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知外公?”喬薇下心中棚的吐槽能量,涼颼颼地問。
“你外公?”喬崢的臉有些茫然。
喬薇提筆,寫下栓子的名字:“藥王啊,我娘不是藥谷的千金嗎?”
喬崢道:“不是,藥王是你娘的手下敗將,你娘把他綁了,借他兒的份出嫁了。”
這樣也可以?!
“我娘究竟是誰啊?”喬薇對那個素未蒙面的娘越來越好奇了。
喬崢很認真地想了想:“不知道。”
喬薇:“……”
你連我娘是誰都不知道,你就這麼把給娶了,你不怕是殺人犯啊?!
……
九月初,崔總管前來取貨,看到喬薇,笑盈盈地拱手:“恭喜喬夫人,賀喜喬夫人。”
喬薇笑道:“多謝崔總管。”
崔總管如沐春風,笑得幾乎看不見眼睛,要不是有兩只耳朵擋著,他的可能要咧到后腦勺去了:“我真不知自己做生意,居然抱上了這麼一棵大樹啊!”
喬薇客氣道:“瞧崔總管說的,抱大樹的是我,崔總管人脈廣大,松花蛋的生意,還要多仰仗崔總管的。”
崔總管笑盈盈地道:“哪里哪里?是我仰仗喬夫人啊。”
二人客套來客套去,場面話說夠了,崔總管才稍稍斂了斂夸張的神:“夫人的兩個孩子……”
喬薇一笑:“是他的。”
“啊。”崔總管一臉恍然大悟,隨即暗暗慨,昭王妃你命大啊,沒傷到丞相的兒,不然你們全家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
九月,是喬薇穿越來了之后最忙碌的一個月,既要備嫁,也要將作坊代妥當,七娘的辦事能力很強,但畢竟是人,私底下還是有些不服的。喬薇開除了兩個給七娘甩臉子的,殺儆猴了一番,算是沒人再興風浪。
羅大娘與翠云、趙大娘、二狗子娘上山給喬薇妝點屋子,好歹是嫁人,怎麼都得喜慶些,村長夫人不請自來,帶了從鎮上買的紅紙。
紙在大梁朝是十分昂貴的東西,就在喬薇資助私塾之前,私塾統一用的竹簡,尋常人家除了辦大席面,并不輕易用到紙張,嫁人的也不過是買個三五張,門前兩張,新房再上幾張。
村長夫人一口氣買了一沓,可把幾個月的伙食費都搭進去了,但誰讓人家是未來的丞相夫人呢?不能弄得太寒酸不是?
幾人圍坐在堂屋,開始剪喜字,都是心靈手巧的婦人,很快便剪了一堆。
羅大娘喜不自勝:“門口兩個,窗戶上一個,門上也各一個,床上,三面都上,再多的,柜子上、墻上,都上!”
村長夫人笑道:“這可是咱們十里八鄉最氣派的新房了!”
一屋子人全都笑了。
村長夫人又打趣道:“羅大娘你好人好報啊,以后你就是丞相的干娘,我回頭去你墳頭瞧瞧,看是不是冒青煙了。”
羅大娘忍俊不,捶了一坨子(拳頭)。
幾人說說笑笑,時間就打發了。
中午,姬家來了人,是榮媽媽。
榮媽媽與姬婉上門納征那日,羅大娘也在,羅大娘認得,村長夫人等人卻是頭一回見,只見對方年紀五十上下,保養得當,雖有皺紋卻面紅潤,著得,通貴氣,還以為是男方家的哪位主子夫人。
羅大娘笑著打了招呼,介紹道:“這位是姬家的榮媽媽。”
原來是姬家的仆婦啊,咋連仆婦都像個貴婦呢?縣令夫人都沒氣場強呢。
幾人有些局促。
榮媽媽和悅道:“在幫喬姑娘剪喜字呢,剪得真不錯。”
的笑無可挑剔,讓人如沐春風,幾個臉皮厚實的村婦紛紛紅了臉。
到底只是給喬薇面子罷了,并沒與幾人結的意思,榮媽媽看向羅大娘,微笑著道:“喬姑娘在嗎?”
