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趁機行了一禮,含笑道:“那日之事全怪小人鬼迷心竅,小人這幾日在家閉門思過,早就懊悔不迭,今晚來找道長,正是來致歉的。那日得的蟲,小人不小心誤丟了幾只,剩下的均可完璧歸趙,還道長看在小人誠心悔過的份上,饒過小人這一回吧。”
藺承佑故意看了看的手:“蟲在何?”
“小人今日出門太急,忘帶出來了,不過小人敢保證,明日就會把剩下的蟲子還給貴觀。”
藺承佑淡諷道:“那幾只‘丟了’的毒蟲,估計早被你用完了。你弄蟲究竟想做什麼壞事,我也懶得管了,但你最好不要扯到青云觀頭上,否則我不會饒你。”
滕玉意心里嗤之以鼻,臉卻一正:“小人可從不做壞事。”
藺承佑睥睨著滕玉意:“你剛才說要向我道歉,就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就算賠禮了?”
“怎麼會?小人可是誠心誠意要向貴觀道歉。”
話雖這麼說,子卻不。
藺承佑意味深長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不會讓你賠罪吧。”
滕玉意在心里盤算,白得了兩包蟲,今晚翡翠劍又解了咒,仔細算來,并無損失。
倒是藺承佑,無緣無故被人算計走了蟲子,心里必定不痛快,此人囂張狂妄,今晚不讓他心里舒坦了,往后定會找麻煩。
日后還要在長安行走,得罪藺承佑對自己毫無好。不就是賠禮麼,就當是給清虛子道長賠個罪吧。橫豎出了彩樓,往后與藺承佑絕不會再有集了。
笑瞇瞇看著藺承佑,心中默念“多謝清虛子道長賜的蟲”,便要把他當老頭子來賠個禮,那邊供桌的底下忽然傳來悶響,藺承佑轉就走:“現下我忙著捉妖,等我閑下來了,你自管行禮,我得起。”
說畢快步走到供案前,一彎腰就不見了。
絕圣快步跟上:“王公子,快。”
滕玉意拔劍出鞘,卻聽藺承佑在里頭道:“別。王公子,我已經解開煞靈環了,你目的達到,自可回府了。”
“回府?”滕玉意看了看仍呆在一旁的棄智,“棄智小道長了傷,不用我幫忙掠陣了?”
藺承佑的聲音遠遠傳來:“此地兇險,會用法不代表能護陣,再說我可沒有讓子幫著護陣的習慣。你該去哪去哪,別跟著我就行了。”
藺承佑和絕圣一眨眼就不見了,棄智憂心忡忡地著屋的供案。
滕玉意再一次檢視棄智的右手,發現他那折斷的小指已經腫脹淤青得不像話。
“傷口得趕快理,否則會留下病兒。很疼吧?我先帶你去看醫。”
棄智擔憂地搖搖頭:“滕娘子,我不能走,這陣法能在此屹立近百年,所鎮之必定非同小可,現今了個護陣之人,我擔心師兄他們會有危險,王公子你放心,師兄給我服了藥,已經不怎麼疼了。”
他用另一只手了眼角,嘟囔道:“師兄一定很生氣,走的時候都沒看我一眼。”
滕玉意嘖嘖稱奇,這小孩真是榆木腦袋,先前為了幫解開煞靈環寧肯自斷一指,如今又不顧傷指在此守候。
“你師兄生氣是他的事,你不得決使不了劍,留下來也是百搭,何不趁此機會出去包扎療傷,橫豎附近就有醫館,來去費不了多工夫。”
棄智固執地搖頭:“我雖傷了一指,看顧陣眼還是綽綽有余的。”
滕玉意斜睨他:“你想過沒有,剛才你師兄故意不安排你,興許是想讓你趁這個機會出去置傷口。”
棄智面發亮:“對哦,這真像是師兄做得出來的事,師兄上不肯饒人,但一直對我和絕圣很好的。”
好?滕玉意心中冷哼,不過是信口胡說,目的是勸棄智出去治傷,誰知棄智順勢就夸起藺承佑來,此子算好人的話,世上就沒有惡人一說了。
棄智神一振,話也跟著多了起來:“師兄定是覺得自己足夠對付妖邪才這麼說,但師尊他老人家曾說過,陣眼外頭千萬不能離人,所以我絕不能走。”
萼姬抱雙肩湊近他們:“平日雖覺得這地方氣重,但也不至于冷得像個冰窟窿。公子,道長,奴家害怕得不行了,何時回前樓?”
話音未落,供案上的帷幔忽然無風自起,燈影昏昏慘慘,照得那尊金面目森。
滕玉意留神四周,忽聽霍丘呵斥,扭頭一看,萼姬正一個勁往后。
滕玉意奇道:“萼姬,你這是作甚?”
萼姬打了個哆嗦:“不知為何,老覺得四冰冷,整間屋子也就王公子邊暖和些。”
棄智拍了拍頭:“王公子這把劍可以辟妖邪,尋常邪魅不敢近你的,萼大娘會覺得你邊暖和不奇怪,但即便這樣的法,也僅能護你一人,可見這底下的東西有多邪門了。師兄說的對,此地兇險異常,你們需得盡快離開。”
滕玉意道:“我們走了的話,你一個人可應付得來?會不會害怕?”
棄智拍拍脯:“不怕,我可是清虛子道長座下的三清道,向來只有邪們怕我,沒有我怕它們的道理。”
滕玉意對萼姬道:“你到小道長邊去,看看他邊暖不暖和。”
萼姬試著過去,旋即又跑回來,邊跑邊打寒道:“冷冷冷。”
滕玉意皺了皺眉,棄智的修為顯然還不足以應對這局面。
棄智看出滕玉意猶疑,低頭從懷中取出符紙,當風一晃,指尖燃起幽藍火苗:“萼大娘,適才我是沒施法,你再過來試試,我周圍是不是暖和多了。”
萼姬早一溜煙跑出了小佛堂:“小道長,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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