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修深吸了一口氣,瞟了一眼那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拂袖擋住,自認為嚴厲,實則有些息地說道:“不準再看這些東西。”
“為什麼?”喬薇薇問。
冥修雖從一開始便知道是一條龍,卻一直拿當正兒八經的人族看,他忘了是一條龍,龍的想法自然與人族是有所不同的,譬如這種事,在眼里就沒什麼于啟齒的。
想通了個中關鍵,冥修也不拿人族的教條給上綱上線了,平復了一番緒后,對道:“這種事沒什麼好看的,也沒什麼可好奇的,等你長大了,該來的,全都會來的。”
喬薇薇歪著腦袋道:“我不是已經長大了嗎?”
冥修言又止,頓了頓,才點點頭道:“是長大了,不過……”
“不過你就是不喜歡我,我知道!”喬薇薇自他懷里坐了起來,推開他,氣呼呼地坐到了一旁的床沿上。
冥修無奈地嘆了口氣,下意識地說道:“沒不喜歡你……”
“你喜歡我?”喬薇薇一把轉過來,眨著水汪汪的眸子看著他。
冥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
沉默良久的碧空鏡突然一抖,一行小字浮現了出來:是比你想象中的更濃烈的喜歡;配圖:心心心。
冥修瞟了一眼,一個趔趄,險些從床上栽下來!
“咦?它說什麼?”喬薇薇不識字。
冥修的頭了一下,神鎮定地說道:“它說它累了,想休息。”
喬薇薇哦了一聲:“那為什麼有這麼多小心心?”
碧空鏡又浮現了一行字:因為我喜歡你;配圖: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
喬薇薇瞪大了眸子:“哇,好多小心心呀!”
碧空鏡繼續找死:那都是本君對你的呀!
冥修給氣得,直恨不得把這鏡子劈了!
他心里這麼想,便也這麼做了,他冷冷地看著鏡子,掌心浮現了一團雷電。
碧空鏡唰的一下老實了。
看見鏡子里的東西消失了,喬薇薇杏眼一瞪:“唔?沒有了?”
“可能是壞了。”冥修拿過鏡子,隨手一扔,扔進了床角。
喬薇薇撲去找:“那怎麼辦呀?我還沒學會呢。”
一個人對一個男人說要學那檔子快活事,哪個男人得住?
神君大人私心覺得自己已經游走在禽的邊緣了,可他生生地忍下了,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將的小子拽回來:“不用學,那種事是天生的。”
喬薇薇挑挑眉:“哦,那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做?”
冥修不聲地拿過一個漉漉的枕頭,擋住了自己的下腹,特別正經地說道:“在人族,那種事是要在親之后,房花燭夜才可以做。”
“哦。”喬薇薇似懂非懂,目落在他的上,“你干嘛拿我枕頭呀?你又藏什麼了?”
說著,一把將枕頭拽了過來。
冥修幾乎是彈跳而起,猛地背過,逃一般的出了屋子。
喬薇薇小兒一撇,兩手比了個驚人的尺寸:“還說沒藏,我都看見了,這麼大個。”
……
卻說另一邊,海空子等人功地潛了鎮妖塔,原本不該有這麼順利的,但今夜神界大,雪山圣與北海神君打起來了,半個神界都遭了秧,鎮妖塔的神衛與神被調走大半,還剩下的一個人被海空子安排的手下引開了。
海空子與胡四海、壯漢避開巡邏神衛的視線,悄悄地進了關押云府二公子的房間,這一點還多虧了雪山圣,若不是告知二公子的位置,他們怕是也沒這麼快地找上門來。
他們溜進屋時,就看見生銹的鐵床上,背靠外,側躺著一個人蛇尾的男子。
這應當就是云府神君的弟弟了。
男子應當是聽見了他們的靜,卻沒有毫反應,仿佛是睡著了一般。
可以幾人的修為,當然辨別得出他還醒著。
壯漢與胡四海面面相覷。
海空子走上前:“二公子,我們幾人奉云府神君之命,前來救你出去,這是神君給我的信,請二公子過目。”
男子沒。
海空子又向前走了一步,將玉佩直接遞到了他手可的地方。
男子抓過玉佩,也不知看了沒看,冷冰冰地問道:“他回來了?”
二公子一開口,并不是稱呼大哥,而是一句“他”,海空子微微地愣了一下,客氣地答道:“回二公子的話,神君回來了。”
“那走吧。”男子坐起來,轉過,出了那張與云府神君有著五六分相似的臉。
這下,海空子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了。
只是二公子的反應與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樣,似乎太冷淡了些。
可一想到他這些年吃的苦,海空子又覺得他興高采烈的才是有些奇怪。
海空子知道他的神靈之力被干了,本想給他恢復一下,卻現他的讓人設下了制:“二公子,我修為淺薄,解除不了你的制,但我想神君大人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先讓大壯背你回去。”
“嗯。”云燁淡淡點頭。
海空子給壯漢比了個手勢,壯漢走上前,將云燁背到了背上。
胡四海將腦袋探出門外,警惕地瞧了瞧,確定沒人過來,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海空子與背著云燁的壯漢也出了屋子。
鎮妖塔神衛不多,又全都被他們的同伴引開了,一直到逃出塔外都異常順利,再往東走十里地,便徹底出了鎮妖塔的勢力范圍,屆時他們逃亡起來便容易多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的是,就在幾人即將走完那十里地時,與一群打北海神君的別宮返回的神衛撞了個正著。
這可真真是慘了,他們的大部隊還留在鎮妖塔托住里頭的神衛,他們如今只剩下三人,其中一人還背著云府二公子。
海空子對壯漢道:“你帶著二公子先走,我和胡四海攔住他們!”
