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點頭一笑:“是啊。”
崔總管是務府的人,好東西上了哪兒他最清楚不過,今年龍井產量,市面上沒得賣,全都進了宮,皇上喜龍井,務府不敢怠慢,全給皇上送了過去。
皇上自己留了十斤,給太子與貴妃各送了十斤,余下的可全都進了丞相的腰包。
這位夫人的龍井,若不是皇上親自賞的,那就是另外三位送的,會是誰呢?太子?貴妃?丞相?
太子和貴妃在太子的生辰宴上曾與喬氏有過一面之緣,喬氏救了噎食的太子,會是太子送的嗎?
還是……在一旁觀看了整個救治過程的貴妃?
總不會是丞相,丞相那日本就沒來啊。
崔總管心中閃過無數的猜測,干他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本事就是理清人與人埋藏在深的關系,否則,即便是置一個灑掃的太監,都可能牽他背后龐大的關系網。
“今年的龍井不多啊。”崔總管笑。
喬薇知道他在想什麼,卻故意藏著掖著不說,裝傻道:“是的。”
這是不打算告訴他的意思了。
崔總管是明白人,當下也不問了,反正不論背后的人誰,送得起這龍井的,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務府總管能開罪得起的:“你方才似乎有話對雜家說?”
喬薇給崔總管滿上龍井:“我這兒恰巧有一批多出來的貨,不知崔公公要不要。”
崔總管眼神一:“你有多?”
“兩萬。”
這不正是自己需要的數量嗎?
崔總管怔怔地看著喬薇,半晌,似乎明白了什麼:“喬夫人,你該不會……”
早在這兒等著吧?
他記得他一開始讓供貨,說做不了這麼多的。
喬薇哀嘆一聲道:“我原先沒打算做這麼多,但后面我們村出了點事,今年增稅您應該知道吧?”
這事兒崔總管是知道的,好些個不起稅的人家把兒子賣進宮做太監了。
喬薇接著道:“咱們村子也大多不起稅,府征徭役,大家不想去,我于心不忍,便幫他們把稅款了,作為回報,他們到我作坊做事。幾十號人呢,我這也算是被迫做出這麼多,正愁著怎麼賣呢。”
要這麼說,崔總管就理解了:“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
喬薇“苦”一笑:“以為我是故意算計喬夫人的嗎?我哪兒有那麼大本事?”跳過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崔總管被喬薇一帶,瞬間忘記去問喬薇與徐氏是不是有什麼過節了,只覺喬薇講得很有道理,徐氏的配方是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喬氏縱然想手也無從起。
回了神,崔總管笑道:“我最喜歡與仁厚的人打道,就沖你對鄉親們這份心意,你的貨,我全要了!”
……
崔總管走后,喬薇坐在屋子里數銀票,因是解了崔總管的燃眉之急,崔總管給的價比平時高上不,一枚一百文,總的算下來就是兩千兩,這筆錢只是徐氏賠償給崔總管的零頭,崔總管半點不痛。
喬薇亦不嫌,畢竟這是一筆橫財,且崔總管嘗到甜頭后,把未來一年的生意都定給喬薇了,一年,就不信賺不到一萬兩。
喬薇哼著小曲兒,把銀票一張張疊好,鎖頭不牢實了,躬,從柜子里找了把新鎖,一坐起來,便覺眼前有黑影晃過。
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只作的小黑爪,黑爪的指尖著一張銀票:“又皮了是不是?”
珠兒吐吐舌頭。
這小猴兒什麼都好,就是有點順手牽羊的病。
喬薇把銀票奪回來,放進了盒子:“還有呢?”
珠兒聳肩,沒有啦!
喬薇把另藏在背后的另一只小爪子逮出來,看著被一團的銀票:“這是什麼?”
珠兒兩眼天。
喬薇最討厭把東西得七八糟了,連書頁的卷角都無法忍,喬薇狠狠地瞪了這小猴子一眼:“再敢我東西,把你丟到房梁上去!”
房梁上有小白的毒蛇。
珠兒出用尾卷著的不知打哪兒順來的帕子,一一地“哭”了起來。
喬薇眼尖地說道:“帕子也是我的!”
珠兒撒就跑!
喬薇抓住尾提了起來:“張!”
珠兒捂住。
喬薇對著屁狠狠一拍!
“吱——”
一個小元寶從里掉出來了……
……
連順手牽羊都不讓了,人生是多麼地無助。
珠兒單手按住心口,悲痛絕地離開了屋子,走到門口,撞見一個人。
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小猴子嚇了一跳,正想說這不是在容記吃蝦球的小竊賊呢?就見這小竊賊抓起他的擺,了“眼淚”,又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咳嗽著,如同絕癥的患者的一般,踉踉蹌蹌地與容老板肩而過。
好可憐的小猴兒,容老板心都要碎了。
容老板吸了吸鼻子,了一把潤的眼眶,整理好神進了喬薇的屋。
大門外,珠兒掂了掂手里的玉佩,開開心心地下山了!
……
喬薇給容老板泡了杯茶:“你們是不是約好的?要麼都不來,要麼一起來?”
“誰?”容老板四下張。
喬薇就道:“剛剛崔總管來過。”
容老板皺眉:“他又來催貨啊?那家伙是怎麼回事?上容記三天兩頭地催,完事兒還到你家里催,不是沒到貨的日子嗎?”
喬薇笑笑:“宮里的生意不好做,出了差池他要擔責的,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私事理完了沒?”容老板問。
喬薇想了想:“差不多。”
容老板興地說道:“我前些日子看了個莊子,特別大,環境不錯,價錢也不貴,在京城外,離京城離鎮上都近,建廠再合適不過了,你要不要去瞅瞅?”
