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司直忙跟見天等人見禮。
藺承佑又指了指后的兩名衙役道:“這兩位是我們大理寺手最好的衙役,有他們護送你們,我也放心些。”
見天和見仙忙道:“好說,好說。世子,莊穆幕后的主家當年能弄到月朔鏡,可見非同小可,你專心抓此賊吧,這等小事就安心給我們,別忘了我們東明觀可是長安開觀最久的道觀,論道法可從來不在你們青云觀之下。”
絕圣和棄智也說:“師兄,你就放心吧。”
藺承佑抬頭看看天,今日是日,要趕路最好早些,盡管還是不大放心,也只好放一行人上路了。畢竟是出“公差”,這回見天和見仙沒敢堅持騎自己的小驢,而是乖乖上了大理寺給他們備的馬。
啟程時天已晚,見天和見仙是話簍子,絕圣和棄智也嘮叨,一行人邊走邊聊,路上倒也不覺得寂寞。
不知不覺到了明義門附近,前方就是興慶宮的軍衛,再繼續往前走一段路,就要出春明門了,這時候天徹底黑了下來,四周也越來越寂靜。
自從發生取胎案,城中百姓最近晚上都不大敢出門,近日那兇徒雖然落網了,耐重卻還未抓住,因此街上除了一些巡邏的武侯,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
走著走著,見天似乎覺得不大對勁,一邊警惕地環顧左右,一邊凝神靜聽,忽然勒住韁繩,喝道:“不好,有埋伏——”
說時遲那時快,斜刺里突然縱來幾道影,刀亮如雪浪,直接刺向最前頭的見天和見仙。
“哪來的賊子!”
兩名衙役也罵道:“好大膽子,連大理寺的人也敢打主意!”
見天和見仙揮劍相迎,絕圣和棄智也嚇得勒馬應戰,然而不知是對方手太出眾,還是見天等人手太菜,才手了兩個回合,見天就被擊下馬來。
見天沒忘記將嚴司直從馬上拽下,一面狼狽地護著嚴司直往后逃,一面口中揚聲道:“快給附近的武侯送信,絕圣棄智,你們也別撐了,當心被賊子打傷!”
絕圣哭道:“道長,你不是說你比師兄手還好嗎?”
見天躥得更快了:“老道連這幫人的來歷都沒弄明白,為何要拼命?”
見天這一跑,那幫賊子竟舍下絕圣等人,徑直朝他追了上來,見天心中訝異,忽聽嚴司直大驚道:“道長,你上在淌。”
見天愕然低頭瞧,果見前淌出一污。
見天大驚失,慌忙在前襟一,出那面月朔鏡,才發現那是從鏡中淌出來的。
他忙一拍腦門:“差點忘了上帶著這東西——”
話音未落,他手中一空,賊子中一看到鏡子就騰空而起,探臂近前,一把將那鏡子奪走了。
見天等人一怔,卻也顧不上再把鏡子奪回來,邊跑邊喊:“有賊人搶劫朝廷欽差,快來人吶!”
賊子似乎意不在傷人,搶到月朔鏡后便舍下眾人,轉沿著來路逃遁,一轉眼就消失在巷尾。
為首的賊子顯然對周圍環境很悉,將鏡子納懷中,接連拐了幾個彎,很快就逃到了一條窄巷,賊子們扯下面罩松了口氣,窄巷旁就是一座空置的宅子,只要翻墻進去就能換下上這裳了,可沒等他攀上垣墻,眼前忽然一亮。
男子面一沉,巷尾那黑魆魆的角落里,居然早有人候著了。
有人從暗走來,是位年郎,火把抬高,火下映出一張悉的臉龐。
男子脊背上登時涌上一涼意,這年顧盼煒如,面如玉,正是藺承佑。
藺承佑舉著火把走近,盡管心里早有準備,可真他看清那人面目,目里仍閃現出復雜的緒。
“真是你。”
宋儉臉上的異慢慢斂去,自嘲道:“難為你了,布下這樣大的局,就為了等我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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