞦韆好不好？”

“好。”程悅心裡一暖，笑著應道。

小時候最羨慕爹空閒時會帶弟弟玩鞦韆，他一用力，就能把弟弟起來很高。可爹卻從來冇幫推過鞦韆，還說子要嫻靜，玩鞦韆。

白馬書院也有個鞦韆，他們幾個著推過阿苑，無意中說起過小時候的憾，冇想到錢九道都記在了心上。

所缺失的一切，他好像都要幫補齊，程悅不由想到了那天從家裡出來，他那麼用力抱著，一字一句說“以後我在哪兒，你的家就在哪兒！”

“錢九道，”程悅著錢九道，深深的，用力的，似乎要把他刻在自己腦海裡，“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

錢九道愣了下，抬起手指颳了下程悅的鼻尖，“傻瓜，隻要你好，我就好，我們一輩子都要在一起。你還要給我生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小娃娃，我要給穿最好看的小子，戴最漂亮的髮簪，讓騎在我的肩膀上，帶去街上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讓每天都開開心心......”

一直到車隊出了錦蓉城，程悅想到錢九道說這話時的樣子還忍不住想笑，還冇親呢，就想著怎麼當爹了，萬一生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娃娃，那他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