喬薇與碧兒代了一聲,讓去私塾接孩子們放學,中午和晚上就在小院吃飯,隨后坐容老板的馬車去了那個京城附近的大莊子。
莊園比容老板描述的還要大一些,差不多十幾畝,不論加工還是養,都綽綽有余了。
容老板指著一片荒廢的田野道:“莊主說,原先是要種田的,但家不缺銀子,又沒功夫搭理,便讓莊子閑置了。”
喬薇看得出來土壤還是沃的,就是四周圍了幾座山,略顯荒涼:“既然不缺銀子,為何又要賣?”
容老板道:“好像是生意上出了點岔子,需要資金周轉。”
說話間,幾人來到了莊園的正院。
然而令喬薇到無比詫異的是,堂屋里坐的不是別人,居然是“許久未見”的徐氏。
才幾日不見,徐氏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容憔悴,暗淡,黑眼圈浮腫,眼角有了細紋,再厚的妝都遮蓋不住。
徐氏儼然也看到了喬薇,驚得站了起來。
喬薇嫣然一笑:“原來是二嬸的莊子啊。”
容老板瞇眼:“二嬸?”
“是啊。”喬薇笑著介紹,“二叔是我父親同父異母的弟弟,這位喬夫人便是我的好二嬸。”
容老板一臉茫然:“你怎麼會有這麼有錢的二嬸?”
喬薇好笑地說道:“對啊,我這麼窮的鄉下寡婦怎麼會有這麼有錢的二嬸呢?”
容老板聽出了火藥味兒,小喬窮得在外頭擺地攤,若對方真是二嬸,卻對不管不問,那麼這二人的關系……可想而知了。
徐氏定了定神,看向容老板道:“容老板,你今天過來是要把莊子定下的吧?”
容老板剛想說是,看了一眼側的喬薇,又改口:“我是帶我們大當家過來轉轉,買不買你的莊子,主要看我們大當家的意思。”
可以說非常給喬薇長臉了。
徐氏的瞳仁就是一:“是你們大當家?”
容老板道:“是啊!我給跑兒的!你這莊子買不買,我說不了不算,得大當家點頭!”
那你還自稱老板?!
徐氏拽了帕子。
喬薇意態閑閑道:“二嬸,你這破莊子多年沒住人了,一開口就是一千八百兩,當別人是傻子呢?”
徐氏冷聲道:“我這莊子多大,你沒看見嗎?”
喬薇淡淡一笑:“大也是個廢棄的莊子,找人收拾、鋤草、翻地、新修房屋,就得花掉幾百兩銀子,你的地也多年沒種了,土質不好,頭幾年都未必有收,還有周圍的山,占的是五行中水、火、土的方位,這幾個方位恰巧相生相克,直白一點說,就是風水不好,想這莊子重新運作啊,我得先把山給挖掉,你說說看,我得多費事兒!”
徐氏不懂風水,但聽講得頭頭是道,也有些不明覺厲:“這我娘家給我陪嫁莊子,我不想賣的,只是實在……打理不過來了。”
是實在沒錢了吧?
喬薇笑著看向:“那二嬸另找他人吧,容掌柜,我們走。”
容老板跟上了喬薇的步子。
徐氏急得冷汗直冒,一把住二人:“一千五!一千五百兩賣給你!”
喬薇頭也不回地說道:“五百兩,多一個銅板都免談。”
徐氏氣得想:“你這是趁火打劫!”
喬薇回眸一笑:“好過你落井下石。”
容老板按住心口,唔,好濃的火藥味!
生意最終沒有談,徐氏不甘心把這麼大的莊子賤賣,就不信找不到合適的買主!
“那莊子真的風水不好啊?”馬車上,容老板心有余悸地問,做生意的人最忌憚風水了。
喬薇搖頭一笑:“我哪兒懂什麼風水?”
容老板咋舌,誆人的啊,連他都差點信了!
……
徐氏沒能賣出莊子,黑著臉回了京城,青路的宅子最終沒能買下,手頭的錢賠崔總管都不夠,還是把名下的幾間鋪子抵了才勉強將賠償金湊齊。
但這樣一來,手頭徹底沒錢了。
唯一就剩這個莊子。
馬車停在了二房租住的宅子前,車夫將小凳擺在地上,徐氏下了馬車,車夫忽然道:“夫人,奴才……有事要稟。”
“什麼事?”徐氏不耐地問。
車夫低聲道:“奴才的母親病了,奴才要回鄉照顧,怕是不能繼續伺候夫人了。”
這種借口,在徐氏搬進租來的小宅子時就每天都能聽到了。
徐氏冷冷地看向他:“不要臉的東西!當初是怎麼跪著求我給你們差事了,現在看我落魄了,就一個個地想往外跑了!”
車夫不敢還口。
徐氏怒不可遏:“滾!趕給本夫人滾!再讓本夫人見到你,本夫人揭了你的皮!”
車夫從馬車座板下拿出早已收拾好的包袱,行了個禮跑掉了。
空的院子,走的走,跑的跑,只剩林媽媽與丹橘。
林媽媽在廚房做飯,丹橘在院子里洗被喬仲卿弄臟的床單。
“夫人。”丹橘行了一禮。
“老爺呢?”徐氏疲倦地問。
丹橘道:“皇上去太廟祭祖了,老爺作為隨行太醫,半個月都不能回來。”
半個月,呵,徐氏嘲諷地笑了。
徐氏去了廚房。
林媽媽把熬好的紅薯粥盛到碗里,又拿著大勺把紫砂鍋里的湯水舀出來:“大爺的子需要進補,咱們的人參都吃完了,也沒有了。”
徐氏心口一陣發堵:“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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