壯漢害怕地說道:“我我我……我不識路啊!”
胡四海拍了拍他腦袋:“說你傻,你還真傻?一路往東,別回頭,天黑就到了!”
“東……東……”壯漢背著云府二公子,飛快地往西邊去了。
胡四海跺腳:“呆子!那是西邊兒!東邊兒在這兒!”
壯漢忙又折轉去了東邊。
海空子與胡四海都在前不久突破過,境界不在這群神衛之下,只不過,對方人多勢眾,也絕不是他們三下兩下便能應付的。
就在雙方手后不久,一名神衛突破了海空子與胡四海的封鎖,朝著壯漢消失的方向追過去了。
壯漢的材是十幾二十人中最為魁梧的,膽子卻是最小的,別說打架了,他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神衛眨眼睛便追了上來,揮手中的鞭子,呼啦一下纏住了壯漢的腳。
壯漢被拽倒了,他背上的云府二公子摔了出去。
“二公子!”壯漢趕忙去抓,卻遲了一步,云府二公子直直地飛出山坡,掉進了數十米之開外的一片茂林。
神衛見云燁掉了下去,當即放棄壯漢,縱深一撲,也飛下了茂林。
海空子與胡四海以最快的度趕了過來,卻現二公子已經被壯漢給弄丟了。
胡四海氣得給了他一拳頭:“你怎麼做事的?!讓你看個人,你怎麼還把人給丟了?不就是一個神衛嗎?你的修為在他之上,他和你搶人,你殺了他呀!”
壯漢抱住胳膊:“嗚嗚……”
海空子勸道:“算了,不要責怪大壯了,他什麼子你又不是不明白,讓他殺人,太為難他了。”
胡四海氣不打一來:“你他媽的連人都不敢殺,當年怎麼還被關進了思過崖?!”
壯漢哭得更凄慘了。
海空子睨了胡四海一眼,神凝重道:“誰也不想生這樣的事,有力氣教訓人,不如下去尋找二公子,我們分頭行,大壯和我一起。”
三人飛下了茂林。
從山坡上看,茂林遮掩在一片云霧之中,而待得近了,才現這些能朦朧的白煙本就是一種有毒的瘴氣,以他們如今的修為,自然無懼瘴氣之毒,只不過,瘴氣實在太過濃厚,不僅阻隔了所有人的視線,也掩住了二公子的氣息。
胡四海著急道:“這怎麼找啊?”
海空子冷靜地說道:“我們找不到,神衛也一樣,二公子反而安全,話不多說了,趕行吧,希老天爺這次能夠站在我們這邊。”
三人分頭行了,胡四海先走,海空子在他的形徹底消失在瘴氣之中后,才帶著壯漢一路往東而去。
壯漢打架不是一把好手,卻長了一雙老鷹似的眼睛。
海空子與他才走沒多久,他便拽住海空子的袖口:“快看啦,尾!”
海空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果真看見了一條自大樹后出來的青大蛇尾:“像是二公子的。”
“二公……”壯漢張口就要呼喊,被海空子一把捂住了。
海空子低了音量道:“別把神衛引來。”
壯漢恍然大悟。
海空子松開手,邁步朝著蛇尾走去。
哪知他剛一靠近,蛇尾便擺著離開了。
他小聲道:“二公子,是我,海空子!”
蛇尾的主人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似的,擺得更快了。
海空子不敢鬧出太大的靜,只能默默地追了上去,眼看著他就要追到,那條蛇尾卻竄進了一草叢。
等他也鉆過草叢時,就現地上已經沒了任何人的影子。
壯漢滿頭大汗地跟了過來:“怎麼樣?找到二公子沒?”
海空子神凝重地搖搖頭。
“海空子你看!那不是二公子嗎?”壯漢指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只見一棵茂盛的梧桐樹下,云燁的衫都被樹枝刮破了,面蒼白地坐在那里,青的蛇尾無力地平放著。
“明明是走的那邊啊,怎麼一眨眼就……”海空子了方才那只蛇尾消失的方向,眸子里掠過一疑。
另一邊,壯漢已經跑到樹下,扶住了氣息羸弱的云燁:“海空子,你快過來,二公子好像傷了!”
海空子最后看了一眼那草叢,古怪地搖搖頭,朝著云燁與壯漢走過去了。
云燁傷得不重,只是吸了有毒的瘴氣,有些眩暈無力。
海空子將他放到了壯漢的背上,與壯漢一塊兒離開了茂林。
三人一走,草叢后,天靈的子從頭到尾浮現了出來,雖只是一次,但也耗盡了所剩無幾的妖氣。
低頭看著草叢里的尾,眼圈一紅。
抬手,抹掉飛出眼角的淚水,隨后,抱著一堆新采摘的藥果,仿佛什麼也沒生似的,擺著蛇尾,神冷靜地回了山。
山的枯草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靈芝。
掰開藥果,將果喂進了靈芝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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