羅大娘笑著指了指:“在屋里。”
榮媽媽略一點頭,笑著去了。
村長夫人長舒一口氣,一抹額頭,娘呀,都激出汗了!
榮媽媽找到喬薇,道明了來意:“……老夫人怕大婚那日東西太多,不如先搬一部分過去,把小主子的屋布置妥當了,也好一來就能住得舒坦。”
說白了,就是姬老夫人太念叨小重孫,看不著也想先擺兩個小重孫的東西睹思人。
喬薇明白榮媽媽的意思,大方地說道:“好啊,我去看看有什麼能收拾的。”
喬薇先去了舒的屋子,把舒不穿的裳裝進了箱子,只留了幾套換洗的。
看著收拾東西的麻利樣子,榮媽媽想搭把手都搭不上,不由地暗暗慨這幾年過得不易,否則哪個滴滴的千金懂得這些?
收完了舒的裳,喬薇把景云的也一并收拾了。
兩個孩子的裳,居然只裝了一個木箱,榮媽媽心里那個疼啊,鎏哥兒在府里,一個月的裳都不帶重樣的,單是給他一人的裳鞋就占了一整間屋子。
榮媽媽拿起了一件景云的小衫,袖口還有補丁,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隨后,喬薇又找了個箱子裝兩人的小玩意,景云的比較單一,都是些書籍與竹簡,每一本書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沒有卷角,竹簡也得一塵不染,他床底下藏了個自己的百寶箱,喬薇沒,又去了舒的屋子。
舒的東西就有點多了,僅布偶便十幾個,每個布偶都“遍鱗傷”,缺胳膊兒掉腦袋,喬薇看見的便用針線上了,塞在柜子里的就只能殘著了。
榮媽媽越發心疼了,沒錢買玩,連布偶都是爛的!
舒抓的。
金孔雀也是扁的!
舒的。
金算盤的珠子也是瘸的!
舒摳掉的。
榮媽媽抱著一箱破破爛爛的東(金)西(子),淚流滿面。
我家小小姐太可憐、太可憐了……
時如白駒過隙,轉眼到了九月底。
喬薇每日周旋在作坊與容記,淡定如水,半點不像個待嫁的姑娘。
距離大婚還剩七天的時候,四夫人與四叔喬弼住進了別墅,帶了十幾個得力的下人,七娘與碧兒將小院的空房收拾出來,讓下人們住下。
十幾人中,有廚子、有丫鬟、有婆子、有小廝,大婚那日,該辦的宴席、該搬的東西、該清點的嫁妝全都由他們負責。
別墅人多,最開心的莫過于兩個小包子,他們家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比過年還熱鬧,真好!
距離大婚還剩五日時,東西全都收拾妥當了,桌椅板凳也全都買了。
四夫人與羅大娘去了鎮上,把大婚那日的食材訂好,天不亮就得送上山。
喬弼將給客人的喜糖準備妥當。
喬家的喜糖可不是村子里吃的那種糖,都是用上等的牛融了飴糖與蔗糖做的,再一顆顆用糯米做的明薄紙裹上,裝進繪了竹紋的紙包,觀又可口。
竹準備妥當了。
從村子里也請了一些人做事,哪些人該做什麼,都代清楚了。
距離大婚還剩兩天時,姬婉又上門了。
喬薇淡淡地睨了一眼:“你又來干什麼?”
姬婉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想來?”
喬薇挑眉道:“不想就別來嘛,你是有多和自己過不去啊?”
姬婉哼了哼,從懷里取出一本書,兩眼向窗外,故作鎮定地拍在了喬薇的桌上。
“這什麼啊?”喬薇拿起還殘留著姬婉溫與香的書本,翻開一看,瞬間紅了臉。
一家子流氓!
老實說姬婉也不想做這個流氓,但事關弟弟的福利,只得把這張老臉豁出去了:“不、不懂的就問我。”
喬薇咋舌。
這還用問啊?你當我在現代白看了那麼多島國片?!
大婚前的最后一個晚上,喬薇與孩子們早早地歇下了。
喬崢屋子里的燭火,亮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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