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片兒薄,燉得極其味,爽,口即化,再配上撒了胡椒的熱湯,味得讓人恨不得把舌頭給吃下去。
兩個小包子吃出了一汗,打從住進犀牛村,二人就再沒吃過這麼味的東西,真是太開心了!
喬舒怕辣,胡椒的味道略有些嗆,吃一口,呼呼兩下,腮幫子鼓鼓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快把喬薇萌死了。喬薇這頓飯,也吃得異常開心。
羊湯分量夠足,兄妹倆一起吃也沒吃完,喬薇把剩下的吃了。
栓子爹吃了一碗餃子、一碗羊湯,一個韭菜盒子與半個蔥油餅,到最后,肚子實在裝不下了。一般他給人跑車,都是不管飯的。他都做好準備吃自己帶的烙餅了,哪知小喬給他點了這麼大一桌。娘仨吃啥,他吃啥,真不含糊。
他沒讀過書,不知道大道理該怎麼講,但他覺得小喬的做派與尋常村婦不一樣,大氣、利落、直爽、會計較但不斤斤計較,做人做事著一男人的度量,并不像傳言中會干出那種勾當的人。
“栓子爹,您吃飽了嗎?”喬薇客氣地問。
栓子爹拍著圓滾滾的肚皮道:“飽啦!都快走不了。”
喬薇微微一笑:“要是不夠,再點些別的。”
栓子爹趕忙擺手:“真不用了,我再吃就得炸了。”
喬薇見栓子爹的確是飽了,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問一旁的兒子兒:“你們呢?還想不想吃點什麼?”
小家伙搖頭,他們已經撐得幾乎站不起來了。
喬薇看了看桌上的羊湯:“你們好像很喜歡吃這個,娘也買點羊和回去,給你們燉著吃。”
結賬后,喬薇又回到集貿市場,買了幾床厚實的被褥和幾樣新鮮的類,其實還想買一套筆墨紙硯,但在問了價格后,而卻步了。這個朝代的紙,比黃金的還貴,真不是他們這些貧民消得起的。
下午,一行人滿載而歸。
臨離開集貿市場前,喬薇買了幾個糖葫蘆,讓兒子兒回村后分發給他們的朋友,當然他們自己也有份。
兩個小包子高興壞了,以前都是他們吃人家的東西,現在終于也到他們給了,再也不用不好意思了。
馬車晃悠悠地駛出小鎮,此時剛過正午,天賞早,白炙炙的照在上,驅散了一嚴冬的冷意。吃飽喝足的小包子一邊一個依偎在喬薇懷里,晃悠晃悠的,漸漸有些犯困。喬薇拆開一床棉被,蓋在二人上,二人眼皮子一沉,睡著了。
喬薇也有些犯困,微微閉上眼,打算瞇一會兒,誰料沒過多久,便覺著馬車急急的一剎,朝前栽了一下,瞌睡瞬間醒了大半,抱懷中的孩子道:“栓子爹,怎麼了?”
栓子爹道:“前面好像出事兒了。”
為避風,喬薇是背著馬坐的,聞言急忙扭過頭去,就見原就不夠寬敞的小道上,停著一輛大戶人家的馬車,周圍一堆仆從,哭哭啼啼的,不知發生了什麼,道路被他們堵得嚴實,栓子爹的馬車過不去。
栓子爹跳下地,走過去打聽了一番況,那些人著急歸著急,態度卻極好,仔細與栓子爹說了。栓子爹與喬薇道:“車里坐著個老太太,突然病倒了,他們正打算派人到鎮上請大夫,但老太太況好像不大妙。”
古人極詛咒自己,若連他們都說不妙,那就是真的不容樂觀了。
喬薇把孩子們放到棉被上:“我去看看。”
喬薇走到那輛馬車前,略地掃了一眼,近車夫就有兩名,駿馬足足六匹,每一匹都高大威猛,比起栓子爹的,簡直是云泥之別。再看那些侍從,丫鬟四人,小廝四人,中年仆婦兩人,中年男仆兩人,個個兒都儀表端正、氣度不凡。喬薇上午才逛過布莊,里頭最貴的料是海州緞,百兩銀子小半匹,連村長夫人都穿不起,可這些人上,全都是一水兒的海州緞。
為首的應該是那個穿綠比甲的仆婦,跪在外頭的車座上哭,其余人都是站在底下哭。
喬薇定了定神,看向道:“這位……”阿姨?夫人?古代把仆婦什麼來著?對了,是媽媽。喬薇喊媽喊不出口,就道:“你家老夫人病了嗎?什麼況?”
仆婦泣不聲道:“我也不知道,老夫人正與我說著話兒呢,突然臉就不對了,然后、然后就倒下去了……”
喬薇面不改道:“家父是郎中,不介意的話讓我瞧瞧吧。”
仆婦狐疑地打量了喬薇一番,人能懂醫嗎?
這若在平時,仆婦是不可能讓一個郎中近老夫人的的,但事出急,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這的確是一輛奢華到了極致的馬車,喬薇一上去便知到了一貴重古樸的氣息,不過喬薇沒有去打量這些外之,而是迅速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睜著眼,卻眸呆滯,面慘白,神十分痛苦。
喬薇檢查了老夫人的與周圍環境:“老夫人與你說話時,可是在吃東西?”
仆婦怔愣地點頭。
喬薇了老夫人的脖子:“有東西卡在氣管了,我需要切開的氣管。”
仆婦順著喬薇的手一看,大驚失:“你要割我家老夫人的嚨?你瘋了?”
喬薇正道:“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呼吸困難,冷汗,小便失,定向力喪失,再這麼下去,就要窒息致死。要不要救,你自己看著辦。”
仆婦自己也看出來老夫人快不行了,知道這小婦人沒唬,但小婦人的法子太兇險,太醫都不敢在老夫人上刀子,一個鄉下的土郎中,能行嗎?
“你……你……你真的有把握?”
喬薇道:“不好說,開刀都是有風險的,這又不是手室,染的幾率很高。不過那畢竟是后的問題,不開刀的話,連染的機會都沒有。”
一句機會都沒有,把仆婦最后一猶豫掐滅了。老太太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難辭其咎。只是在老太太上刀子,太大逆不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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