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五皇子已經被兩個小太監架了過來，將人放到兩位主子的麵前，小太監們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五皇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一便坐在了地上，上還微微發抖。

顧徽看著地上似乎是嚇呆了的人，垂下了眼眸，手指輕輕地在茶杯邊沿，說話也慢條斯理的。

「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講道理，這種事，我不希再發生第二次。」

五皇子聞言抬起了頭，眼神卻還是空的，顧徽笑了一聲。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

五皇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獃獃的看著顧徽笑意盈盈的模樣，求生使他開口。

「我……臣弟知道錯了……絕，絕沒有以後。」

顧徽笑得更加溫了一些，「乖孩子。」

看到了臉上的笑容，五皇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就像是得到肯定的孩子，覺到懸在自己脖子上的閘刀總算被拿開。

他不敢再用一丁點的小心思，剛才顧徽就能把他放到馴馬場上拿弓箭指著他，誰知道貿然惹怒了他以後又會有什麼下場。

他清楚的知道顧衍不會殺了他，可顧徽這個瘋子接下來會做什麼，五皇子完全猜不到。

他總算是怕了……

回過神來之後，五皇子才察覺到自己全上下都嗒嗒的，劇烈的運和生死逃亡的遊戲讓他出了一的汗，頭髮更是的著臉頰，像隻可憐的落湯。

顧徽淡淡的看著他，說話仍然慢條斯理的，還帶著些高高在上的慈悲。

「可憐，去收拾收拾吧。」

五皇子連忙行了一禮，從地上爬了起來，連顧衍的眼都顧不上看，被太監攙扶著離開了閣樓，還有些發。

顧衍看著他虛弱的背影。

「這次能夠打消他的心思嗎？」

五皇子已經被他母妃給教歪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如今是把他給嚇住了，也不能保證日後一定安分。

「誰知道呢，不過若有下次，他的也不止那幾縷頭髮了。」

顧徽用手指撥弄著杯中漂浮著青茶葉，瑩白的手指在茶葉的映襯下都帶上了兩份清新，指甲的還顯得有些可。

子俏皮一笑，沖著自家哥哥眨了眨眼睛。

「我平常注意養生，自認為還是熬得過他的！」

「說什麼呢！」

顧衍沉下了臉，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才20歲出頭呢，腦子裡天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可是大老遠運過來的茶葉，朕一共也才五兩，一兩千金，你這……你若喜歡，等會兒拿些回去吧。」

想到了自家妹妹又替自己背了一個黑鍋，顧衍有些心虛了。

「江南那邊新上貢的布料都到了，我給皇後分了一些，其他的都給你留著了。」

顧徽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布料就行，茶葉……茶葉分我一半吧，駙馬和皇兄一樣也喜歡這苦唧唧的東西。」

顧衍亮亮的眼睛瞬間熄滅了下來，心不甘不願地應了一聲。

兄妹倆也好久沒有單純的出來看風景了，兩人坐在高高的閣樓之上，懶洋洋地捧著茶水，放眼遠遠眺。

雖然都沒有說話，卻讓人覺得格外的和諧，顧衍突然說道。

「巡視邊疆的事，朕想讓老九去試試……老十做副手如何？」

顧徽偏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上回和大寶在說話的時候被那兩個小傢夥給聽到了，與平安那小子的子，皇兄知道了也不足為奇。

顧衍瞇了瞇眼睛，看著窗外的風景，聲音輕輕的。

「這萬裡河山太過沉重，有妹妹幫忙守著，讓大寶二寶替我出去看看也好。」

他又上了兩個小傢夥的小名，在顧衍心裡，妹妹是最重要的親人，陪著他一步步地坐在了這由無數白骨搭建的皇位上。

如今去回想從前的時，那些暗的記憶和刻骨銘心的疼痛仍然有存在的痕跡，可更多的，卻是妹妹溫暖的手，還有儲秀宮散發著溫馨的淡黃燈。

父皇曾說過皇帝是孤家寡人，在權力之上呆的越久，顧衍也越來越能夠明白父皇這句話的意思，卻仍舊不想為孤家寡人。

顧徽歪了歪頭，看著自家哥哥溫的神，突然笑了笑，往旁邊湊了湊。

「好呀，讓他們也看看，在皇兄治理下的山河盛世。」

大豬蹄子其實很有先見之明，他將暗影閣留給了殺伐果斷的顧徽，做著顧衍不方便做的肆意張揚，補缺了顧衍為皇帝的弱點。

又將皇位留給了溫仁治的顧衍，即便在權力和人心的腐蝕之下，他仍舊清醒理智，將溫都留給了信任的人。

秋日的風泛著微微的涼意，吹起二人額前的碎發，金的籠罩大地，一紅一玄的兩個背影顯得分外的和諧。

……

顧衍很快的就在朝堂上提出了要派大寶二寶作為使者巡視邊疆的訊息，一人為正一人為副，在朝堂上引起了熱烈的討論。

兵權向來是一個讓人忌憚的話題，就連一般的領軍將領手握兵權都要遭到上位者的猜忌，更何況是有著皇室脈，同為嫡出，還相互扶持的兩兄弟。

皇上派他們去巡視邊疆就算了，竟然還一派就派兩個，完全包攬了正副之職，讓人連手都不上。

如此信任，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可在朝堂上，這種忌憚的話題也沒有傻子敢明麵上拿出來說，隻是有人試探的以兩人的年齡提出了疑問，卻都被皇上不不慢的打了回去。

李太傅當天下午就進宮去找了皇上，一陣推心置腹的談論之後，顧衍脾氣很好的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問道。

「太傅認為該讓誰去？」

「這……」

李太傅卡殼了，隨著這個外孫做皇帝的時間越久，他越能到來自帝王的威嚴，從前能夠毫不顧忌說出的話，如今卻在心裡再三思索。

李太傅覺得，皇上對待長寧公主三姐弟太過寬容了，可又因為知道皇上對公主為何寬容，他才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